“不知道,你给我停前面的KFC,马上。”
一路小跑进KFC卫生间,可那种难受的感觉却没有半点缓解。
上下不通,拉不出来,也吐不出去。
隔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脸色惨白的下楼。
“笑笑,给我买瓶水。”她故意不搭理崔仲九。
“不是,你,你没事吧?”笑笑担忧地看着她,随即瞥了眼崔仲九。
“我不用他买,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抢一瓶。”
“好好好,我真是服了你了。”笑笑连忙去不远的便利店里买了水。
可喝过水的无忧并没有缓解,只气鼓鼓地嘟囔六子的炸串不新鲜。
而这时,崔仲九端着一杯热牛奶过来,“喝点热的。”
“我不要你管我!”无忧耍脾气不接,只窝在车里,踹了踹笑笑的椅背,“开车,把我扔在那个什么什么花园的地方就行,从今往后,跟你们没来往。”
“叔,先上车再说。”
崔仲九一脸歉疚地坐下,只柔声跟无忧道歉,哄她喝一点牛奶,可此刻的无忧闻着牛奶的味道,硬撑着没呕出来。
是半分都不想跟他说话。
长青区花园路出了二环,在一片风景极好的半坡上,还有一片人工湖。
1708号,是一座小别墅,前有花园,后有干枯的泳池。
他们在进入这片别墅区的时候,被看门拦下,那人在看见无忧的时候,只笑着点头。
“莫家小姐回来啦,这都快一年没见了。”
无忧狐疑地看向窗外,那瑟瑟的冷风倒是令她舒坦一些,“你认识我?”
“这话咋么说的,莫家小姐不认识老刘了?您家父家母都出国了,刚走也没一段时间,您也走了,这,这一年不见,您就把我给忘啦?”
无忧听着心烦,就按上车窗不去搭理。
到达1708的时候,那栋房子有点像个鬼屋,一年没人住,冷清的可怕。
大门栅栏上上了锁,可无忧没钥匙,他们就只能从一旁的矮墙边上翻进去,而门钥匙他们也没有。
绕着房子看了一圈,笑笑拉拽着一楼的落地窗,最后翻开别墅门口的地垫和花盆。
无忧只站在门口,四处瞧了瞧,最后盯着门口一个收报箱,那上面只有一指的缝隙,伸进去一抠,钥匙就掉了出来。
“吼,还说不是你家,你都知道钥匙在哪儿。”
听着笑笑调侃,无忧无言以对。
推开灯,屋里十分简洁,走廊的一侧还挂着全家福。
可更令无忧震惊的是,那张全家福上的人,她都认识。
“爸妈?哥?”
那上面就是莫父和莫母,还有她三个哥哥。
“怎么会?”
见着她熟悉的表情,笑笑跟崔仲九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口气。
“这真是你家,他们真是你爸妈,所以无忧。”崔仲九按住无忧的肩膀,满眼真诚地看着她,“你跟华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只有说了,我才能帮你。”
“叔。”笑笑在电视机柜上拿起一个落灰的手包,那里面就是无忧的身份证还有银行卡信用卡,驾驶证以及手机和车钥匙。
“哇,这一年,我们真是提心吊胆,终于帮小蝌蚪找到妈妈了哈。”笑笑把东西撂下,又看了看二楼和三楼。
“无忧。”崔仲九心疼地看着她,最后将她揽入怀中,“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相信我,不过我现在需要证据,不管你跟华鼎之间是私仇也好,是公怨也罢,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会帮你扳回一成。”
“可我真的不知道。”无忧是懵的,她坚信精神世界里沉睡的那个是莫相忘,也坚信自己是猫妖,死后又堕魔,可现实的证据却让她难以接受。
“你是想说,我所说的都是假的吗?都是我臆想的?不存在什么神仙,我也不是猫妖是吗?”
她崩溃到颤抖,似醒未醒的阶段,让她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想。
也怕,她的幻想,才是逃避现实的鬼门,只不过她从神仙幻境中爬出来,给自己一个翻转的身份,以这个身份重新面对现实。
“无忧。”
“你应该叫她莫相忘。”笑笑从楼上下来,还拿着一本相册和一沓同学录,“我确信她是人格分裂,这有姓名,有学校的,她就只是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嘛,哎呦,可算把她送回家了。”
“那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她父母或是哥哥。”崔仲九看了看沙发上的白布,又看看屋内的落灰,“明天找人收拾收拾吧,笑笑,把她手机拿上。”
“不用。”无忧挣脱他的怀抱,看着这间陌生的屋子开始怀疑人生,可墙上的照片真就是莫相忘的爸妈,如果这里的一切是真的,那之前的那些。
她不敢想象,只摆着手,摇摇晃晃地走到笑笑面前,拿起那些照片一张张仔细看着,想要回忆起照片里的内容,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无忧。”崔仲九心疼地凑过去,“今天先回我家——”
“你家?”无忧警惕地看着他,“是,你家,这里是我家,哼。”她欲哭无泪,心里五味杂陈,“你们走吧,我想静一静,你们回去吧,我都回家了,想来看我,明天再来吧。”
在确实证据面前,笑笑也无法反驳,见其执意要留下,也没再劝说,就拉着崔仲九要离开。
“笑笑你先回去吧。”
“叔,这大晚上的,你让我自己回家啊,这可是二环路!她都回家了还有什么不安全的。”
“要不你也留下,明早再走,帮她收拾收拾也好,以她的性子,也未必会收拾这么大的房子。”
笑笑被这话气笑了,“合着我就是保姆啊?”
话虽如此,但还是帮她打扫一番,也幸而屋里有吸尘器,洗衣机也都没坏。
并且在电视柜的抽屉里找到了大门钥匙,而车库里的车,也都能够启动。
倒是无忧,捧着相册,失神地坐在沙发上。
那一刻,她似乎找不到精神世界的入口,看不到那个沉睡的,脸上还带有堕魔印的莫相忘。
“我是,莫相忘吗?”她喃喃的问,却得不来回答。
次日早上五点钟,崔仲九才跟笑笑打扫完毕。
这房子虽说没住,但却有一年前的住过人的气息。
另外,在手机充好电后,他们也拨通了莫相忘‘母亲’的电话。
那边嘟了两声,还真有人用英语接听。
“请问,是莫相忘的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