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懒散的样子,笑笑也无奈了,却也经过一番软磨硬泡后,于晚饭时,把她拉到店里。
一个来月不见,店员们待她要比待客人还热情。
那张不凡还给她做了好些炸串,一口一个师娘的叫着。
可无忧就是没什么精神,虽说笑着答应,却哈气连天。
正好赶上倒班,刘俏王晓晓就拽着她俩去逛街,玩到晚上七点半才回去。
可还不等开家门,就看见门上贴着一个信封。
这次算是被无忧看见,她早笑笑一步把信封拿下来拆开。
里面赫然是两张不同角度的照片。
拍的是崔仲九和一个女人,动作有些亲密。
只这一个动作,让无忧彻底精神了。
“合着就是因为这个不让我出门的?”无忧举着手机,在客厅里踱步,崔仲九的电话根本拨不通。
旁边的笑笑一脸懵,看着那两张照片,怎么看也不像合成的,况且,另一边还有一个她认识的叔叔。
“这个,这个可能是误会,应酬吧。”笑笑仔仔细细核对照片真伪,随即嫌弃的拿远了些,“这个不让你出门,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无忧情绪变化很快,打盹的猫也是有脾气的,“还不接电话了,‘办事儿’呢?”
“不是,无忧,我叔他——”
“他今天出门穿的就是这件衣服!我难得精神一会儿给他挑的!”无忧话也说不到点上,也想不出更复杂的因果,只知道在一旁跺脚生气。
“不行,你知不知道这照片是在哪儿拍的?这是在外面,这个什么风尚是什么地方?”无忧抓起大衣就要出门,却被笑笑拦住,“你上哪儿啊,你去的时候人家都走了吧,在家等着嘛。”
“我不要!我要抓他现行!我哪里比不上这女的了!不就是困了点儿嘛!”无忧孩子一样,气鼓鼓着穿上大衣,倚在门口,“你要不要跟我去?”
笑笑无奈,又说不动,且怕她走丢了,就只好跟上。
可她俩刚到一楼,物业经理就抱着一个包裹匆匆跑过来。
这物业经理原本上午就被笑笑训了一通,这会儿一脸谄媚赔笑,把包裹递给笑笑,“这儿,这儿有九哥的包裹。”
那经理又谄媚看向无忧,“嫂子,要不嫂子收了吧。”
无忧此刻正心烦,便没好气地抓着那方方正正的包裹就往外走。
当上了笑笑的车后,才狐疑的想要打开。
“别,别看了吧,回家再看吧。”笑笑说完差点咬了舌头,这样此地无银的说法,就怕无忧细问。
可无忧是谁。
她这次人格根本不会细问。
“没事儿,反正是他的,也不知道买了什么。”
拆开包装,里面是个小盒子,装着一个领带,和几张照片。
当把那领带拿出来的时候,无忧表情是极其木讷的,那就是今早她给崔仲九选的那条,而照片里。
崔仲九脱了西装,解开领带,笑着与那些男女喝酒。
照片的一角还带有时间。
2016.12.16.19:42
“刚拍的。”无忧扁着嘴,气到漠然,却是半点脑筋都不动一下,“他开车出去的,得叫代驾了。”
笑笑附和点头,却也长舒一口气,心中暗道,这无忧是真没心眼。
可下一句话,却又令她胆寒,一时间竟也摸不透,这人究竟是不是扮猪吃虎。
只听无忧说:“那就去助助兴吧。”
以横冲直撞的吵架心态,摆出最有心机的沉稳模样,无忧面无表情坐在副驾驶。
她现在情绪降到最低,跑到了愤怒的极端,等待着一场爆发。
她完全不注意究竟是什么人接二连三的送来照片,也一点都不去判断送照片和拍照片的人的用意。
只一味的窝火,想要宣泄。
这就是她这个次人格的逃避现实的缺点。
莫相忘分裂出的,就是那个自幼长在堂庭山,无忧无虑只知道吃喝玩乐,没有心机,随心所欲。
但这样的人格却并不适合生存在各个世界里,只适合生存在堂庭山,生存在白猿上神和莫许师父的呵护与宠爱下。
而也因次人格的心理缺陷,导致坐在副驾驶上的无忧,脑子里全都是那几张照片的模拟扩展行为。
她在脑子续写出一篇不可描述的背叛,又以假设当成现实,在情绪波动极大的次人格脑海中,东躲XZ,东逃西窜。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是在问笑笑,而是在问莫相忘,但莫相忘沉睡的十分安详,跟死了一样。
“也未必就像照片里拍到的这样,还有就是拍照的人是什么心态啊,怎么就给你发来这个呢?是不是我叔,遭到敲诈了啊?”
笑笑尽可能把事态引导到另一个方向。
“可他做了啊,这笑的不是他吗?”无忧质问着把照片摔倒挡风玻璃上,刚好卡住,那张笑脸在行进的灯光下忽明忽暗,“我说呢,怎么把我留在家里,原来如此啊。”
“不是,留你留你在家不是怕你有麻烦嘛。”笑笑打圆场,但嘴也没个把门的,就把前段时间收到血布偶和威胁信的事挑拣着说了。
可说,并不等于无忧就能做出正确判断。
无忧这重人格自始至终都不喜欢复杂麻烦的事,一听这些,只觉得头大。
“那当面问问就知道了。”她说着靠在窗户边上,盯着那张卡住的照片,“没想到跟她走了同一条路,她被关在东院,我被关在公寓,可我不如她。”
她说着颓丧地靠在椅背上,“如果我要是全身瘫痪躺在床上一个月吃喝拉撒没人管,那,呵呵。”
“她,还这么惨?”自打小说被叫停后,笑笑就没再询问那些故事,怕听得心里痒痒,反手写出来。
“是啊,惨,哪儿是惨啊,那是惨绝人寰。”
车开一路,无忧讲了一路。
等到地方时,导致笑笑也情绪激昂,把两件事搞混了。
跟无忧一起,气势汹汹地冲进那家酒吧。
在橙红色的灯光下,歌手唱着纸醉金迷的旋律,三五桌客人低语聊着。
唯独角落里的一个半开放式的包间传来了豪爽的笑声。
男人笑的狂放,女人附和笑得娇羞。
“是两位吗?”年轻的服务生上前询问。
“找人。”笑笑话没说完,无忧就已经寻声杀了过去。
半挂的帘幕拉开,屋内三男四女都错愕抬头。
“走错屋了吧。”坐在门口的女人盯着无忧的脸,还算礼貌的提醒。
但无忧却绷着脸,一眼不错看着坐在正对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