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元修下葬的那一天,柳阳君吩咐扫地小厮在星月阁院子里的台阶上,打上了蜡油。
贺星月醒后没有看到柳阳君的身影。
绿央说柳阳君去了灵堂。
贺星月有些感动,看着相公为贺府忙里忙外的,她真的很庆幸,能够有这么好的相公。
贺星月挺被绿央扶着下台阶的时候脚底一滑,直接从最高的台阶滚着跌落到了地面。
贺星月脸色惨白,大片大片的鲜血,将素白的丧服染红。
像是朵朵彼岸花盛开在了贺星月身下。
绿央已经吓傻了,哪有功夫去想这想那的。
突如其来的事件,总会扰乱人们的理智。
灵堂的贺夫人听到这件事情后,直接一口气堵在了心口,自此一病不起。
贺老爷瞬间白了头发了,这次是真的无心打理生意了。
柳阳君得到了操控贺家的实权。
贺星月这一觉睡了好久。
待她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不是柳阳君,不是爹爹,不是娘亲,不是.....贺元修,而是绿央。
绿央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角都多了些细纹。
房间的摆设还是一如往常。
绿央看着小姐睁开了眼睛,高兴地滴下了几滴眼泪。
她高兴小姐能够醒过来,可是她又为小姐感到不幸。
“小姐,你终于醒了。”
贺星月身体还没有恢复力气,可还是用力抬起了手,为绿央擦去了脸上的泪。
“相公呢?”
绿央眼神有些躲闪,直接回避了这个问题。
“小姐,先起来吃些东西,运动一下吧,小姐睡了许久怕是很想念杏仁酥,和荷花鸡,奴婢这就去准备.......”
“绿央,相公呢?”
“小姐,想见姑爷,也得有力气了才去见,先吃些东西把,对了!奴婢闲来无事为小姐亲手缝制了一条鹅黄荷叶裙,小姐肯定喜欢,正好现在是盛夏,奴婢这就去拿来给小姐换上。”
贺星月在绿央的搀扶下慢慢起身,贺星月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平的小腹,一滴泪无声的划过脸庞。
绿央正在为贺星月插上梳发。
“绿央,爹爹和娘亲还好吗?”
绿央拿着簪子的手抖了一下。
贺星月颦眉:“怎么了,绿央?你可是有事情瞒着我?”
绿央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渐渐红了眼眶。
贺星月扫了一眼四周,觉得有些奇怪:“绿央,怎么今儿个这么安静?怎么只有你一人伺候?木谨和白丹呢?还有洛菊,她平时最爱说话了,怎么今日也不见人影?”
绿央的泪一滴一滴的打在贺星月的头发上。
终于,绿央忍不住了,许久以来的委屈着终于爆发了。
绿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搂着贺星月的腰。
“小姐,姑爷好狠的心呐!”
贺星月的手微微颤抖:“发生了何事?”
绿央哽咽着,深吸了几口气,开始说道:
“小姐从台阶摔下来,至今已有十个月之久,在这十个月内......”
贺星月:“说。”
绿央:“贺府已经变天了,大门口的匾额已经被姑爷拆下,换成了柳府。”
贺星月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爹爹娘亲他们.....”
贺星月心下生了一股不详:“爹爹娘亲如今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