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的山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当然也代表着猪猡男也在刚才那场爆炸中彻底被毁灭了,甚至连尸首都已然化作尘埃了!
乌雅安琴原本想过会有一些机关陷阱之类的,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竟然最后埋藏着这么一件大杀器。
而且从刚刚才的爆炸中,乌雅安琴隐隐感觉到了一种天地威压,还是这股极强的爆炸,是天地能量引发而导致的。
他并不知道的是,公孙泽天当初在布置这个幻阵的时候,刻意将阵眼处的灵石做了很大的调整,甚至还布置了一个不错的聚灵阵。
修真阵法可以自行运转,自主攻击,就是依靠天地之间摄取而来的力量,而其中的媒介,正是依照一定规律和方位摆放的灵石,由此以达到沟通天地的目的,同时将天地间的能量引入阵法之内。
而经过公孙泽天调整过的阵眼,就好像不断注入气体的气球,或许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它只会不断的扩大,但是一旦有外力介入其中之后,那气球便会瞬间爆开。
而公孙泽天所布置的这个幻阵,可并不是普通的气球。在天地能量不断的注入下,阵眼处的能量积累已经达到了一种骇人的地步。
在经过公孙泽天刻意的渲染和布置,整个阵眼堪比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同时这个阵眼还是起爆点,也不知道公孙泽天怎么想的,竟然利用前世学习来的布雷手段,将一个修真阵法愣是改成了一个威力巨大的雷阵。
别说不懂其中原理的乌雅安琴和猪猡男那两个人了,就算换来一个真正精通阵法的修真者,恐怕也必然会就此着了道。
因为想要破阵而出,就必须要解决掉阵眼,而处理掉阵眼,也就必然会触发这种毁天灭地般的致命陷阱,这是一个相对悖论的难题,完全是一个绝对的死循环。
所以说,在公孙泽天的巧妙布置下,‘生与死’被完美的结合到了一点上,这颗看起来绚丽夺目的阵眼,既是生的出路,也是死的归宿。
可不要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是事情,因为修真阵法都是依照阴阳五行八卦等原理来布置的,再复杂的阵法,也超脱不了这些基础的组成原理,顶多就是顺序的变化有些不一样罢了。
可是公孙泽天却将生门与死门捏在了一个位置上,这就等于将两个南辕北辙的方位,巧妙的重合在一个点上,还不影响原本阵法的威力和特性,这种阵法上的造诣,恐怕也只有公孙泽天这样在阵法上钻研万年的老怪物,才会有这样的本事,当然此时这位老怪物正在装嫩中。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乌雅安琴并不知道,而彻底被炸成齑粉的猪猡男就更不清楚了,恐怕就是到死的那一刻,他都明白自己遇到的是一个什么东西。
或许对于猪猡男唯一还算不错的结果,就是他死前没有任何的痛苦,是一下子被暴虐的能量,在瞬间撕成粉碎,进而碾压成粉末,甚至连最后的惨叫都未曾发出过半点声响。
乌雅安琴心有余悸的勉强起身看着眼前的一切,并且瞠目结舌的吞咽着口水,如果不是因为他还可以喘气,他甚至都要怀疑自己的心跳是不是也停止跳动了。
感受着四肢的冰冷,尝试的抬了抬手,虽然手脚颤抖的很厉害,但是还好这些零部件还是有知觉的,还都连在自己的身上。
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感受着耳膜处好像只有‘嗡嗡’的轰鸣声,除此之外听不到其他半点周围的声响。
如此过了良久之后,乌雅安琴慢慢恢复了听觉,耳朵已经可以捕捉到声音了。
也就在这时候,乌雅安琴听到了周围有人在对自己说话:“喂,能听见了吗?”
乌雅安琴转头看向出声的地方,发现和自己说话的是那颗花容的头颅,可能因为刚才冲击的气浪太过猛烈,竟然将自己从山顶上掀飞了下来,正好跌落在挂有花容头颅的那棵大树位置旁。
只见他很是戏谑的继续对乌雅安琴说道:“看样子是能听到我说话了,你们还真是有胆量啊,都提醒你们了,竟然还有胆子去敲碎那颗晶体,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啊!”
“你怎么还没有消失?幻境不是被破了吗?怎么可能?”乌雅安琴一脸震惊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脑袋,心中甚至突然跳出了这样一个年头,“难道幻境并没有被破除?难道那个晶体只不过是一个可触发的陷阱,并不是用来破开幻境的‘钥匙’?”
乌雅安琴越想越惊恐,他好像是看妖怪一样看着那颗头颅,要不是见惯了大场面,恐怕乌雅安琴就要第一时间拔腿逃跑了。
“哼,你说破就破了?真以为我所布置的东西会这么简单?”那颗头颅冷笑的回答说道。
“可是那山顶上不是……”乌雅安琴指了指那被爆炸削平了的山顶,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既然那上边没有解决掉你,我们可以接着玩了!”头颅没法转头,只能斜着眼睛看着乌雅安琴笑着说道。
听到了对方的这番话,乌雅安琴先是一愣,眼中的惊恐也略微收敛一些,双眸死死的盯着那颗头颅,仿佛是在审视着对方一般,过了良久之后,乌雅安琴一改常态,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你为什么发笑?”那颗头颅不解的皱着眉头问道,他也是被乌雅安琴突然的发笑给整蒙了,如果不是看乌雅安琴的眼眸中有着一丝清明,还以为这家伙被一连串的幻境折磨疯了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乌雅安琴并没有开口回答对方的问话,而是在结束了笑声之后,颇为感慨的反复说道。
“难道你精神失常了?你今天吃药了吗?我这里可没有治疗精神病的药啊!”那颗头颅佯装一脸嫌弃的接连开口问道。
“原来整个幻境中的一切,其实是幻中有幻啊,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应该一个幻境套着另一个幻境,看似离开了之前的幻境,其实是回到了外层中的另外一个幻境!层层叠加,果然是好手段,好布置啊!”乌雅安琴自以为是的说道,语气中却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那个从未出现过的幻术师确实有乌雅安琴为之钦佩的手段和能力,毕竟能设计出世间独一无二的幻境,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整个大陆的幻术师为之侧目,甚至倍加推崇。
“不能说你猜的对,但是也不能算你完全是错的!这种东西,哪里是你这样的人所能理解掌握的!”那颗头颅不置可否的开口回答道。
虽然言辞中很是有种瞧不起人的意思,但是这番话也未必没有其道理可言,就算是如同诸葛孔明一般,具备惊世伟业的奇才,也只不过穷其一生,创出了一个‘八门金锁阵’,虽然是凡人境界的巅峰之作,但是放在修真者的眼中,还是有些不值一提了一些。
毕竟凡人的眼界和学识毕竟要受到年龄和修为高度的限制,这可没法和那些动辄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修真者相提并论,所以在阵法的感悟上也就有了很大的差距。
要知道任何一个在阵法上造诣极高的修真者,那都是要经过成百上千年的时间来感悟,来打磨,来钻研,如果自身天赋还不错的话,那么在阵法上,足以被冠以‘大师’的称呼了,至于‘宗师’?那还差的远呢。
而公孙泽天所布置的这个幻阵,虽然用的是先天修为,但是布阵的手段和手法,恐怕就不是普通凡人所能理解的存在了,怕是换成一个修真者,就算是经过公孙泽天一番教导,以未必能理解其中道理的一二。
恐怕就算公孙泽天将他所布的阵法合盘托出,那么乌雅安琴肯定也和听天书一般,根本听不明白。
“这些都不重要!”乌雅安琴没有深究对方言辞中那隐隐的鄙夷,而是全然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说道。
“哦?什么意思?”那颗头颅再次被整的有些蒙圈了,好像此时对方的思维太过跳跃了。
“你知道吗?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无关紧要!”乌雅安琴摇着头,笑着开口回答说道。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那颗头颅再也按耐不住,于是冷生追问道。
“不错,按你所说的,这个幻境确实有其玄妙之处,并且这些妙处我至今也琢磨不透,甚至根本无法理解,但是我只要了解一件事就足够了。”
“哦?什么事?”
“那个晶体只不过是离开这里的其中一把钥匙而已,还必须要找到另外一把钥匙,才可以真正破开这个幻境,离开这里的出路也会随之而出现,不知道我猜测的可对?”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请便吧,我倒是也想看看,那另一把钥匙,你是打算如何找到呢?”花容的头颅无所谓的回答说,即不承认,也未否认。
“哼,其实也不难!”
一边说着,就见乌雅安琴一把将一直抓在手里的那张琴拎了起来,改单手抓琴变成双手持着琴体略窄的那一端,然后咬着牙对着身旁不远的头颅继续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话音刚落,就看到乌雅安琴突然暴起,手持着那张木琴,宛若挥舞的狼牙棒一般,用琴体较宽的另一端狠狠的砸向了被钉在树干上的那颗头颅。
只听‘噗嗤’的一声,头颅在惊恐之中,彻底的爆碎开来,仿佛是爆裂开的西瓜一般,残片喷溅的到处都是。
而唯一和西瓜碎开不同的是,这颗头颅没有鲜活殷红的血迹伴随着头骨碎裂而出,只是有一些白白的东西,和其上不停蠕动着的小虫,四散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