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灿兴银行
早上向老临时有事赶回了香港,临行前通知盛染直接到灿兴银行办理业务。
办公室内,瘦高男人扶着眼镜,一脸温和询问她是喝茶还是咖啡,旋即拨通内线让人送过来。
“我叫赵行德,是今年刚调过来的负责人,有幸招待盛小姐,是我的运气。”
男人把一张名片推过来,上边字体眉飞色舞写着灿兴分行的行长,不仅仅只是一个大厅经理,想来是这里的人不熟悉所以才叫成经理。
“赵行长是香港人?”盛染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眉眼掩在一丝氤氲的水汽里,看起来既清冷又漂亮。
赵行德怔了怔,镜片后的眸光不经意打量着对面的少女,答道:“对,我是任调过来的,盛小姐是听出我的口音了吗?”
他面上带着笑,眼神却直勾勾盯着盛染。
在源市走动这么久,除了本家跟香港一些顶级豪门,还从没人能识破他的出身,只凭这一点,他就觉得眼前的人不简单。
盛染没有回答,转而说起了正题,“可以转账了吗?”
闻言,赵行德神色一顿,眼中划过疑惑,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我马上让人进来交接。”
说完,他又拨了一次内线。
大笔银行汇款转账只有行长办公室的电脑可操作,且需要职员准备资料跟在场见证。
很快,办公室大门被推开,只不过进来的却不止一个人。
“经理,我,我来帮忙。”落在后面的女职员缩着脑袋低声解释,话虽是跟赵行德说的,眼睛却止不住往另一边的盛染身上瞥。
她正是刚才在柜台为难盛染的职工。
“嗯。”赵行德淡淡应了一句,没太在意她,只让另一名老员工签好汇票金额,看过后推向少女跟前,“盛小姐请确认一遍金额,五千万的转账。”
“五千万?!”蓦地,一声惊呼炸响,突兀地响彻整个办公室。
后边的女职员捂住自己的嘴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眼睛还是忍不住瞪着那张写满无数个0的支票单,心脏砰砰跳得飞快。
五千万……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钱,而这样一单转账的汇率提成足以她在源市买一套小房子,可刚刚她竟然把人赶走了!
女职员只觉得心在滴血,悔得肠子都青了。
“你先出去。”赵行德抬眼扫过去,皱眉吩咐道。
等人神思不属地晃出去,他才着手在电脑上输入金额跟密码,账户生成后,职员出去办卡,他起身笑着朝少女伸出了手,“恭喜盛小姐成为我们的钻石卡贵宾,以后只要你的转账都能享受八折优惠。”
八折。
这在汇率持续走高的年代里绝对是一项不小的诱惑。
但盛染却没有伸手,她半垂着眼眸看着对方悬在半空的手掌,淡粉的唇轻轻开合,语调缓慢又清晰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嗯?”赵行德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接道:“那盛小姐想要什么?”
从刚才开始,他总觉得眼前的少女有些神秘。
而盛染接下来的回答,更是让他大跌眼镜。
“灿兴银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少女嗓音清冽,还稍显稚嫩,可话里的内容却让赵行德嘴角的笑意凝固在当场。
“盛小姐,这种玩笑,不好随便开的。”他慢慢收敛了嘴角,眼眸变得犀利而严苛,像一个大人在看不懂事的小孩。
灿兴银行别说全国都有分号,就是市场估价都不是一个普通高中少女所能企及的高度。
但是,“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资金吗?”少女语气淡淡地反问了他一句,瞬间堵得他哑口无言。
赵德兴面色一变,表情有些危险地凝视着她,“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钱。”面对威压,盛染连眼皮都没抬,指尖挑起桌上的台历,点着其中一个数字,声音淡然,“五千万,堵住灿兴的窟窿,否则上市失败,灿兴将一文不值。”
最后一个字落地,整个办公室落针可闻。
赵行德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依旧觉得在少女面前无处遁形。
行业里鲜少有人知道,灿兴银行创始人姓赵,而他正是第三代嫡孙。
灿兴历经百年好不容易找到上市的时机,临了却在筹集资金一块出了问题。香港圈内的富豪几乎被他们借遍了,他是走投无路才来内地找机会。
可惜内地富商虽多,大部分人却有强烈的区域意识,对于外来的灿兴虽有耳闻,可并不信任。
五千万,刚好是五千万的资金,就能补足资金提交申请。
“你是算计好的?”半晌,赵行德艰难开口,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但他还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少女,想从中窥探到答案,“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灿兴。
哒。
少女指尖轻叩桌面,如画般精致的眉眼间带着漫不经心,似是在闲聊天晴下雨一般悠悠道:“我很看好灿兴的前景。”
作为暗夜,除了狩猎,他们也是天域中知识领域的鬼才,只是他们天生喜欢刺激跟挑战,金钱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挥霍的数字罢了。
没进暗夜前,盛染就是市场风投的天才,如果有人细心研究,就会发现许多十年前崛起的财团背后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
就如同现在,她擅长捕捉弱点,然后在背后轻轻推一把,就能把一个濒临崩溃的企业养成苍天大树。
赵行德狠狠闭了闭眼,仰头长长叹息出声,最后也只能妥协,“好,我答应你。”
现在别说百分之三十,就是再高的价,他也得接受。
因为灿兴,等不起了。
而直到这一刻,面前淡然清冷的少女才浅浅勾起唇角一笑,主动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稚嫩的语调,游刃有余的商业手段。
赵行德苦笑出声,与之相握,心头终是释然,“盛小姐真是厉害,一点也不是传闻中那样,今天这一场谈判全程都被你带着走,是我太轻敌了。”
其实也怪不得他。
毕竟任谁也想象不到,一个二线省会城市里的一个娇生惯养小姑娘会有如此手腕跟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