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年度大比
回到道学院后,九冬和文礼感到阵阵疲倦上涌。德长老看着昏昏欲睡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慈爱:“你们先睡到我的床上吧,反正我也不怎么睡觉。”
九冬和文礼看了看德长老,点了点头,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床上。这两天下来,他们实在是太累了!不论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太阳从东边晃到了西边,又从西边落下。
直至第二天,九冬和文礼才揉着自己惺忪的双眼,缓缓从床上爬起。
“嘿,你们两个小子,还挺能睡的嘛!”九冬和文礼一起床,就看见德长老笑呵呵的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两碗热粥。
虽然文礼和九冬可以不用进食,但不忍心辜负德长老这一片好心,便接过德长老手中的热粥,拿起倚在碗壁之上的勺子,将热粥送入嘴中。
温热的米粥进入口中,文礼的手腕一怔。这种感觉,让他记起了以前他生病时,行健为他煮粥喂粥,那种暖暖的感觉,与现在极为相似!
不知不觉,就连文礼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眶开始微微泛红。他停下勺子,开口问德长老:“师尊,为什么……”
“嗯,什么为什么?”一旁的德长老慈祥地盯着文礼。
“明明我们昨天才刚刚认识,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因为你们是我的弟子啊。我从来没有收过徒弟,除了你们两个。也许……人老了也是一个原因吧!别看我现在只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其实已经一百来岁了呢。”
文礼和九冬不再言语,继续吃着米粥。
饭后,文礼和九冬正要出去修炼,却被德长老叫住:“喂,徒儿,你们有没有选好自己的武器?年度大比之上可是用自己的武器啊。”
文礼和九冬停下脚步,回头答到:“没有。”
“那师尊我就帮你们挑几把吧!”
“……不必了。”九冬似想到了什么,他将手伸进怀中摸索,掏出了几片黄铜。这正是从河鬼殿里带出来的铜制傀儡身上的铜!
“就用这个做吧。”九冬说到。
看着九冬手中的黄铜,德长老暗暗吃惊,心中道:“这是……千年古铜!这种东西几乎在魔道界绝迹了,他们是怎么得到的!”德长老怎能想到,这是文礼和九冬借助傀儡相撞的力量得到的。
虽然心里惊涛骇浪,但德长老表面上却毫无波澜:“这点材料,只能作出两把短刀。不过够你们用的。”
“两把短刀么……算了吧,还是做成三把匕首吧!”
“呵呵,还是放不下那小子,打算给他留一把吗?”
文礼和九冬低头不语。
“这个叫做徐行健的还真是幸运啊,竟然能被你们两位天骄这么惦记。”德长老面露感慨之色,“算了,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了,把铜片给我,我去帮你们做!”说着,就接过九冬手中的黄铜,向着一个塔楼走去。
这是炼器塔,只有长老能进的地方。所以文礼和九冬只能在塔外恭敬等待。
不一会儿,阵阵热浪从塔内冲出,令得站在外头的文礼和九冬都有些受不了。
此等异象引得道学院内院很多弟子来围观,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见过长老进去炼器塔炼器,但是从未见过有哪位长老能将炼器时散出的热冲破此塔,影响到塔外。炼器塔本身材质就是隔热材料做的,而现在热浪冲出塔楼,说明炼器用的火的品质非常高!
这件事一直惊动了学院院长,使得他亲自前来查看。但是当他发现是德长老时,瞳孔一缩,嘴中暗道:“这就是德长老所说的奇火么……果然名不虚传!”
“德前辈,打扰了!”学院院长在炼器塔之外躬身一拜。接着,驱散了围观的众学员,转身回到院长室。
一日过后,德长老化作长虹,从炼器塔中踏空而出,来到了正在盘膝打坐的文礼与九冬面前,将三把匕首交给两人:“看看,我炼的匕首还不错吧!”
九冬和文礼接过德长老手中的匕首,三把刚出炉的匕首还散发着阵阵余热。古铜色的刀壁上刻着条条纹路,看起来颇为美观霸气。刀柄是用榆木做的,但丝毫看不出刀柄与刀身有任何衔接的痕迹,其上刻着两个晦涩的文字,九冬和文礼都看不懂。据德长老本人说,这是一个标记,他每次炼完器后,都要刻上类似的标记。
将匕首拿在手上耍弄了少顷,九冬和文礼齐声向德长老道谢道:“多谢师尊!”其实两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匕首挥舞于掌间的感觉太爽了!他俩以前至少当过一阵子兵,对于匕首的使用更是游刃有余。装备了这种近战神器后,不想在大比上赢都难。
收起了行健的那把匕首之后,九冬和文礼便向德长老告辞,两人去一旁进行对练。对于这场年度大比,九冬和文礼还是有一定信心的。毕竟这两位可是从河鬼殿中打出来的!
七天之内,文礼和九冬并没有怎么练习,而是以调整状态为主。刚从河鬼殿这个危机重重的地方出来,至少要几天时间来缓冲一下。不过文礼和九冬更多调整的心理上的问题,两人先得从行健消失后给他们带来的悲伤中走出。
话不多说,七日,一瞬即逝。
第八日,即为年度大比之日。
比赛开始之前,九冬和文礼最后摸了一下德长老手中代表行健生命迹象的水晶球。仿佛回到以前,每次作战之前,三只手掌击在一起。
待众人走进大赛会场,站在观战台的长老开始宣布比赛规则。其实规则很简单。每个参赛者的名字都会显示在擂台旁的石制屏幕上,如果输了比赛,石屏之上的名字便会暗淡。输的方式有三种:被打下擂台,倒地十息未起,和口头上的认输。而且胜者对认输的人不可在进行殴打,否则就算恶意伤害,不仅要取消比赛资格,还会遭到惩罚。如果双方对战超过半个时辰未分出胜负,则算为和局,进行下一场比赛。
第一场比赛,九冬碰到的对手是一个体形壮硕的青年,青年脸上蛮肉横起,但是还是掩藏不住他一脸的桀骜。擂台之上,71级的他竟以俯视的目光看着九冬:“小娃娃,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别以为你年纪小,小爷我就会手下留情,现在认输还来的急,哈哈……”
只是此人刚笑到一半,就笑不出声了,因为九冬的拳头已经深深地陷进他的腹部。随着一阵拳风刮过,壮硕青年直接飞出场外!
九冬本不想下手这么重,但是刚才那青年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不是小娃娃!虽然只有13岁,但是活的时间丝毫不比那青年短!
开局不到五息便胜利,这使得场上响起一小片哗然声。虽然九冬这是无意之举,但足以见证他的实力!
第二场比赛,是一个70级的修士,他面露残忍之色,从背后抽出斧钺,向九冬冲来,想要先下手为强。九冬没任何动作,也没有亮出自己的武器。因为他觉得,腰间的匕首,整个赛场之上,只有文礼才配让他拨,其他人,还没这个资格!
没有躲避,没有慌张。九冬只是伸手将对手的武器接下。这些铁质武器,比起河鬼殿中的铜制傀儡,根本不值一提!
对方见九冬空手接白刃,双眼中涌出极度的骇然,没有任何犹豫,当场认输!
不费吹灰,又胜一场。台上的九冬回首望了望石屏之上的名字,见文礼也同自己一样,在榜上熠熠闪耀。九冬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话不多说,时间跳到第二天。
昨天百来人的参赛者,现在只剩下二十余人伫立在擂台中央。今天是年度大比结束之日,也是决定榜首之时。
虽说场上还有二十余人,但在观战台上的长老早已选出三位最有可能成为本赛魁首之人:
谢文礼,昨日所有比赛,五息之内,必胜!
仲九冬,昨日所有比赛,三招之内,必胜!
然而,这第三人,虽说没有前两者的战绩,但是却异常狠毒。他的原则很简单,开局便要对手认输,如果不认输,则直接将对手打成重伤!大比之上虽然说过,只要选手认输,就不能再出手。但是,他凭借着一把宝剑,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中,将对手分筋错骨!到时候,对手连认输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到了昨日下半场比赛之时,大部分参赛者都是一见到他就直接认输!
不过,让九冬和文礼在意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的名字,他叫贵临川!他姓贵!看着他在预备时向自己这边投来的阴冷目光,九冬和文礼就知道,他是专门针对谁的!
嘴角微咧,九冬和文礼还以同样的阴冷笑容。他们今天就要见识见识,这贵临川,到底是依仗着什么,敢挑战他们!
若干时辰后……
比赛进入了半决赛,而文礼的对手,正是贵临川!
踏上擂台,文礼调整了一下呼吸,目光平淡地看向对面的贵临川。贵临川也同样看着谢文礼,嘴角之旁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相比之九冬所在的擂台,文礼这边显然更引人注目。贵临川和谢文礼,两位都是此次年度大比的榜首候补!
在铮铮的钟鼓声下,比赛开始了。文礼站在原地未动,其身姿,就像将先手让给贵临川一样。
贵临川这次开场倒是没有问文礼要不要认输。要是这小子真认输的话,那贵无仁少爷交给自己的任务就完不成了。但看着谢文礼这一副轻敌之貌,引得贵临川眼中杀芒一闪。你不是要我先进攻么,那好,你这次嚣张,就用你的性命长个记性!
贵临川双腿向前大跨步跑去,两脚之旁升起旋风阵阵。不到一息,就已然到达文礼身旁。他抽手拔剑,朝着文礼的胸口一剑斜劈过去。
文礼看到奔向自己胸膛的银光,也不焦急,只是双腿向后轻轻一飘,就躲过了宝剑的刃口。
这一躲,是躲过了宝剑的剑刃。只是是文礼万万没想到,他眼中明明清晰地看见,宝剑剑刃从他的胸口前方一寸处划过,但比视觉更清晰的痛觉,从他胸口传来。文礼低首一看,发现一道浅浅的血痕竟出现在他的胸口之上!
文礼瞳孔一缩。这伤口虽浅,但是足以表达宝剑之威!
贵临川见到此景,嘴中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见自己一剑落空,便反手一击向着文礼拦腰斩去!
见贵临川一剑将至,文礼面露果断之色。不在犹豫,左手摸索到腰间,从刀鞘中拔出黄铜匕首,向着贵临川手中宝剑迎去!
贵临川虽说看见了谢文礼拔刀出鞘,但眼中却并无慌张之色反而闪过一丝轻蔑。手中宝剑速度更快。
两兵相撞,碰出几点火花。虽然这个结果看似正常,但贵临川却是瞳眸闪过骇色,震惊道:“竟然没碎?!”
贵临川不知,他的宝剑之所以可以隔空击伤文礼的原因,是因为宝剑之中暗含真气,每挥出一剑,就会有真气形成无形的剑刃,砍伤对手。但是文礼手中拿的可是用千年古铜制成的匕首,其千年的沧桑气息刚好可以镇住飞出的无形剑刃。区区用十年不到的白银制成的大剑,怎敢在千年古铜面前撒野!
贵临川缓缓压制住心中的滔天巨浪,安慰自己道:“呵呵,区区匕首,挡住一次又能如何,单凭武器大小来说,我就能胜你!”
贵临川重新挥舞起宝剑,向着文礼打去。不得不说,贵临川就算去掉武器的因素,其在武功的造诣上也是相当了得。
但是,这次,他碰到的是文礼!文礼看铜制匕首挡住了贵临川的攻击,眼神平静了下来:“看来对付你,我还要露一手了。”说罢,文礼下盘速度渐渐变快,不到几息,文礼的脚步在贵临川面前,已成凌乱一片。文礼的神奇身法,引得全场想起一阵惊呼。
看着眼前文礼施展出这不可思议的速度,贵临川的眼神阴沉下来。这次,他彻底陷入了被动!
但是,这还不是结束。文礼下盘带动上身,整个人都开始凌乱起来,约摸小半柱香的时间,贵临川已分不清,文礼在哪!甚至他看到了文礼分成两个,自己似乎与两个文礼交战着!
九冬有招,名为碎心一拳。文礼怎甘落后,便自创一式,名为二鬼同行!
贵临川的眼神开始变得恐惧,文礼匕首每挥一下,他的身上就会多一道流着红色液体的裂纹!短短几息之内,贵临川便已遍体鳞伤!
“我认输!”贵临川的声音在颤抖着。他真不知道如果这样下去,自己是否会凌迟而死!
文礼停下手,但眼中仍闪烁着寒芒。贵临川与之目光对望,心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文礼又胜一局!虽然这局没有实现他五息必胜的神话,但是场上欢呼之声非但未少,还愈加响烈!只因为,这一战实在打得太精彩了!
决战台之上,九冬已早早地在等着文礼。台下的文礼与九冬相视一笑,随后便信步走上擂台!
钟鼓响动,比赛开始。九冬和文礼并未第一时间并未动手,而是相互一抱拳,以表对对手的敬意。随后同时拔出匕首,交战在一起!
两匕相碰,引出阵阵火花。两人都没有留手,直接使出最强的身法技能!
对于九冬来说,文礼的身法速度很快,根本捕捉不到他的形影,进攻尚且不说,就连防守也是个问题!在九冬的视角下,自己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而对于文礼,九冬力量奇大,只要他挡住自己一次的进攻,自己就会被震退数丈!还有几次,文礼险些出局!这样的情况下,文礼怎能施展二鬼同行!
在两人的激烈交战下,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一炷香,两炷香……观战台上的所有长老以及在场的所有学员的目光,都被这两个不断变幻着的身影吸引着。德长老也是,院长也是,甚至是贵临川也似忘掉了刚才的失败,专心致志地看着。谁也没在注意时间的逝去。
半个小时,仿佛一瞬即逝。听着宣告比赛结束的钟声,观看比赛的众人忍不住一阵惋叹。多么好的一场表演,就这么结束了。怀着意犹未尽的的心情,众人离开了赛场。
九冬和文礼直到比赛结束都没有分出胜负,所以这场比赛九冬和文礼打了个平局。今年年度大比的榜首,也有两个位置:谢文礼、仲九冬,并列第一!
接下来,是长老瓜分人才的时间。而文礼和九冬自然成为了这其中的抢手货。那些自觉修为不高的长老,眼眸暗淡,知趣地退到一旁。而那些修为比较高深的,就成为了这场争夺之战的主角。
“谢文礼小友,到老衲这里来,老衲保证你能在两年之内突破道淬四境!”一位穿着僧袍的长老说到。
“两年?开什么玩笑!这种程度,我们文礼自己随便修修就能达到。来,文礼宝贝,到奶奶这来,奶奶保证你能在一年之内突破道淬四境!”一位面色祥和的老太太微笑着。
“仲九冬,如果你能屈身为本尊之徒,本尊愿意授你炼器之术!”说话之人,是一位面色高傲的中年男子。
“九冬小师弟,如果你愿为姐姐的徒弟徒,姐姐什么都可以给你哟,功法秘籍还是法宝神器,甚至是小女我,都可以哦~”一位面色姣好的花季少女带着浅浅的笑。
听着这些肉麻的话语,九冬和文礼鸡皮疙瘩都快盈体而出了。两人赶紧向着德长老那边走去,然后跪地一拜:“弟子拜见师尊!”
毫无拖泥带水,文礼九冬直接向着众长老宣布了自己的归属权!
道学院,又是院长第五号亲传弟子洞府。
洞府之中,身穿下仆服装的修士正与面前的俊逸男子对话着。
“文礼和九冬两人,死了没?”俊逸男子有些随便的问到。
“没……没有,贵少爷。不但没有,反而赢得了比赛。”修士下仆声音有些颤颤巍巍。
“哦?”俊逸男子眉间一挑,“我贵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多废物了?没完成任务的,直接杀掉好了。”
“是……是。”修士下仆声音明显变得惊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