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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宣泄·理不清的爱与恨

我在异时空等你 天然c 3574 2024-07-06 16:33

  在优璇来找林佑之前,他其实就已经焦虑的在房间里踱步了,林佑心里很清楚,早晚都要去面对这一天,他有时候其实只是希望,这一天能够到来的稍微晚一些......

  优璇掏出房间钥匙后,并没有直接开门,她先让自己平静的在门口站了一会,舒缓了一下情绪,脑中浮现出的都是两个人曾在一起时,幸福快乐的画面。优璇觉得,那天出奇的安静,即便是她站在门口,也能够听到隔着门传出的,林佑的叹息声。

  优璇一直在整理思绪和平复情绪,但她还是没能想好,究竟一会进去后,该用怎样的状态和他交流比较合适。其实一想到那天,看到林佑用自己给他的钱,骗着其他女孩约会的画面,优璇就意难平的想发自内心的赏给林佑一记耳光,算作是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可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面对对方的变心,优璇清楚,再多的纠缠也只能是无济于事,但她发自心底的还是想拼一拼,想试着去挽回......可要不要这样做?想到这,优璇只觉得更加迷茫了......

  “那么,就平静的去和林佑聊聊?和平了断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可.......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难道林佑没错吗?他不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吗?”优璇只觉得心里越想越乱。“就这样随便吧,怎样都行......”优璇根本就理不清思绪,只能就此作罢……

  优璇茫然若失的打开了房间门,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开门走入房间的,只觉得昏昏沉沉,心里好像盘踞了一块沉重异常的石头般,目光呆滞的坐在了床旁边的椅子上,“哀莫大于心死”,也许这才是最佳解释,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表达。

  距离优璇不远处的林佑,正坐在床上,他一手扶在腿上,低头不住的抽着烟,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彼此都很怕最先开口的那个人是自己。就这样,被烟雾弥漫着的房间里,死一般的沉静。

  终于,在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还是优璇先开了口。

  “林......佑,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优璇最终还是在挣扎过后,一字一顿的从口中憋出了这几个字。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想问什么?”让优璇没有想到的是,林佑并不想去主动承认自己的欺骗。

  “那天......晚上,那个瑾萱......”优璇只得自己打开天窗说亮话,谁知,优璇只是刚刚提到了瑾萱的名字,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立刻被林佑打断了。

  “你不要去说别人!她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优璇,你凭什么来质问我?你凭什么?!难道我为你牺牲的还不够多吗?”林佑突然间声音大到嘶吼的程度,他歇斯底里地瞪大双眼,用右手指着优璇,几近疯狂地质问道。

  “付出......”优璇被眼前林佑的状态惊呆了,她受到惊吓般地又重复了一次林佑说出的那个无比刺耳的“付出”。说着,优璇的眼泪立刻夺出眼眶,她只觉得阵阵心痛,脑中浮现出了她为了给林佑凑钱,不吃不喝到差点贫血晕倒,甚至为了让他开心,给他凑赌债欠款,不惜出卖自己的画面。

  优璇也一度将声音拉高,绝望的反驳道“难道,我就没有在付出吗......?”

  “是,你是在付出,可你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那时候,周围所有人都排斥你,是我帮助你,给你力量,当你的精神支柱,可我呢?!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父母自从知道我帮助过你,和你在一起后,他们就每天训斥我,劝我离开你,我没有听过他们的!我还不是一直守在你身边陪着你!”这时的林佑,已经情绪愤怒到青筋暴起,他还非常用力地一脚踢开了旁边的垃圾桶,瞬间,垃圾洒落一地。

  “优璇!你知道吗?我原本以优异的成绩,已经考上了BJ传媒大学!可你当时说你离不开我!我只能编个不喜欢BJ店理由,才没有去!因为这件事,同学老师都非常不理解!我和我的父母闹翻,甚至还为此离家出走!你口口声声说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其实你不知道吗?你真的都不知道不明白吗?!”

  是的,优璇记得。那是很早之前的某天晚上,林佑偷偷跑到优璇家平房窗户前,偷偷撬了一下玻璃,她知道,那是林佑来找自己了,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暗号,因为优璇家里穷,所以没有条件配备手机,当然,即便有这份钱,她禽兽不如的父亲也自然不会把钱花在她身上,对于优璇的父亲来说,与其做这些,倒还不如花钱喝酒赌博来的爽快。

  两人于是就这样结伴离家出走了,这件事,虽然优璇嘴上不说,但她其实心里清楚,林佑如果真的去了BJ上大学,那自己就再也不会遇到像他这么好的,可以保护自己的人了。所以,优璇在那一刻,她被那份自己的自私和对林佑强烈的占有欲困住,并没有替林佑的未来做过考虑。她很清楚,林佑如果真的走了,那他们将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就好像不会相交的两条平行线。所以,优璇选择了装傻保持沉默。

  即便事过多年,优璇心底也一直觉得,她对林佑有种亏欠,所以优璇不论为他做出什么样的牺牲,优璇都觉得,是在还债。现如今听到林佑对自己的这一系列质问,优璇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林佑继续吼道“优璇你永远考虑的都是自己的那些痛苦,你总是会对我释放出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和压力,但你却从未考虑过,我是不是也每天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我是否都能去独自解决和面对的了,你从来没有想过,你倒给我的那些心理垃圾,我是不是真的都能承受的住!!!”

  林佑猛吸了一口烟,像是要将所有的埋怨都一并发泄出来,他继续冲着优璇喊道“优璇,你还记得吗,我曾经常常会问你,未来有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有没有什么自己的理想?你总和我说,你他妈早都看透了这个世界,谁他妈都是人渣!你也不让我去谈什么理想、心愿,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你知道吗?我理解也同情你所有那些经历过的痛苦,但我很多时候并不是可以完全感同身受......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感情和睦,家里的环境氛围也都非常温馨祥和,我从小就有自己的理想抱负,我想要去BJ读书,去国外深造,我想要成为一个媒体界大咖,可以有机会与世界顶尖的精英面对面采访、交流,我希望自己可以有机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这个世界,你明白吗?那是我的梦想,我拼命努力好好学习,从小到大都听长辈老师的话,就是因为我不想我的人生走错路,我不想走错每一步!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让我遇见了你......”

  林佑说完,狠狠地用手捏住了正在燃烧着的烟头,让它在自己的手指尖灰飞烟灭,任那滚烫的烟火在自己的手间高温灼烧,也不去理会。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你不懂尼采,不懂太宰治,不懂梵高,不明白历史,也不喜欢人生,你不想去了解这个世界,也对活着并没有太多的热情......我知道,你爱我,我都知道......说真的,我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爱过你,我只是知道,你需要我帮助,需要我给你力量,需要我来帮你疏导情绪,需要我来做你的人生导师和精神支柱,于是,我陪着你一起逃课,我陪你放弃了我最大的爱好,我为了你,放弃了去BJ高校读书的机会,我为了保护你,每天被小痞子小流氓劫道骚扰,我现在甚至为了你,和父母亲彻底决裂......随着你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不属于我的城市......是,我现在用了你的钱......说是借你的,可我也许此刻连一点偿还能力都没有,但优璇,你忘了吗,赌瘾我当初是因为谁而染上的?”

  优璇听完这些话,一瞬间只觉得身体无力,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优璇,当初我看着k哥将你安排来安排去的各种陪别人时,他告诉我,我如果有了钱,就可以救的了你。你知道吗,我那时候看到那些场景是多么的痛心!!!可那时候我一个毛头小子没有能力!没有人脉!没有权力!什么都没有!我只能靠手气,凭借运气去赌......结果……才欠下了巨额赌债......是谁把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是你!是你欢蔑(原名)!!是你!优璇!!!”

  林佑嘶吼完,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又点燃了根烟,深吸了一口,也许是因为此刻他将多年积怨全部发泄完,得到了一丝解脱,这才如释重负般的继续说道。

  “优璇,我累了,我想拥有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你......放手吧......求求你放了我......”

  即便是很多天后,也许优璇也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样走出那个房间的,她只觉得,那一刻,自己的世界仿佛已经拉上了最终的帷幕,没有灯光,没有任何声响,只有一望无际的一片漆黑......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和林佑注定成为了两条走在平行通道,不会再有焦点的两个人……

  林佑看着那道优璇离开后敞开着的大门,还有她离开时,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她原本一直装在身上的房门钥匙……心底感到一种莫名的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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