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过完,阮宓风卷残云收拾自己的行李回到自己的A大寝室。
比她早到的奉茗夷正在她自己的座位上研究茶。
“哟呵。茗姨,要不要今年的凳子换成摇椅?”阮宓边整理自己的东西,边调笑奉茗夷。
奉茗夷右手捏拿泥壶把子,左手摁压泥壶盖,让茶水从壶嘴流出并有一定的高低起伏动作冲入瓷杯里。她心平气和:“滚。”
“诶,说真的咧。你今年还要进那个禅茶社啊?”阮宓问道。
“势在必得。”奉茗夷一手捏拿瓷杯杯身,一手轻托杯底。茶腾起的几缕雾气,好似把品茗者的声音也润了几分雅意,“我就不信宁一天那王八犊子不让我追到他!”
“……”所以说,奉茗夷再怎么把茶泡的优雅,说话的字词腔调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粗鲁残暴。
宁一天是禅茶社一大“宗师”,内部钦定下届社长兼不可推翻性长老。家境好,人长得帅,成绩优异不说,泡的一手好茶把A大的禅茶社带向了国际。
优秀的人,从来不乏追求者。
忽然,阮宓说:“诶,你这话说的奇怪。啥叫他不让你追到他?这句话分明就把主动权给了宁一天,但事实是你是主动追求他的。”
奉茗夷扭头,一张美艳动人的脸扭曲成了暴走漫画:“让你管!”随后她又胸有成竹,“我就觉得我和他绝配。没有谁能比他更让我心动。”
的确“绝配”。一个性子爆炸跟火山一样,一个性子温凉就是座冰山,两个结局:要么水火不容互相杠,要么火山休眠或是冰山融化总要有一个跟着对方同化。
不过,没有谁比他更让人心动么?
阮宓突然想起医院门口偶遇到的男生。模样不输宁一天,眼神对视那一刻让她觉得天地黯淡无光唯有他满身色彩。他就像是女生在小说里的幻想男主,无声出现却在她的脑子里炸开了一阵烟火。
不知是她看错了还是如何,那个男生的耳朵莫名其妙的绯红一片。可是,与他淡然的背影相结合,又是那么可爱。
可爱?
阮宓勾唇一笑,这么可爱的生物的确是男孩子。
“喂!阮妹子。你在笑什么?面色这么温柔——咦——”奉茗夷打了个寒颤,眼神诡异,笑容八卦,“你不会在想男人吧?”
阮宓正想说话,门口一声嘭响,一道声音跟雷炮似的炸了过来:
“谁!是谁夺走了我们家阮妹子的心!”江雪歌肩上扛着一巨大麻布袋子,脚步生风。一头利索的短发和一身清凉偏男风的装束以及汉子举止,一直让人觉得她这个名字白取了这么文雅。
“噢,不,上帝。”白色蕾丝长裙的长发女生伸出一只藕臂软软搭在门框上,眼底尽数莹莹泪水,“您不能如此惩罚这罪人阮宓,爱是人间的救赎,她如果爱了,她那是在被拯救!噢不,她会把那位绅士拖入地狱的——”
“兰芝女士,请你掀起你的裙子。”阮宓站起,面色暗沉。
“噢不。上帝您瞧,这罪人想偷看您虔诚的信徒的底裤。”兰芝在门口旋了一身,照着另一边门框做西子捧心状。
“我看见了!”奉茗夷大叫。
“兰芝你还能再牛逼一点,你竟然在里面给我穿铆钉长筒靴!”阮宓咬牙切齿,直接往兰芝身上扑。
“哎呀。意外嘛!”陡然一股港腔,兰芝学着吴君如犯错后狡辩的样子狡辩。
“对呀我的裙子你当然说是意外配错鞋呗!”阮宓直接上手,作势要把裙子背部的拉链拉下。
优雅的喜欢爆粗口;名字文雅的像男的;模样极为东方化的学西洋。
还有一个文静的绝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