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只是在出征时远远的看过徐文瀚,当时十万人的队伍威严整齐的排列在京城城墙外的平原上,处于队伍中央的陆安看得不清,只能听见一袭紫衫的徐文瀚站在点将台上,手举长剑,大喊‘出征’时的声音。
此时徐文瀚背手而立,穿着白色的常服,腰间挂着着一枚圆形玉坠,头顶戴着一顶纱帽。
旁边是一个沙盘,上面标注了很多不同的色彩,高高的天堑关被标注成了黑色,白色的是蛮子。
宽阔的肩膀将长衫撑起,武者的缘故让身材看起来极好,而那硬朗的脸庞也充满了阳刚之气,还有那最明显的眼睛,两个字形容就是锐利。
总的来说是帅哥一枚。
跟我比还差些,陆安心道。
后方的案桌上满是文书,两旁是兵器架,架子上各种各样的兵器摆在上面。
正中央的墙上画了一匹好似要冲向天空的矫健骏马。
陆安单膝跪地,左手抓着右手的大拇指抱拳道:“卑职参见大将军!”
“起来吧。”
磁性的嗓音响在陆安耳旁。
听起来很舒服。
陆安起身看去。
视线碰撞在一起,陆安看了下就缓缓的移开。
没办法,徐文瀚的眼神太锐利,多年处于上位者的练就出的气场加上那本就锐利的眼睛,气势不是一般强。
记得小时候犯错误,陆安的老爹脸一拉,眼神犀利的看着自己,陆安就汗流浃背,腿软心颤。
徐文瀚走到陆安的身旁,抬手搭在陆安的肩膀上,随后又拿了下去,很是满意的点了几下头道。
“你师父所言不虚,你资质很好。”
陆安拱手道:“谢大将军夸奖。”
“嗯,不是夸奖,你如果正常的成长,武道一途的成就必然不低。”
但修炼一途怎会有一帆风顺,机遇、心性、资质等等都是必不可少的,再好的资质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徐文瀚说了‘如果’。
徐文瀚又说道:“你师父把你教的不错,但还差了点,以后白天你来我这,晚上再回你师父那。”
说这话时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这…这是要教我,可我有师父了,这时代师父就相当于父母,是不能随意更改,不然会让人说你欺师灭祖的。
“将军,卑职有师父了。”
徐文瀚道:“你师父是…”
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是道门出身,路子不同,他再如何教你也不可能有我这个纯正的武者教你好。”
“而且,你师父也同意了,我也不是要当你师父,只是帮你师父随便指导你,毕竟你师父帮了我的忙。”
原来师父是道门的三品啊!那就能解释为何师父会有道门的炼魂法门了,也是,师父只是说过他是三品,从未说过他是那个体系的三品…道门三品叫啥?。
师父同意了,那…
“那…卑职在此谢过大将军,如果有用得到卑职的地方,卑职一定相助。”
徐文瀚微微笑了下。
“会有那么一天的。”
人情债最难还,这个理还是知道的。
徐文瀚又问道:“蛮子的两个探子是你杀的,杀人的感觉如何?”
陆安思索片刻,回想起那日,背蛮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明晃晃的刀子差一点就扎在胸口,温热的血液顺着手指缝滴在脸上,要不是龙体的原因,可能就死了吧!
“怕!”
“哦!怕什么?”
“怕死,可能是战斗时的紧张压过了其他情绪,卑职当时想的只有如何活着,而后醒来再想,就觉得后怕。”
“如果我没赢,死了怎么办,命只有一条,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所以怕,怕死。”
陆安的前身和穿越之前的经历中都没杀过人,在与蛮子战斗时也不知为何能那么的理智,可能是太过紧张而压过了其他的情绪。
可又说回来,谁又不怕死!
陆安偷瞄了下徐文瀚,徐文瀚脸上没有失望表情,反倒笑了起来,一笑锐利的眼睛就皱了起来,多了些慈善,少了些犀利。
徐文瀚笑道:“怕好啊,你要是不怕,我倒是担心,怕证明你是个人,不怕,那是兽、是畜生。”
“不管以后你修为如何的高,权势如何的大,都不要视人命如草芥。”
“很多人在修行的道路上走了偏路,你这么个好苗子,我不希望毁了。”
陆安点了点头道:“谢大将军教诲。”
人与其他生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有七情六欲。
“你喜欢什么兵器?”徐文瀚问道。
喜欢什么兵器…枪?那种打子弹的枪?
陆安下意识的想到,但可惜这没有。
路过练武场时就没见过,想来是没有了,陆安琢磨了下,想到了刀,前世看记录片时里面的有个唐横刀,陆安喜欢的很。
“刀吧!”
“嗯,好。”
徐文瀚说完,伸出左手,一把刀飞到徐文瀚手中,然后递给了陆安。
刀鞘为棕色,看形状是一把环首刀。
陆安颠了颠,差不多三十斤(十五千克)。
徐文瀚说道:“这是我刚习武时我父亲送我的,现在我也用不到了,就让它随你发挥余热吧。”
这是个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陆安犹豫了下,坏了怎么办?
“用坏了是你的能耐。”
徐文瀚看出了陆安的犹豫就接着说道。
那我放心了…陆安道:“将军,我该干什么?”
“根据探子来报,蛮子有了大动静,我估计大约一周,蛮子就要再度入侵了,你如今差的是对敌的经验,我要你这一周都去站台。”
陆安看了看沙盘,上面被推平从新堆起的痕迹很明显,想来大将军这几天都在这推演战局吧!
徐文瀚又说道:“站台时要有气势,要嚣张些。”
站台,站的的军武台,相当于擂台,军中的汉子精力旺盛的很,两人起了摩擦争执、各自不服,想要较量下高低,或者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
都可以站台,迎接挑战者。
啊!嚣张一些,我不会被打死吧!
陆安楞在原地。
“听见没!”
“啊!哦!”
“等这场战争结束我再好好教你,如今就算教你,也不可能有长进,所以,这是近期能增长你实力最好方法。”
陆安点了点头,但也疑惑‘这和嚣张一些有什么关系?’
徐文翰不容置否道:“穿好甲胄,现在就去。”
说完,隔空吸来一套甲胄。
这些甲胄平常堆放在角落,战时如果有士兵的甲胄受损方便替换。
穿好甲胄陆安拖拖拉拉的走到练武场上的军武台前。
现在上面无人,因为蛮子入侵的原因,士卒们都在努力的锻炼,一丝长进都可能是活着的关键。
深吸了一口气,陆安走上了军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