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清晨和煦的阳光照在了初春的天堑关中,微湿的空气中有着泥皮的气息。
修养的差不多的将士们,休整好军备在天堑关城外集合,长龙般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就等着大将军一声令下然后开拔归京了。
伤残的士兵坐在由马拉的板车上,被集中在队伍的中央偏后的位置,而最中央有两个黑布蒙着的大型囚车,尤其有一辆特别大,在其旁边还有着大量的精英护卫。
在外围是和队伍的两头是体格较好,没受到什么伤的士兵。
将士们有的人脸上可能有着忧伤,但总体上还是高兴的,这归京后,打了胜仗的他们赏赐是肯定少不了的,除了赏赐外,最重要的是那种心情。
就好像你考了全班第一然后回家后感觉倍有面子,可以和街坊邻居炫耀装比,也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虽说战事已了,冰狼和凛冬两个心腹大患已经被雪神部收编,但天堑关还是要留人的。
刘伯仁就自愿留守边关,徐文瀚上报后,朝廷也同意了,升他为边关总兵。
他一是想为他哥刘肆业守墓,二是想帮他哥守护他到死都在守护的地方。
阮府内。
陆安抓着阮酒儿软糯的小手就往外走。
而外面的马栓旁,一头有异兽血脉的黑色军马正打着鼻息,四个蹄子嗒嗒的作响,好像有些不难烦了。
“师兄,你...你这是要干嘛。”
陆安转过身,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爹不愿意去京城,所以师兄我只能从酒儿你这下手了。”
“师兄...你要回京?”
“嗯,仗都打完了,还留这干嘛。”
说实话骗这憨丫头,陆安心里还有点不自然。
“师兄早就想好了,要带酒儿和你爹一起回京,可师父他人就是不去,也不知为什么,师兄没办法了,就想到你了。”
“我?”
“嗯!你爹就疼你,我把你带走了,你爹肯定放心不下,自然就跟着回京了。”
阮酒儿知道爹爹很疼爱她,可总感觉这是在骗爹爹,她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陆安道。
“师兄.....要..要不我去找爹爹,劝劝他,行不?”
她心里不想陆安离开她又不想爹爹离开他,而她也知道爹爹留在天堑关主要是因为她。
为了治病才不得已留在这荒凉人少的边关的。
如今病好了,她也希望爹爹能和她能去个环境优美怡人的地方。
陆安摇了摇头,抬手摸着阮酒儿的头道:“师父的性格我了解些,越劝越来劲,我劝时都鸡头歪脸的,你劝虽说能好点,但估计也不愿意。”
“真不到你爹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去京城。”
也不是不愿意,你爹是为了救你娘........
阮酒儿低头想了想片刻,还是摇头道:“师兄....我...好好劝爹爹,你...你要是着急可以先走....我...我肯定劝爹爹去的...肯定会..会追上你的。”
啊!这!
陆安心道不是不行,关键是你爹都走了!
清晨天还没亮,阮十三嘱咐了陆安几句话,站在窗外看了看还在睡着的阮酒儿就走了。
起来时酒儿还问呢,陆安随口说阮十三去军营了,有些伤兵要处理。
陆安实在没法了,没想到酒儿还挺倔,这么不关心阮十三,没办法的他,只能强硬些了,他弯腰就抱起了阮酒儿。
突然的一抱惹的阮酒儿而一阵惊呼。
“呀!师....师兄..你干嘛!”
小脸瞬间就红了。
“今天你必须跟我走,哼,别跟你爹废话了,到时候他自然就跟上来了。”
大步的迈出门,脚部气力一动,陆安跳跃起来,跨坐在黑色军马上。
军马的马鞍上陆安还贴心的布置一番,防止阮酒儿这个没做过马的柔弱姑娘不适。
将阮酒儿摆正了身形,陆安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件蓝色的绒毛斗篷披在阮酒儿身上,再环着她的脖子将领口的绳子系上。
“听师兄话,昂。”
陆安不管阮酒儿听没听,直接拉起马缰,啪嗒一声,军马应声而动。
没做过马的阮酒儿有些紧张,小手惴惴不安揉搓在一起。
陆安笑道:“没事的,师兄在这,你放心吧。”
此时两人的位置有些微妙,因为牵着缰绳,还有马鞍不大的缘故,现在的两人是紧贴着的。
看起来像一米八几的陆安将一米六几的阮酒儿抱在了怀里一样。
陆安刚开始没什么,可这时间一长,再加上马的颠簸,这一动一动之间........
不免有些心猿意马了。
阮酒儿娇柔的身躯每一刻都挑拨着陆安的感官。
而低头看去,就能看见阮酒儿奶白的玉颈,再往下,是那鼓囊囊的人心,还有那股阮酒儿身上独特的香味,无时无刻的萦绕在陆安的鼻间。
真是玉颈生香啊!陆安恨不得钻进出,啃上一口。
此时的阮酒儿像个鹌鹑一般不安的缩在陆安怀里,她还是有些担心她爹爹。
压住心中不好的念头,陆安抓起阮酒儿的小手揉了几下安慰道:“没事的,酒儿,师父是个三品的修士,三品的修士,你知道吗?”
“这在世间都是少有的,很厉害很厉害的,徐文瀚大将军你知道吧,师父就和他一个水平的,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一般人可不是师父的对手。”
阮酒儿轻声的嗯了声。
阮酒儿不懂修行方面的事,但听陆安一说,她也想起曾经爹爹对付坏人时的样子,也稍稍安心了下。
思绪飘回的酒儿这才感觉到的此时她和陆安的姿势是多么的羞人。
身体都揉在陆安的怀里了,灼热的气息环顾在周围。
她腾地一下脸就红了。
陆安看见她脸红了,也就放下心了。
不一会,就出了天堑关。
并且遇到了正在和刘伯仁说话的徐文瀚和他的两个义子。
听到马蹄声,几人看了过来。
徐文瀚凌厉的眼神看他时变得柔和起来笑道:“哈,这小子,回去还带个女人。”
“义父,那是阮先生的女儿。”徐长安适时提醒道:“我去时见过。”
阮十三走时还见了徐文瀚一面。
“哦!我还以为他走时带把他闺女带走了呢,没想到托付给了这小子,而我看这小子的样,是徒弟不想当,想当女婿了?”
几人乐了起来。
刘伯仁打量起陆安,对徐文瀚道:“就是这小子去的雪神部?倒是个好苗子,大将军是要培养他吗?”
徐文瀚笑着点了点头:“不错。”
陆安到了跟前想要下马行个礼,徐文瀚摆了摆手道:“别下来了,在马上待着吧。”
“是,大将军。”陆安恭敬道:“见过各位将军。”
刘伯仁点头致意道:“陆小子,谢你了,我欠你个人情,要是没有你,天堑关守不守得住还两说呢,最主要的算是帮我报了仇。”
“仇?”
徐长安提醒道:“刘将军的亲人是大将军刘肆业。”
陆安了然,抱拳道:“刘将军,节哀。”
刘伯仁叹了口气。
徐文瀚拍了拍刘伯仁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天堑关就交给你了。”
刘伯仁郑重道:“放心吧,大将军。”
“嗯,走了!长安长乐上马,让他大军出发!”
“是,义父!”
“刘将军保重!”陆安致意道。
“嗯,小子,拜了,回京见,记住,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就说一声,伯仁欠你个人情。”
“刘将军,我会的!拜了!”
“嗯。”
陆安跟着徐文瀚向着大军的方向行进。
走到离天堑关较远时,陆安回头望了眼天堑关。
心道:“我这是出新手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