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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阳光下的向日葵

暖意: 忆小慢 8197 2024-07-06 16:48

  题记:“故事开始以前,最初的那些春天,阳光洒在杨树上,风吹来闪银光”——《清白之年》

  在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童汐玥和方怡来到了云南,顾长远、夏丹丹和校长在学校门口迎接她们。

  说起来毕业这几年,童汐玥和方怡最大的感触就是,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还记得两个人第一次去大连看顾长远演唱会时的情景,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还没到场馆,两个人就开始紧张,像是要参加一个重要的考试一般,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顾长远刚上台的时候,童汐玥和方怡都懵了,就像一颗一直挂在天边的耀眼星星,砰地一下出现在了她们眼前,实在太不真实了!其实那晚开始的几曲,顾长远究竟唱了些什么她俩完全都没印象,跟唱根本是歌太熟的本能反应,满脑子全是惊叹:“天呐长远哥怎么可以这么帅!怎么会有人唱歌这么好听!这吉他怎么能弹得这么好!……”

  几首歌之后,两个人才慢慢从惊叹中回过神儿来,开始能正常地欣赏歌曲了。

  然后再看下一场,一场之后又一场,到后来的合作,相识,熟悉,如今像老朋友一般的相处。一桩桩一幕幕,不可思议又顺理成章,让人忍不住感叹一句,生活真是太奇妙了!

  “玥玥和小怡来啦!”顾长远笑着跟她俩打招呼,顺手接过两个人的行李介绍道:“这位是谭校长!”

  “谭校长好!丹丹姐长远哥好!”童汐玥和方怡乖巧地问好。

  “转了两趟飞机累不累?”夏丹丹抱了抱她俩问道。

  “不累不累,我兴奋都来不及呢!”童汐玥挽着夏丹丹的胳膊开心地说。她的小心愿终于要实现了,她高兴都来不及,哪还会觉得累。而且她这次假期够长,可以在这里待上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让她跟这里的孩子们了解相处得更深入一些,童汐玥不想去那种只有一两天的活动,就像走形式,也没办法去那种要待个大半年甚至更久的支教活动,现实工作情况不允许。像这样一个月,就刚刚好。

  恰好顾长远和夏丹丹原本也准备在这里多留一两个月。

  “可惜我后天就得飞英国,明天中午就得走。”方怡惋惜道。她已经在国内待了好几个月了,好在在去英国工作之前赶上了这次开幕式。

  “没关系,以后多的是机会,我们来日方长。”夏丹丹安慰她。

  启动仪式是周一,刚好今天周日孩子们都不上课,大家可以有时间来准备一下。

  这所小学是附近唯一一所希望小学,周边几个村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老师很少,加上校长一起,也要一个人带好几门课。

  附近没有酒店,谭校长就打扫出来了几间宿舍来给大家住。房间虽然简陋,但收拾的很干净。

  第二天,仪式进行得很顺利,来了许多人,有歌手、演员、导演、主持人、企业家……都是那些在电视里经常会见到的显赫人物。

  大家千里迢迢赶过来,都是为了帮这里的孩子改善一下学习和生活环境。因为是私下的公益活动,没打算借此宣传,就没有请媒体和摄影师来。

  仪式的工作人员都是由顾长远工作室的同事来担任的。童汐玥怕他们忙不过来,就主动加人,也临时充当起了会场的工作人员。方怡就当起了全场的摄影师,帮大家拍照留念。

  仪式完成之后,大家陆续离去,学校里就剩下顾长远、夏丹丹和童汐玥。

  慕语辰其实一周前就已经到云南了,由于前阵子主演的电视剧——《后来》大火,人气瞬间飙升,在各种排行榜上蝉联了许久的第一名,现在已经是妥妥的顶级流量小生。

  随之而来的大批粉丝,难免会有部分不理智的。导致他每天的生活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终日被私生、代拍扰得不得安宁。

  他走走停停,一周辗转了几个地方,才成功把各路私生、代拍甩掉。

  因为他来这个活动,是为了完成自己一个心愿,不想在网上曝光,希望尽可能少的人知道。所以提前就跟顾长远说好了,等启动仪式结束,人群散去之后他再来学校。

  慕语辰原本想自己一个人来学校,他其实特别不喜欢去个哪儿都浩浩荡荡带一群人,仿佛营造出一种巨星的架势,他打心眼儿里看不上那样的做派。

  他更不在乎什么头衔,从入行时他就坚信,真正的实力终究是要靠作品来说话的。那些虚头巴脑的称谓和排名,不过是虚荣心作祟而已。

  工作的时候确实需要人协助,他才会带上团队。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会尽可能把人员精简到最少。

  生活中他基本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理能力极强。

  娱乐圈中衣服要助理洗,起床要助理叫,甚至吃个饭都不想自己动手夹菜的大有人在。但慕语辰始终觉得,无论你是谁,自己的生活终究还是要自己来过。所以除非必要或者实在分身乏术,大多时候他都是亲力亲为。

  这次也是,他原本想要自己留在这儿,奈何团队坚决不同意,怕他单独在外面万一出点什么状况,说至少也要带上助理陈科。生活上照顾倒是次要,主要是陈科小时候练过武术,关键时刻能充当保镖用。为了安全考虑,他也就同意了。

  在慕语辰下车走进校园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他要在这儿多待上一阵子!

  阳光很好,这个时间孩子们都在上课,校园里很安静。他把口罩、帽子、墨镜这些日常出门必备行头全部摘掉,一个人游走在校园里。

  他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像这样自由地漫步在阳光里是什么时候了。

  不用半夜出门,不用拼命压低帽檐,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来,不用顾虑不知道哪个角落随时可能隐藏的镜头……

  这样肆无忌惮地散步,可真是太自由了!

  他路过一个教室,透过明亮的窗户看到孩子们正在上课,似乎是节语文课?不知讲到了什么,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

  慕语辰朝讲台望去,看到一个个子高高的女孩儿也正笑得灿烂,下巴上有两个若隐若现的梨涡,她的梨涡不似一般那样的两个小点,更像是两个小号酒窝儿换了个地方,可爱的挂在嘴角下面,身穿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衣服款式简单,微卷的长发散在身后,身上没有一丝装饰,手上抱着课本。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整个人仿佛融进了日光里。

  慕语辰看得微微有些出神,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怎么会有这么明媚的笑容!

  在娱乐圈这种百花争奇斗艳的地方,各种各样的漂亮女孩儿他都见过,每个人出现的时候都是妆发精致,优雅得体,美得无可挑剔。

  可眼前的这个姑娘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简单的穿着,没有精致的妆发和明艳的五官,可就是舒服得让人挪不开眼睛。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但好像又与其他人都不同。那个笑容仿佛一束阳光一样,一下照进了慕语辰心底,心瞬间就暖了起来。似乎就像……

  阳光下盛开的向日葵?

  对,就是向日葵!

  童汐玥察觉到窗外的目光,朝那边看过去,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正站在窗边,清俊的脸庞在阳光下格外好看。双眸尤其清澈,仿佛山间流过的清泉一般,有些眼熟,哦对,似乎就是她前段时间看那部剧的男主角。叫什么名字来着?她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童汐玥礼貌地朝他点了下头,然后继续给孩子们上课。

  慕语辰回过神来,也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漫步在校园里。

  走着走着他看到一个小男孩蹲在花坛边,看上去不过三四岁的样子,慕语辰走过去,看他正看一队蚂蚁看得认真,索性蹲下来和他一起。

  “它们是在搬家吗?”慕语辰兴致勃勃地问。

  小男孩转过头看了眼眼前的大哥哥说:“不知道,说不定在搬食物呢!”

  “你知道吗,小蚂蚁能搬动比自己重50倍的东西呢!”慕语辰笑着说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小男孩的注意力终于成功转移到慕语辰这里,好奇地问道。

  “我在书上看到的。”慕语辰趁机搭话,”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乐乐,你叫什么?”小男孩反问。

  “我叫慕语辰,你今年几岁了?”慕语辰又问。

  “4岁了,你几岁了?”乐乐似乎不甘示弱一般。

  “我三十岁啦。”

  乐乐看着他想了想,是要叫叔叔还是叫哥哥?三十岁应该是叔叔吧,可是他怎么跟其他叔叔长得不一样?

  于是说:“那你怎么长得不像叔叔?”

  慕语辰不禁失笑道:“不像叔叔那像什么?”

  “不知道”乐乐摇了摇头,“你长得比哥哥老一点儿,比叔叔小一点儿,我也不知道叫你什么。”仿佛在思考着一个世界难题一般。

  慕语辰忍俊不禁,建议道:“那这样吧,我们来做好朋友好不好?当了好朋友就不用管叔叔还是哥哥了,你可以直接叫我慕语辰。”

  “那好吧。”乐乐爽快地答应。

  “我叫你乐乐好不好?”

  “好!”

  “那我们一起玩儿吧,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

  “姐姐在上课。”

  “姐姐?”慕语辰刚想追问下课铃就响了。

  乐乐拉起他的手就往教室的方向跑,还没跑到门口,童汐玥就从教室里出来了。手里拿了个水杯,径直向乐乐和慕语辰的方向走来。

  “乐乐该喝水啦!”童汐玥对跑过来的乐乐说。乐乐没接水杯,直接扑在她身上,喘着气,小小的个子,正好抱住童汐玥的腿。

  童汐玥笑着,眼里满是温柔。她蹲下来把乐乐揽进怀里,边喂他喝水边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问:“跑得热不热?”

  乐乐边喝水边摇头,鼻腔里发了声拐了三个弯儿的:“嗯~~~”奶声奶气地否认。

  一口气喝完水后,指着慕语辰对童汐玥说:“童老师,这是我刚交的新朋友。”

  “新朋友?”童汐玥抬头望向慕语辰,正等着乐乐继续介绍。没成想乐乐“嗯”了一声就往教室跑去,把她和慕语辰留在原地。

  慕语辰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觉得格外温暖,多么美好的画面,片刻失神于这个笑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可不就是向日葵嘛。”

  他回过神来,伸出手对童汐玥说:“你好,我是慕语辰。”

  童汐玥站起身,也伸出手来礼貌地回握了一下说:“你好,童汐玥。乐乐可能是有点害羞,回教室找姐姐去了。”

  “姐姐?”慕语辰把刚刚问乐乐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对,他姐姐在这里上三年级,他都跟着姐姐一起来学校。”

  “他一个人在校园里玩儿安全吗?”慕语辰忍不住有些担心。

  童汐玥说:“应该还好,你看,这里的校园不大。乐乐很乖,他知道不能出去的。而且他从小身体不太好,不怎么喜欢跑跑跳跳。”她明白慕语辰在担心什么。

  说完她转过身朝教室看去,看到乐乐和姐姐也正看向这边。于是冲他俩笑了笑。

  这里的校园几乎是一目了然,乐乐年纪太小了,在教室里实在坐不住。他不想待在教室的时候,老师们就让他去校园里玩儿一会儿。乐乐从小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通常都是自己很安静地在那儿玩儿,不怎么在校园里跑。刚刚只是跑了一小段路,就已经有些喘气了。

  上课期间学校的大门是关着的,大家都认识乐乐,尽量都会帮着照看着点儿。门卫大爷也会特别帮忙看着,不会让乐乐跑到学校外面去。

  “身体不好?”慕语辰忍不住追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童汐玥回答。她也不知道乐乐具体是生了什么病,只是在她来给这个班上课之前,夏丹丹特意嘱咐过她,让她多照看着点乐乐。

  “我刚刚看到你给孩子们上课,可你看起来不像本地人?”慕语辰突然话题一转。

  童汐玥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特别不专业吧?我不是这里的老师,我是借着长远哥的这次活动,来完成自己一个支教的心愿。”

  其实童汐玥为这个活动准备了很久,来之前做了很多功课。生怕因为自己的不专业,而辜负了这次机会。正式给孩子们上课之前还特地给谭校长和所有老师们试讲了一下,大家都一致觉得非常好,她才敢正式给孩子们讲课。

  “完全没有,你上课的感觉特别舒服,你看孩子们都很喜欢你。”慕语辰解释道,“我来的原因跟你一样,这也是我的心愿。”

  “好巧,不过早上的启动式好像没看到你?”童汐玥好奇地问。

  “哈,迟到被发现了,”慕语辰笑答,“我悄悄来的,不想太多人知道。”

  “那我大概明白了。”童汐玥了然地说。

  她以前都只是听说,跟顾长远认识之后,童汐玥才慢慢真正感受到,明星出门有多不方便,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尤其慕语辰还这么火,有多不方便,不用说她也能猜个大概。早上的启动仪式上虽然没有媒体,但毕竟人多口杂,一个不小心,耳听八方的粉丝和记者们就能从蛛丝马迹中寻到消息了。如果不想太多人知道,还是人少的时候再来风险比较小。

  放学后,老师和学生们基本都回家了,只有个别住的特别远的孩子才留住在学校。学校留一个老师照看这几个不回家的孩子,通常都是谭校长留下来。

  谭校长今年五十多岁了,儿子在省外上大学,他总对老师们说:“你们都年轻,家里有孩子有老人,都忙,我没啥事儿,就多在学校陪陪孩子们吧!”

  晚上顾长远夏丹丹夫妇、慕语辰、童汐玥,加上顾长远和慕语辰的助理,六个人都住在学校里,学校难得这么热闹,在学校住的孩子们都可高兴了。

  下课没多久,晚饭就已经做好了。晚饭是谭校长的太太,李霞姐做的,菜色很日常,却格外美味。

  谭校长说,他原本以为来的都是大明星,一定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本来还发愁要怎么招待大家,想着没什么好东西大家肯定会吃不惯。没想到大家一来都说不要特别招待,本以为大家是客气,后来顾长远和夏丹丹在这儿住了几天他才发现,原来明星吃饭是真的很简单,甚至连主食都不怎么吃。

  顾长远吃完满足的擦擦嘴:“我在这里吃的多幸福啊,每天都是最新鲜的瓜果蔬菜!”

  慕语辰也附和道:“李霞姐做的饭实在太香了,我今晚实在没忍住都破戒了。”

  慕语辰晚上一般是不吃东西的,今晚实在没忍住吃了点儿。

  “大家喜欢吃就好。”李霞姐被大家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看慕语辰实在太瘦了,本想劝他再多吃点,可是想起前两天顾长远聊起当艺人要上镜,身材管理的压力比较大,也就没多劝。

  谭校长特别高兴,晚饭时多喝了两杯酒。他说,他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愿望,就希望这些孩子以后能到大山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晚饭后慕语辰和顾长远在校园里聊天,他们其实今天也才是第二次见面。之前只在一个活动上碰到过,后来慕语辰从一个共同朋友那儿得知顾长远要组织这个活动,就兴奋地说想一起加入。

  顾长远也没想到,不过一面之缘,慕语辰就对他这个活动如此支持。资金上就不用说了,居然还愿意在这里待一个月。要知道慕语辰现在可是顶级流量小生,每天有多少活动多少机会等着他。最火的时候默不作声的在这里待一个月,不仅要放弃这些机会和因此产生的收益,甚至还要承担一系列的风险——

  最火的时候没有及时巩固热度,一个月零曝光,完全不出现在公众面前,在这个新旧流量快速更迭的时代,也许一个月之后,粉丝就变成了别人的粉丝,之前唾手可得的机会,可能也都一去不复返了。

  《后来》播出之后,慕语辰收到的邀约确实如滔滔江水一般,几乎快要把他淹没了。各种电影、电视剧、综艺、代言、商演、时尚杂志拍摄……要说好机会,那真是一抓一大把,每个机会看起来都不容错失。

  可是慕语辰觉得,好机会太多,如果每一个都紧紧抓住,那才会是对自己最大的消耗。

  他深知,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这个时候不把握好,那就必然要走上许多顶流艺人都走过的道路——参加各种王牌综艺,接各种厉害的代言,参加各种大咖云集的活动,为各种一线杂志拍封面……

  马不停蹄地赶场、妆发、站台、拍摄、采访……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密度,先不说身体可不可以吃得消,但铁定是要忙得团团转的。哪还会有时间留给他钻研角色,创作歌曲,打磨演技和唱功。就算有机会可以接到很好的剧本,或者与很优秀的音乐人合作,恐怕自己也给不出很好的呈现。没有学习钻研,不提升内在实力,又怎么能创作出好的作品。

  久而久之,钱可能是赚到了,人气也能在短时间内达到巅峰,可作品平庸,专业也很难有时间好好研习和提升。在这个行业里,从来就不缺努力的人。别说没有进步很快就会被淘汰,哪怕是进步的慢一点也不行。

  就算现在再红,人气这个东西,从来都是最没有保障,也是注定很难长久的。再绚烂的烟花也终究会陨落,总会有新的,更绚烂的烟花再次升空。

  唯有自己的内在实力,才能恒久远。

  所以其实慕语辰近期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在“拒绝工作”。

  这样一来,倒是有时间让自己上了不少专业课,写了新歌,读了许多剧本。真正想接的工作也都在有条不紊的接洽和进行中。

  好在,他现在没有公司的制约,自己工作室的伙伴也都跟他有着类似的观点。这次他来云南,大家也都很支持。

  聊了一会儿之后,顾长远就越来越喜欢这个年轻人了,这个时代让人们更容易走上舞台,可也更难真正被认和可接纳。以前一个人被捧红,我们为他高兴;现在一个人被捧成神,我们为他担心。哪有什么男神女神,很多时候人们喜欢的不过是一个符号,或者是一个他们幻想出来的完美模型,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人。

  一轮又一轮的新星被迅速封神,然后又迅速跌下神坛,这不是谁的错,只是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了,快得极为脆弱。

  好在慕语辰有着一种超乎他年龄的清醒和通透。

  不为眼前的名利所动,这句话说来简单,可当实实在在的诱惑摆在眼前时,没几个人真能扛得住。

  这么快就成名,是幸运,更是巨大的考验,因为有一些天赋,所以刚一开始,人们就对他寄予厚望,压力大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还好他看得比较开。

  聊到最后顾长远拍了拍慕语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自信一些,要好好保护自己的才华,慎用天赋,勤练技艺,减少不必要的社交,多体验真实的生活。好好努力,不必担心会有新人取代你,昙花一现的繁荣不值得羡慕。多阅读,多学习,纯粹向心而行,做事会让人心安,虽然辛苦,但也算实现梦想了,加油!”

  “谢谢长远哥,能把喜欢的事儿变成事业,我何其有幸,早已心中窃喜,怎么还会有抱怨。”慕语辰感激地说道。

  九点多顾长远回房间休息,慕语辰还睡不着,就一个人在校园里坐着看星星。大山里空气很好,没有光污染,能看到不少星星。

  这个点儿童汐玥也还没睡,她想着去看看孩子们都睡了没。

  刚打开门就看到乐乐哭着跑过来,她赶忙迎上去问:“怎么了乐乐?”

  乐乐吭哧吭哧地抽泣着,断断续续终于说了句:“姐…姐姐..姐姐晕倒了。”童汐玥听了心中一惊,急忙抱起乐乐就往玲玲的房间跑去。

  玲玲就是乐乐的姐姐,大家闻声都赶了过去,只见玲玲正面色惨白地靠着墙坐着,这会儿已经醒了。

  原来玲玲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吃饭的时候把好吃的都偷偷藏了起来,想要给弟弟多留一点。这会儿喝了点果汁吃了颗糖稍微缓过来一些,可大家还是不放心,都说得送到医院看看。

  镇医院离得有点远,如果叫救护车一来一去反而耽误时间。李霞姐就说开谭校长的车去,可是谭校长晚餐时喝了酒,李霞姐又不会开车,其他人也不熟悉医院位置。

  “我来开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慕语辰也进来了。“我来的时候经过看到,知道医院的位置在哪。”李霞姐本来不放心,怕他一个外地人不熟悉情况。慕语辰安慰李霞姐说没关系,让李霞姐留下来照看其他孩子。

  乐乐在童汐玥的怀里闹着说要一起去,加之玲玲是女孩子,慕语辰一个人多少有些不方便,童汐玥就跟着也一起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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