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亲恩何以酬,民物命何以立,圣贤道何以传,登赫曦台上,衡云湘水,斯文定有攸归。”
片刻之后,齐仁瑾才对着老者缓缓开口。
”这下联对的怎么样?“
齐仁瑾问道。
”极好极好,没想到一个道士居然有这样的文采,小道士,这对鸳鸯玉佩,就是你们的了。“
老人轻轻挥了挥手,玉佩自动落到齐仁瑾和金玉奴的手掌上。
”先生修为惊人,小道斗胆,请问先生的名讳?“
齐仁瑾看着老人的手段。便开口询问道,落入手中的玉佩,让他感觉到一股轻微的凉意流进他的身体里。
”这玉佩不是凡品。“
齐仁瑾心想道。
”老夫徐安国。“
老者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说道。
”大儒徐安国?您是姬玄兄的师长?“
大儒不仅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实力的象征,儒家修炼浩然正气,他们的修炼体系,四品境界便叫大儒。
听到老者的名字,突然脸色大变,连看他的目光都变得尊敬起来。
”大儒?虚名而已,不过小道士你认识孽徒,今天和我在这里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这玉佩乃是老夫游历天下的时候,从北海的一个妖物手中所得的寒玉,托人雕刻而成,有令佩戴者提神醒脑之效,也可防止修炼者走火入魔。“
徐安国摸了摸胡子,笑着说道,话语之间也亲近几分。
”谢谢。“
齐仁瑾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人家,思来想去,只好说句谢谢。
”谢谢老爷爷。“
金玉奴看着手中精美的玉佩,便喊道。
”哈哈哈哈,你是姬玄那小子的朋友,不嫌弃的话叫我先生吧,有这样的文采,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徐笑着说道。
”那仁瑾就斗胆喊您一声先生了。“
齐仁瑾心中松了口气,总算解决了称呼问题。
”仁瑾,你师承道家哪位道长?“
徐安国笑眯眯地打量着齐仁瑾,开口询问道。
”不记得了,我曾经在修炼的时候出了差错,不记得师父是谁了,过去的事也大部分忘记,只知道自己住在徐州附近山上的青玉观中。“
齐仁瑾摇了摇头。
齐仁瑾对这么德高望重的人可不能随便撒谎,万一说出一个道号是一个道家高人的名字,而且那人徐安国还认识,那就穿帮了。
”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了吗?不过青玉观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徐安国吸了一口气,眉头微皱。
”师长想不起来就算了,我对自己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在意,道家讲究机缘,时机到了,我的师父自然会出现在我面前。“
齐仁瑾嘴上说的好听,其实是懒得去找,对于自己来说,在这个世界有房还有个没成婚的小侍女,有点小钱,日子过的挺美好的,师父还有自己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
”有道理,那就顺其自然吧,今年的花魁竞选也要开始了,听我那弟子说,他偶然作的一手绝佳的诗句,让我来这里替他品鉴品鉴。“
徐安国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看向河边,摸了摸花白的胡子。
齐仁瑾听到这话后,有些尴尬的地咳嗽几声,姬玄的诗是自己给他的,要是让徐安国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作为读书人,肯定会臭骂他和姬玄一顿。
”公子,我们过去吧,我们可是答应姬公子不会缺席的。“
金玉奴提醒道。
”嗯,先生和我一起吧。“
”正有此意。“
于是齐仁瑾便和徐安国结伴而行,有他在,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路,让他们安安稳稳地来到观赏的最佳位置。
”这种活动还真是热闹啊。“
齐仁瑾感叹道。
”当然啊,这种不仅读书人喜欢,普通老百姓也喜欢,老夫年轻的时候也经常参与这种活动。“
徐安国捋了捋胡子,笑呵呵地说道。
”这小子和我一样,喜欢混迹青楼,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听说这小子还写了一首诗,好像叫《遣怀》,那句十年一觉徐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写的不错,也不亏我平时跟他讲我年轻时候当官的故事。“
徐安国听姬玄做这首诗的时候,就把他叫过来,问他如何写出这样忧愁的诗句,姬玄说他是听闻恩师以前被贬官的经历,有感而发,从而作出来,徐安国一听,开心的不得了,连以后课业都打算给姬玄减少一半。
”原来那首诗写的是先生!“
齐仁瑾故作惊讶地说道,其实心中的几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当时就在现场,而且诗还是自己给他的。
”不错不错,老夫年轻时候可是风流倜傥......“
徐安国被齐仁瑾这一恭维,开始讲起他年轻时候的事情来,齐仁瑾不是应和几句,眼睛盯着花船上出场的美丽姑娘们,紧紧抓住金玉奴的手。
……
……
……
经过一番“厮杀”,姬玄的“诗”帮烟儿赢得了花魁的位置,同时,也一掷千金,在众目睽睽之下,帮烟儿这清倌人赎身。
环采阁的老鸨心里有些不太愿意,但是姬玄可是帮环采阁赢得了花魁,花魁这个名号带来的收益,可比一个花魁值钱多了。
思虑再三,给出1000两银子的价格,姬玄当场就拿出一锭金子,这一举动,不仅让他收获了美人,还让他日后声名远扬。
姬玄今夜做的那首诗,让徐安国十分满意,在齐仁瑾面前夸赞了一波姬玄,顺便还夸了夸自己教导有方。
齐仁瑾第一次见识到了,读书人是如此的不要脸。
姬玄最后没有跟齐仁瑾他们离开,而是和烟儿上了花船,至于是干什么,齐仁瑾用下半身想都猜的着。
在离开的时候,一个环采阁的姑娘找到金玉奴身边的齐仁瑾,然后把一锭银子给了他,让他明天去牙市找房牙,这就是【中介】,购买一座房子安置烟儿。
烟儿姬玄自然不会带回姬府,除非他想家里鸡飞狗跳,对他而言,只能养在外面。
……
……
……
第二天早上,齐仁瑾在姬府找了一个护卫,让他带路去了牙市,用五十两银子买了一间能容纳三个人住的房子,空间很大,能够种种花养养草什么,位于普通地段。
齐仁瑾跟牙子说了用途之后,看他的目光也变得奇怪起来,尽管他极力解释,但牙子看他的眼神还是怪怪的。
在牙子把地契给齐仁瑾之后,看着牙子离开的背影,似乎听到他嘀咕着。
“没想到这年头道士都玩的这么花了,真是大开眼界……”
这句话,气的齐仁瑾想把地契甩到姬玄身上。
一夜之后,在徐州名声大噪的姬玄本人,现在正睡在烟儿姑娘的怀里,一脸享受。
尽管此时日上三竿,烟儿和姬玄醒来,房间里弥漫着奇怪的味道……
下午时候,姬玄才回来,齐仁瑾把地契给了他,又再次出去,晚上齐仁瑾也没有见到姬玄的身影。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齐仁瑾在姬玄的书房里看书,姬桐带着丫鬟突然推开门进来,把里面正看的入味的齐仁瑾吓了一跳。
“吓死我,原来是姬小姐,不知有何贵干?”
齐仁瑾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齐公子,你知道我大兄去哪了吗?”
姬桐看着齐仁瑾询问道。
“应该在烟儿姑娘那里吧,姬兄一掷千金的事情,想必你已经有所耳闻,现在正是“甜蜜期”,肯定腻在一起。”
齐仁瑾推测道。
“既然这样,齐公子知不知道那“烟儿”姑娘身处何处?”
姬桐紧接着问道。
“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在这里看书。”
齐仁瑾指了指桌子上的书籍,姬桐好奇扫了一眼,全都是些历史类,山河类的书籍。
“那就不打扰公子了。”
姬桐说完,带着侍女离开了这里,齐仁瑾看着离开的姬桐,也是松了口气,作为兄弟,他没有在背后捅姬玄一刀,已经十分够义气了。
“姬兄,自求多福吧,我看烟儿姑娘要进这门,这小姑子这关,有些难过啊。”
齐仁瑾感叹道,然后转身继续看自己的书,金玉奴知道齐仁瑾在忙,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吃东西,吃饱了就睡,睡醒了看了看齐仁瑾回来了没有。
齐仁瑾待在姬玄的书房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里,他们他没有睡觉,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虽然没有黑眼圈,但是精神方面却很疲惫,在金玉奴的伺候下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然后便去睡觉了……
早上,齐仁瑾抱着金玉奴柔软的身体从床上醒来,闻着身边传来的处子幽香,有些心猿意马,立马起床洗漱,然后来到小院子,趁着还早,呼吸着新鲜空气,打了套太极。
太极在神秘力量的加持下,在齐仁瑾手中浮现出虚幻“太极阴阳”的图案,齐仁瑾的动作十分缓慢,看起来就像是老蜗牛一样,但是细看之下,却能发现齐仁瑾的一招一式中,都蕴含着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的特性。
“这小家伙天赋不错啊,一段拳法玄妙无比。”
院子的墙头上,福伯看着齐仁瑾慢悠悠的拳法,颇为赞赏地说道,这套拳法玄妙无比,但行走江湖经验丰富的他,从来没有在道家的人身上见到过,只能猜测是齐仁瑾自行领悟出来的。
就在这是,房门推开,金玉奴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少了个人,便穿上衣服打开门,看见齐仁瑾在院子里打拳。
“公子?你在干嘛啊?”
金玉奴看着齐仁瑾慢慢悠的动作,不知道在干嘛。
“打拳啊,你过来,和我一起,我教你。”
齐仁瑾对金玉奴招了招手,想起前些日子好像说过带她一起修炼,不过自己因为忙于一些事情,忘记了,现在才想起来。
“我去换衣服。”
金玉奴听见要逐渐,转头回房间,换了一套白色的衣服,然后又跑了出来。
这件衣服是她新买的衣服,让外面的裁缝铺做的,顺便还给齐仁瑾做了一件,用的是上好的布料,颜色相反,一黑一白。
墙头上看着齐仁瑾的福伯在金玉奴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消失不见,齐仁瑾根本察觉不到,福伯在看着自己,这便是高品武者的可怕之处,能轻松隐藏自己的气息。
齐仁瑾抓住金玉奴的手,手把手开始教她招式以及口诀。
“顶悬涌泉虚,天地人一体……”
在齐仁瑾的教导下,金玉奴一整天都在学太极拳度过,光是扎马步这方面,就搞的她两腿酸痛,到了晚上,齐仁瑾从百宝袋里拿出秘制的药膏,给她涂上,然后帮其按摩吸收。
虽然疼的金玉奴龇牙咧嘴,但是现在,她十分享受享受齐仁瑾对她的温柔。
看着齐仁瑾俊俏的侧脸,鬼迷心窍下,将樱桃小嘴亲了上去。
“亲也亲了,赶紧熄灯睡觉吧。”
齐仁瑾揉了揉金玉奴的脸蛋,然后用真气把房间的蜡烛弄灭,随后帮她盖好被子,在一旁双腿盘膝而坐。
金玉奴双手搂住齐仁瑾的腰,然后满意地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齐仁瑾也是闭着眼睛,运转功法,修炼起来。
睡下不久,金玉奴这小妮子抱着齐仁瑾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抱的越来越紧了,两条大腿也开始缠了上去,还是不时传来几声梦呓。
齐仁瑾睁开好奇,好奇地听了一下说的是什么,然后用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之后,闭上眼睛,开始在图书馆内阅读道家相关的书籍。
齐仁瑾的图书馆,是一个存在于他精神中一个特殊空间,在那里,他照样可以练习道法,武学……
半夜时分,齐仁瑾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巧妙地挣脱金玉奴的束缚,然后施展穿墙术离开了房间。
随后运转体内的真气,开始飞檐走壁,很快就来到了大街上。
这时候的大街上,并不是空无一人,街道上不时有士兵和打更人在巡逻。
齐仁瑾能够听到打更人那嘹亮的嗓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齐仁瑾听到这“熟悉”的台词,有些怀念现代的生活,不过他并没有继续留在原地,看了一眼巡逻兵卒和打更人,便朝着徐州城内的最高的酒楼醉仙居“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