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出来,理不顺……这种无常还真是麻烦,虽是把他带回了观中,但,还是不免会有祸患难防。
庆弥子有些犹豫,按理来说,他是该给张启华戴一限制,以防灾事,但终究是没能如此:“毕竟是天地逍遥生,又怎肯甘愿陷囹圄……不过……”
“你且站好,莫要乱动!”烟容轻声嘱咐,张启华点点头,接着一阵白皑云烟缓缓包裹张启华,云烟聚拢,张启华坐云缓飞,满目兴奋:“好厉害!”
这可比那仙长的腾飞要安心多了,能触到底,心里顿时就踏实多了!
“要走了!”烟容轻轻一跳,两团飞云便缓缓游出化清山。
黑熏望着那飞出白云,啧啧感叹:“这等腾云吞慢之术都能轻易进出山间,我这飞空遨游之法,却走不出这小小亭台……也不知道仙长什么时候肯放我出去。”
墨舒倒是坦然:“出去有什么好的,兵荒马乱,世事难料,在这道观安居,未尝不是好事。”
“你倒是想得开……”
“想得开才能不觉心中有郁……”墨舒眉宇却不见丝毫舒缓。
身旁老树无风摇动:“仙长让二道留入山中,也是有其道理的……天道有祸,今夜要有祸端。”
“祸端?”黑熏同墨舒对视一眼,“什么祸端?”
“二位道友还是留在这凡空观内,最保自身安危。”老树并未细说,摇摇树身,再无声响。
金纺照天十三里,正阳夜里留镇中。酒彩楼歌盖钟鼓,销金街头卖场商。
张启华手拿饼点,走在烟容身后,夜市繁华,街头人潮缓动,时不时还有拉客的吆喝声,烟容走的步履飘摇:“虽说我下清镇不在繁华城中,但路通东西,也是连通中贺两州的关键要道。故而商旅往来频繁,又幸得仙长庇佑一方安危,邪祟不行,地方安家乐业,山中也无匪患,不见兵马交戈,唯有庆鼓欢腾,四方隐士也纷纷慕名而来,随落户长居。”
“这不就是世外桃源了?”张启华听后,忍不住评价,烟容却哈哈一笑:“这是世俗之乐!”
啊,对哦,这是在世俗之中的乐土……庆仙长就是厉害啊!不知道这地方的官员,是怎么和这么一位仙长相处的,会不会把仙长给供起来啊?
“嗯?”烟容忽然停了一步,跟在后方的张启华也不由停住脚步:“怎么了?”
“放才看见了守镇武从前走过……怕是要有祸事发生……”烟容蹙眉说道。
守镇武?张启华一听这名字就觉得是个不得了的职称:“会不会是出来巡逻的?”
“巡逻又司武常与天下客负责常规镇中安危。”烟容表情凝重,“守镇武只要威胁不到镇中安危一般不会现身镇中,怕是亦有祸端已经悄然入镇。按理来说这守路口的问道通,应该会发出警告才是,现今却未有丝毫钟鸣金响,这祸事按理来说应该不大……”
这些职务名称都是什么意思,都是干什么的啊?
张启华心中大惑不解,烟容却没有解释,继续思索分析:“这就更奇怪了,既然祸事不大,那为何守镇武会出来?能惊动守镇武,却又没有钟鸣金响……”
“逆天道而行,走不世之行;掠地宝而修,做不义之举……这些修士还真是毫不守矩,此等做派又怎能有超脱之命?实属本末倒置……”庆弥子踏出门来,俯瞰镇中,“唉,这烟容,防无常天道,还要管你这……罢了,天性如此,也,只能随他。不过,还是该对他稍加管束才是。”
环刀烈风乍锋芒!
一刀落空,一刀又至!
宽宽夜行衣,素素无华服,被长刀再次拦下的黑衣人终于想通,自己直走,是无法顺利离开的:“你这野猴真是烦人!”
“嘿嘿,你这宵小好不讲道理啊,正路不走,偷摸避人视线,溜进镇中,这是准备行窃,还是想要谋财害命啊?”屋脊斜瓦,一灰毛大马猴,尾挂长刀,咧牙讥笑。
“少废话,速速让开!”
“俺要是不呢?”灰猴尖嘴咧咧,笑的极不正经,那黑衣夜行人也被惹恼:“那我就先取你性命,剜你猴心,将你悬至石门顶端!”
“只怕你没那个本事!”
宽刀随尾卷,那马猴瓦顶奔走如履平地,黑衣人也瞬间抽剑,兵刃相接,霎时间金火乍明!金刃碰叠,宛如雷鸣电闪。
那马猴刀法诡异,四肢左右,上下不分,是手是脚都能抓刀,尾如钢鞭,摔打裂响,手脚同功,抓踢连咬!
黑衣人逐渐有些吃不消对方那毫无章法,胡搅蛮缠的打法而那马猴却越打越烈!口中也损语不停:“怎么?不是要剜我心肺,挂我石门之上吗!我且让你先走一式!你为未能伤我分毫,孩提揪毛都比你这不轻不痒的狠话疼的多!”
黑衣人剑如游水银蛇,霹雳穿刺冲出,那马猴身材佝偻,又跳又滚,毫无形象,然其手中,宽刀似狂风卷云,随身摇摆!不出半刻,黑衣人便难以招下阵来!
马猴越打越欢,嬉笑怒骂毫不留情,黑衣人忽然一剑投出,接着手捏指诀,那飞剑白光闪烁,霎时间分出数道飞光,八方同出,正围剿那会马猴位置。
“有趣有趣!你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那马猴非凡不惊,看起来似乎也完全不理白光,手中宽刀摇摇晃晃,忽然身体一转,接着又是一转,宽刀呼啸环身,逐渐风起,接着飞沙走石,刀锋环如龙卷!直冲飞剑白光!
黑衣人转身想躲,然而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的行动,那马猴的刀就直接砸在青年脑壳,青年应声倒地,马猴抬腿踢了踢那青年脑袋:“这又是哪家跑出来的憨货?”
“我们接下来,要不要去问一问你说的那个守镇武?说不定对方就会和我们说一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烟容听罢张启华的建议,也只好同意:“先去问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