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发现是在家里的床上,身边没人。
沈时宴早上没舍得吵醒苏婉栀,自己先去上班了,交代了司机送她。
苏婉栀收拾好到美术馆踩点到,差一点就迟到了。
苏婉栀平时和同事相处的还可以,但职场就是这样,总是会有那么几个阴阳怪气的同事。
应丝丝抱着手臂在那里说酸话,“有教授举荐进来的就是不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迟到也不怕人事考勤。”
苏婉栀今天心情还挺好,并不想被她影响,低笑道:“要不你也试试看下有没有人帮你写举荐信?”
应丝丝冷哼道:“承认了是吧?”
“我承认什么?就算有人帮我写推荐信,也是凭实力进来的。”苏婉栀语气冷冷。
应丝丝扭着腰气哄哄地走了。
到了办公室,苏婉栀一坐下,邻座的孙立一副八卦脸凑了过来,“你们收到消息没?咱们馆里准备要签一个新晋画家,那人可是凭借着高超的画技和天赋在外国斩获艺术家级别的大奖,我收到消息说,馆长想和他合作,希望他可以把作品收藏在馆里,好像听说也是北清毕业的,长得有颜有钱又有才,就是性格古怪了点。”
北清毕业的?难道认识?
“那位画家叫什么名字?”苏婉栀问道。
“付寒,好像早你一、两届的。”孙丽挑了挑眉,“这样的风云人物,当时在你们学院是不是很受欢迎啊?”
付寒,美院的传奇人物,他是油画系的第一名,好像是被学院破格保研到意大利继续深造,毕业后就到处办画展,他在艺术界的名声大噪。
苏婉栀性格比较内向,不住在学校,也不会关注过多这方面的消息,也没有见过付寒这号人物,只不过老师经常会在课上提起他,让他们多看看优秀学长的作品创作。
苏婉栀低他一届,也是她们这届的第一名,所以公告栏上公布成绩的时候,按学年排列,他们倒是并驾齐驱,都在不同列的第一位。
只不过苏婉栀一直都没有留意。
到了下午,馆长罗明把苏婉栀叫到办公室。
自从上次沈时宴打电话给他,让他确认苏婉栀是否下班,他当时猜测两人的关系匪浅。
此后,他对苏婉栀的态度很好,这是存在私心的,以后要是需要什么投资拉商业活动,可以交给苏婉栀,让她帮帮忙。
罗明的算盘打得真是好。
“小苏啊,你来我们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的工作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希望你再接再厉啊。最近,我们馆要接洽一个画家,也是北清毕业的,还是你的学长,你可不可以负责这个项目啊?”罗明边倒茶,边看着苏婉栀。
“谢谢馆长对我工作的肯定,我不认识付寒学长,不过是您指派的项目,我会努力做好。”苏婉栀说话并不喜欢说太满,如果到时候拿不下来,可能就落人口实了。
“好,好,那就辛苦你了,小苏。”罗明一脸笑盈盈。
从办公室出来后,她就找了很多关于付寒的资料,以及他的作品,的确是很出彩,大都是风景、实体等,画风大胆,新颖创新,让人眼前一亮,不过有一个系列的画和其它风格不同,画得是人物,名字叫《暗恋》。
看来大神也逃不过暗恋的怪圈哦。
付学长应该是一个性情中人,可能画的就是他自己的真实写照。
苏婉栀和付寒的助理联系过后,关掉电脑,下班了。
沈时宴还是在老地方等她,美术馆绿化带拐角处,不容易被人看到。
他不喜欢这种偷摸的感觉,他们是合法夫妻,为什么接老婆下班还得偷偷摸摸,他想要光明正大。
苏婉栀不想落入应丝丝那些人的口实,到时候馆里的流言蜚语会影响工作。当然,她也不想让别人说靠山这么多,靠老公、教授,哪有什么真才实学?
光想这些话就有够头疼!
虽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她还是想尽可能低调,这样可以避免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饿了。”苏婉栀坐在副驾驶娇嗔地环着沈时宴的脖子,沈时宴嘴角一弯,全然忘了心里添堵的感觉。
“好,老公带你去吃好吃的。”沈时宴修长的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脸。
吃晚饭,两人回到北庭。
苏婉栀洗完澡后,到书房继续工作。
沈时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潮湿的水珠顺着肌肉下滑,擦了擦头上的湿发,从衣柜拿出了一件黑色的真丝睡衣,穿好后,走出卧室,到书房。
苏婉栀一手咬着圆珠笔的头,一边看着手提上的资料,投入的样子完全没有留意沈时宴已经来到身边。
沈时宴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付寒的个人资料,还有一些代表画作,眼眉一挑,眼睫下垂,看着她正低头做笔记。
男人从后面环着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肩头,“夫人,自从你上班后,陪为夫的时间越来越少。”
总裁撒娇求抱抱真是要命。
“你这有点夸张,我才上了两个月的班,最近接了一个新项目,这是第一次独当一面,我当然想做到最好。”苏婉栀用手拍了拍他的头,“你乖。”
“我认识付寒。”沈时宴知道软攻没效果,只好使出工作这一招,这叫对症下药。
苏婉栀眼神一亮,转身直接环着沈时宴的腰,“你认识付学长?”
学长?哼,夫人都没叫过我学长,凭什么叫这厮学长?我当年在高中和大学可是比他厉害多了。
“不认识。”沈时宴傲娇地别过头,拉开她的手,走出书房,回到卧室。
苏婉栀小小只一直跟在沈时宴的后面,拉着他的衣角,“沈时宴,你帮我约约他嘛。我和他助理约见面,但是她一直说付学长没空,一直忙创作,感觉在推脱。”
付学长?沈时宴心里闷哼一声。
“你怎么没叫过我学长?”沈时宴说的话带有醋意。
“沈学长,沈学长,帮帮我嘛。”苏婉栀温软的声音轻哄。
沈总吃醋了,只好哄一哄。
他眉心一抖,心里一颤,真是要命,声音软甜软甜的,撩拨他的心。
“我可以给你推他的微信好友,他加不加你,我可就不知道了。”沈时宴捏了捏她的鼻子。
苏婉栀跳起来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
沈时宴知道她在表达感谢,但是他怎么会满足,他捧着她的脸,垂眸吻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道呼吸彻底被掠夺,她被软软放开,又被紧紧抱在怀里。
他滚烫的手掌落在她的脊背和腰间,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苏婉栀感受到他身下的反应,可他呼了两口气,闭了闭眼,转身走到浴室,“夫人,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为什么?他忍得是不是很难受。
苏婉栀反手一拉,握着他的手腕。
樱唇轻启,“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可以帮你......”
话落,苏婉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不到自己回说出这么露骨的话,脸红得要滴血了。
沈时宴狭长眼眸睨眼,勾唇,“夫人要怎么帮我?”
挑逗的语气让苏婉栀更加害羞,“你不是比我还懂得多?”
沈时宴看着苏婉栀害羞的样子被逗笑,揉了揉她的头,“夫人,还不够爱我,而且,你太早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苏婉栀一脸震惊,“这......不应该是我的台词?“
沈时宴宠溺地在她嘴角轻吻,“乖,我很快回来。”
苏婉栀纳闷,难道沈时宴真的没那么爱自己,怕负责?
小小脑袋又开始出现一黑一白的小人在打架。
浴室里的沈时宴眼尾红了,任由冷水打在自己身上,脑子里尽是苏婉栀的样子。
他在怕,怕这一切都是梦,怕梦有醒来的一天,小姑娘会告诉他最爱的是顾少清,是那个从小就陪伴着她的青梅竹马。
他想占据她的全部,全部,想要她的全部,心和身体都想要。
这样一想,他怕了,患得患失让他不敢走到最后那一步。
多年后,沈时宴才意识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