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了?
···
“天杀的哟!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这死丫头害死了我儿子,还能好端端的活着哟!老天真的瞎了眼了哟!”
一位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正坐在地上,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夸张的向周围的人哭诉着,只是眼角却连一滴泪都没有。
周围围着不少看热闹的村民,都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事情的女主角正躺在一边的地上,一脸愣怔的看着周围,显然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十分的疑惑。
哭诉了好一会儿,老太太见没有人理会她,抹了一把脸,一脸凶狠的看着范伊衣,粗声粗气的骂道:“你这个扫把星!克死自己爹妈不算,还要来克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招你惹你了!好生生的一个人,就被你活活的克死了啊!这件事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今天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范伊衣见老太太手指着自己,周围的人也看着自己,显然这些话老太太是对自己说的。
“您在跟我说话吗?”
范伊衣伸手指了指自己,却赫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变成了肥嘟嘟、黑乎乎的手!
自己虽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手指至少是纤细、白皙的。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范伊衣一脸不敢置信的把两只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确认了这是自己的手之后,才抬起头看向了周围的群众。
一个个,穿的不是蓝布褂就是白布褂,清一色的黑布裤子和黑布鞋。
地上也是泥土和石子混合的路,不是范伊衣见惯了的水泥路和柏油路。
她的身后有一个泥坯草房,样式看起来,真的有点像七八十年代乡下的房子。
难道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样贫穷的地方?
此刻,她正躺在地上,身上满是泥污,后脑勺还有点痛,显然是跟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发生了冲突,被老太太给推到了地上。而且,以她目测,她的这具身体,体型臃肿,至少得有一百五十来斤的样子,跟她以往的样子,简直就是大相径庭!
“范彤!你别以为你不说话,这件事就能被你忽悠过去!你要是不给一个交代,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老太太看着范伊衣发怔的样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又是拍大腿,又是跺脚的哭诉着,自己养大一个儿子多不容易,就这样活生生的被范伊衣给克死了,怎么怎么的可怜。
范伊衣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隐约的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好像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似的。
“老天爷瞎了眼哟!”
见范伊衣依旧没有反应,老太太继续拍着大腿哭诉道。
妇女主任陈杏花看着眼前的闹剧,心里暗自懊恼,这队长王卫国也不出面,就让她来处理,这种事情她怎么处理嘛!
想了想,上前去对老太太说道:“徐家婶子啊,你看也不能这么闹下去是不是?这彤彤爸妈都不在了,你也别为难她一个姑娘家了!”
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事不关己的范伊衣,继续对徐老太说道,“这样吧,你跟我说说,这件事你想要怎么解决!”
徐老太听了陈杏花的话,立马就一骨碌的站起身来,对范伊衣说道:“我那儿子虽然身体不怎么好,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劳动力!你把我家的彩礼钱退回来,另外再给我两百块钱的补偿,以后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周围人听着老太太狮子大张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两百块钱,他们可能需要一家五口人辛辛苦苦的干一年,才有可能分的到!还是在大队效益好的时候。
这老太太一张口就问一个孤女要两百块钱,真的是要逼死范彤这个丫头啊!
已经从地上站起身的范伊衣听着几人的话,一下子就想起来前面的这一幕为什么这么眼熟了!这不是自己最近看过的一本小说里的内容吗?
连说的话都大致不差的!
难道,自己竟然穿越了,穿到了书中变成了书中的人物?
从懵怔中回过神来的范伊衣揉了揉自己被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发麻的耳朵,声音冷静的对徐老太说道:“彩礼钱,范彤……我一分都没有拿到!”
范伊衣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知道了原主范彤也是刚刚才知知晓这件事的,自然更不可能收了徐老太的彩礼钱。
于是,范伊衣斜眼看了一眼徐老太,嘴角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沉声说道:“彩礼钱,你给了谁就管谁要去!”
原主范彤的亲生父母相继去世,奶奶和大伯母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说给了徐家村出了名的病秧子,眛下了徐家给她的彩礼,但是,却跟徐家人说,这彩礼钱都交给了她!
要不是徐家的病秧子没有挺过去,徐老太过来要彩礼,众人都还不知道范彤又许了人家呢!
想到这里,范伊衣继续对徐老太说道:“你把彩礼钱给了谁,就找谁要去!这彩礼钱,我是一分钱都没有收到的!”
说完这句话,范伊衣就转身就回到范彤的小破屋里,还顺手把大门拍上,声音从院子里面传了出来,“谁要再在我家门口闹事,别怪我耍横!”
大门抖了两下,落下了一地的灰尘。
徐老太站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范彤隔绝在外了。
待反应过来,徐老太还准备要上前去拍门,陈杏花赶紧拉住了徐老太的胳膊,对她说道:“徐家婶子,你何必为难一个孩子呢!你把钱给了谁就找谁要去呗!是不是?”
“你是哪里来的一根葱!有你说话的余地吗?”徐老太对陈杏花怒目而视,“还孩子呢!都说了三个对象了,什么狗屁孩子!今天不把钱还给我,我就要她好看!”
说着,就要上前去踢门。
只是,还不等她踢门,就见大门猛地从里面被打开,里面露出了范伊衣黝黑的脸,还有她手中一把已经没有了刀柄锈迹斑斑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