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到底谁不长眼
“嗯,汽车、火车、轮船,什么都坐过。”
“那不闷吗?”
“不闷啊。”程修笑了起来。
他以往出门在外,没钱的时候,还扒过火车头,吊过汽车尾,惊险又刺激,怎么会闷?
就算后来,有钱了,规规矩矩买票上车,他其实也是买的硬座,一群人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吹着,也不会闷。
这一次,是为了替花枝考虑,怕火车上人蛇混杂,才特意的挑了这么卧铺车厢,当然,人也少得可怜。
火车开出去几小时后,这车厢,慢慢也混进了一些人,看样子,都是来蹭一蹭坐位的。
许多人,买的票都是站票,站久了,腿麻,也就想找个地方能歇歇腿。
花枝和程修看着,也只当没看见,只要乘务员不来赶人,程修和花枝也由得这些人随便找空位坐。
一个看着淳朴憨厚的大妈,过来跟程修和花枝套着近乎:“大兄弟,大妹子,这是走亲戚呢?”
“嗯。”花枝应了一声。
“是上哪儿?”大妈又问。
“北国春城。”
“哎呀,这可是我老家呢,我小时候,就是那儿长大的。”大妈就象找着了聊天对象,几下就打开话闸子。
闲聊一阵,话题就扯到花枝在意的花盆上。
那大妈的眼神,一个劲的往那包瞅:“你们这是带的什么土特产?可得当心一点,这火车上啊,什么人都有,别一不小心被人给顺了去。”
“没事,就是一点行李。”程修笑着,把话给支愣过去。
他也是老跑江湖的了,还不知道当心一点?
稍稍多坐了一会儿,他目光扫到车厢那端,他起身:“我上个厕所。”
而后,走到车厢那端,让乘务员过来,把整个车厢的闲杂人等连同那个大妈赶走。
这出门在外,一个看着淳朴憨厚的大妈,有胆量往这边卧铺车箱钻,能这么热情健谈,疑点多多。
程修可不想多生事端,怜悯之心不是用在这个时候。
赶走了这些闲人,车厢中,顿时清静不少。
“累了吧?你先睡一会儿?”程修示意花枝。
“我不累,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花枝也是心疼程修。
她怎么看不出,程修出门,一直就警惕性很高,很少有放松下来的时候。
现在,她在身边,他可以放松下来,好好休息休息。
“那好,我先眯一会儿。”程修脱了鞋,倒在他的卧铺上。
现在是白天,相对来说安全,不会有大事。
他要留着精神,晚上,才不至于睡过头。
花枝看着程修的睡颜。
这男人,越长越耐看,越看越有男人成熟稳重的味道。
只是,他现在,肩上的压力大吧?
否则,睡着了,似乎眉头都还紧蹙。
花枝伸手,轻轻抚上他的额,让他进入一种深度睡眠状态,而不处于一种随时要惊醒过来的戒备状态。
“放心,这路上有我,不会有事的。”花枝轻声呢喃着。
她拿着书看,打发路上的闲余时光。
在火车单调乏味的空嚓空嚓声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晚正式来临。
花枝起身,伸个懒腰,看看熟睡中的程修,替他拉拉被单,自己拿了水杯,去车厢茶水间接热水。
“大妹子,接开水啊?”之前见过的那个淳朴憨厚的大妈过来,又跟花枝搭话。
“嗯。”花枝淡淡点头。
“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花枝随口应一声,拿着杯子,接好热水,转身要走。
“哎呀,大妹子,别忙着走啊。”那大妈拉住花枝。
花枝看她一眼。
大妈连声赔笑道:“瞧我,这不就是紧张的嘛,我刚才看你在看书,是个读书人,你能帮我看看这信不?我亲戚写给我的,我不知道这地址是哪儿,你帮我看看,你这人,一看就是大好人,肯助人为乐。”
花枝笑了起来:“谁说我是喜欢助人为乐了?我脸上写着大好人?”
她喜欢助人为乐,那是真正帮助有需要的人,可不是滥好人。
她转身要走,哪料得,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她的腰间:“不许动,否则刀子不长眼。”
花枝低头,果真,一把小巧的跳刀,抵在她的腰间,而拿着刀的,就是一个刀疤脸,看着一脸的凶神恶煞。
一般人,看着这个架式,都吓得腿软。
可这是花枝啊。
她顿时勃然大怒,妈的,你才不长眼好吧?
她直接一拳头砸在这人眼眶上,谁叫你不长眼,来惹我?
这一下出手,又狠又快,这么近的距离,对方完全是措手不及,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门板上,惨叫一声。
花枝顺手,又将他手中的跳刀给一把夺下,轻蔑的甩了甩:“就这个小铁皮,也敢拿着出来吓唬人?”
对方显然是被花枝给震住了。
从程修他们上车起,他们也暗中观察了好一阵,这姑娘,就象一个没出过远门的丫头,处处都瞧着新鲜,问东问西,全靠她一路的那个男人细心照顾。
还以为,这下她落单了,怎么也能恐吓住她,可没想到,居然是个硬渣子。
“说,盯上我干什么?打的什么主意?”花枝娇气喝问着他。
“我……我就是开个玩笑。”对方的智商也是捉急,居然想出这么蹩脚的一个原由。
“开玩笑?”花枝一脚踩下去,直接踩在他的膝盖上:“那好,我也跟你开开玩笑,等你不再跟我开玩笑了,我们再来好好说话。”
那人感觉自己的整个膝盖,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似乎下一秒,整条腿就要断成两截。
而那个刚才跟花枝扯东扯西的大妈,见势不对,拨腿就要溜,花枝一扬手,手中的跳刀甩出,
他大汗淋漓,终于忍不住道:“我说,我说,我们……”
跟花枝东拉西扯的大妈见势不对,拨腿要跑,花枝一扬手,手中的跳刀甩出,堪堪擦着她的耳边飞过。
那大妈只感觉耳际火辣辣的痛,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这跳刀没达到削铁如泥的地步,否则,这半只耳朵只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