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错愕：“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难道不应该仔细分辨一下吗？

　　“我们刚刚开车来的时候有路过这里。”林野握着方向盘转弯。

　　有吗？

　　季念拧眉。

　　完全不记得。

　　车子在桥边停下来，从旁走下来，果真看到一两个流浪汉。

　　那男人在监控里留下的体貌特征实在是太过明显，季念一下子就认出来缩在最里面，裹着两床脏兮兮的被子躺着的是那个男人。

　　看到季念和林野，面前的流浪汉无动于衷。

　　新闻已经公布了今年寒流将席卷泠川市，这么待下去肯定不行。

　　林野跟陈饶要了救护中心的电话，拨通以后将地址报了过去。

　　在等待救助人员的到来时，季念走过去想搭话，被林野拉住了手腕往身后带了带。

　　林野开口问：“请问一下，里面那位叫什么名字？”

　　“啊，结巴啊，你们问他做什么，他脑子有点问题。”坐在前面一些的流浪汉说道。

　　“我们是警察，想问一些问题的。”季念在林野身后道。

　　那人摆摆手，“那你们可是得等等了，结巴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身上还有些毛病。”

　　季念问：“可以帮我们叫醒他吗？”

　　“行吧。”那人推了推他，嘴里还嘟囔了一句，“白忙活啊。”

　　结巴很快里醒了，像个懵懂的孩童睁着惺忪的双眼看着那个流浪汉。

　　“有人找你。”

　　结巴抬眼一看季念，沉默了几秒钟，张口就来：“妈妈？”

　　季念：“……”

　　林野：“……”

　　这人看上去起码得有三四十岁。

　　季念骇然，踮着脚从林野肩膀处探出头，“我不是你妈！”

　　结巴根本就不听，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妈妈！”

　　说完三两步就要冲过来。

　　季念惊得“卧槽”了一声抱着林野的腰跑到边上，“头儿！头儿！”

　　另一个流浪汉连忙拉住结巴。

　　“警察同志，我都跟你们说了，他脑子不太清醒。”

　　林野回头看了眼如同被猫吓到的老鼠似的季念，眸子里明晃晃的笑意，拉过她在他腰间的手，“好了，不怕。”

　　季念皱着眉头看着他，默了默低头不说话。

　　几分钟的静默是被结巴打破的，他盯了一会儿林野身后的季念，又看向林野，大声喊：“爸爸！”

　　季念看见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立刻埋在他的大衣布料上忍不住地发笑。

　　她颤着身子，连着传到他身上。

　　“季念，你再笑明天你就来审他。”林野语气阴恻恻的。

　　季念抿唇尽量止住笑容，拉着他袖子的手收紧，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竭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我不笑，我不笑。”

　　她本来是完全忍住了的，结果结巴在那里叫个不停，她又开始憋不住。

　　直到结巴看着她又喊出：“妈妈！”

　　她看见林野刻意投来嘲笑的目光。

　　季念：“……”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救助人员很快就把这群人带走了，林野特意嘱咐了单独关照一下结巴，后续会有警察回来守着他。

　　刚刚跟林野他们说话的那个流浪汉死活不走，嘴里嚷嚷着：“我不是流浪汉，我是追求自由！”

　　最后还是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