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
陈益谦像是刚刚上一年级的小朋友一样,端着水杯在站在室内乖乖罚站,看着沈瑶讲不出来一句话。
他脸上忽然泛起一丝红晕,昨夜确实是他太过分了些,沈瑶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他忽然分出心神想到,婚礼筹备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他和沈瑶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还是差了一场婚礼。
在两人同时沉默的短短一瞬间,陈益谦从婚礼想到了以后酿酿酱酱的生活,甚至将儿童房的设施,地点都给规划了个干净。
小孩子抵抗能力差,家具装修一定要找大公司,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索性直接做两间儿童房好了,但是瑶瑶生两个宝宝会不会太累?
没关系,还是装两个好了,到时候宝宝睡一间房腻了还可以去隔壁换换环境。
沈瑶看着陈益谦低垂着眼眸,正在认真的冥思苦想,不由得对他又敬佩了几分。
怪不得人家陈总能成大事,刚刚和老婆睡完觉,一起床又在想公司的事,他不赚钱谁赚钱?
看在他正在努力赚钱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他。
沈瑶在心中默默为陈总点了几根蜡,祝陈总一直操心也能不秃头,祝陈总能一直赚上大钱,带着她一起致富。
“身上还痛吗?”陈益谦轻咳一声,略带着些歉意地问道。
沈瑶重新将身子瘫倒在床上,将自己的脸埋进软乎乎的被子里,从被窝中闷闷飘出来几个字:“有点。”
“要不我给你揉一揉?”陈益谦走到沈瑶身边,将手移到了沈瑶的腰肢处。
她的腰肢很细,陈益谦的两只手掌放上去近乎能将她的腰给握住,他用手指轻轻按住,凭借着对按摩的那一点基础印象动作起来。
沈瑶刚想阻拦,后知后觉的想起陈益谦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已经全部看完了,没必要再搞出来这一套。
陈益谦这么精细的人,能把药粉放错,沈瑶自一开始便没相信过这么拙劣的借口。
反正两人已经结婚,也约定好了以后的关系要更进一步,只是早晚的事,没必要再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沈瑶刚刚醒来,脑袋中还是一片昏沉,她索性闭上眼睛不去想,安安心心享受着身后之人的服务。
“瑶瑶,昨晚有人大半夜给你发消息,我怕是有什么急事,就看了一眼,你会不会生气?”陈益谦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轻声问道。
他可不会做背地里偷窥别人隐私的事,他一向是先征求别人的同意,然后再光明正大的看。
“嗯?”沈瑶被陈益谦按的正舒服,两只眼皮也逐渐耷拉了下来,正准备再睡一顿回笼觉,听见他的问话还有一些缓不过来劲。
“都行,你看着弄。”沈瑶迷迷糊糊地应答道。
陈益谦轻笑了几声,将手指上移,轻轻按动着沈瑶的肩,力道特意收敛了几分,生怕再把沈瑶弄疼。
*
“沈总,这是咱们所有供货商的联系方式。”秘书将整理好的资料放置在办公桌上,随后便站在一边等候着沈佰承的指令。
现在公司局势不容乐观,许多中高层的管理人员听到了风声以后纷纷离职,准备另谋出路,连带着他也紧张了起来。
沈佰承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面前的资料揉了揉太阳穴,僵立了好几分钟后,他开口询问道:“要你买的礼品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沈总,已经放到您的后备箱里了。”
沈佰承挥挥手,让秘书出去,自己则松开了领口的领带,仰躺在办公椅上喘着粗气。
近几天巨大的精神压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给压垮,回到家里听见那女人哭哭啼啼的声响更让人烦闷,也就坐在办公室里能寻得一片清净地方。
他叹出一口气,瞟见了手机里弹出来的通话请求。
沈佰承的脸上划过几分不着痕迹的厌恶,想了想却没抬手直接挂断,而是吐出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找我干什么?”
侯翠翠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声线有些微微颤抖:“你,最近有没有接到什么奇怪的照片、不不,是信封,或者其他信息之类的东西。”
沈佰承皱了皱眉头,食指轻轻叩击着桌子的边缘,不耐烦地回答道:“没有,你又给我整出来了什么幺蛾子?”
“没事没事,我就是打电话来问问,别管我,我最近有点急躁......”侯翠翠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支支吾吾地也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有事瞒着我?”沈佰承叩击桌子的动作戛然而止,问话中带上了几分不满。
“没有!绝对没有!”侯翠翠否认的声音忽然提升了八个度,引得沈佰承心中的怀疑更甚,“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你今晚可以早点回家,我在锅里给你炖了汤喝。”
“你神经病!”
专程打电话来就只是聊炖汤的事?沈佰承怒骂一声,直接把电话挂断,心中的怀疑像一条游鱼一样一闪而过,却抓不到一点踪迹。
他没了在办公室继续休息的兴致,直接将靠椅上盖着的西装外套放置在自己的臂弯上,直接出了门。
今天这个歉要道不好,他半辈子心血就全部砸在手里了。
过了几分钟以后,沈佰承看着面前挺立的小别墅,拿出一支手帕擦了擦脸上冒出来的虚汗。
他从后备箱中拎出已经准备好了的礼品,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按响了面前的门铃。
沈佰承就在屋外站着,许久之后没人应答,只有院子内阿姨忙碌的身影。
难不成是没人听见?
他不信邪地又按了一遍门铃,院子内的阿姨远远看了他一眼,接着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没分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看到这里,沈佰承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是摆明了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连家里工作的阿姨都特意交代,千万不准给他开门。
沈佰承苦笑了一声,拿出手机给主人家发送了一条讯息。
【您好,我是沈佰承,前几日的宴会我夫人对您女儿多有冒犯,今日特地带了礼品来上门道歉,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直接来大门口处找我。】
将信息发送完毕后,也没人搭理他,只有他发送过去的一长段话孤零零地留在聊天框处。
沈佰承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老老实实地拎着一箱子的礼品站在门外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