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明显不正常的人生气，那她也是真不正常。

　　所以，云苳舒一直在各种内心嫌弃，各种计划把人丢了。但事实上却什么都没有做。

　　甚至，可以说，她对冥无冽是格外纵容的。

　　人说，孩子最能分辨好坏。

　　处于“孩子”属性的冥无冽估计也是。

　　所以，他越发得寸进尺。

　　比如亲亲的时候，可以张嘴。

　　当然，云苳舒一步步纵容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十天后，她从妈妈降级成姐姐了。

　　嗯，至少听着，没有那么羞耻。

　　云苳舒听宋北讲了最近发生的事，但是，她的情绪没有改变，也没有针对这有任何安排。所以，冥无冽自然并不会被影响情绪。

　　她心态情绪稳，他的状况就更好。

　　嗯，也不是完全风平浪静。

　　冥无冽会病发。

　　第一次，是杀戮。

　　第二次，是自身痛苦。

　　她眼睁睁看着他血肉重组。

　　她可以不看，可以离开，等结束之后，直接确定结果。

　　但她发现了，冥无冽是希望她在的。

　　不对，应该是有点矛盾。

　　他不想她看到他可怖的模样，但是，他想看着她。

　　云苳舒明白，所以，她给自己眼睛戴上了眼罩。

　　没有了视觉之后，她其实是将自己暴露在了危险中。

　　他的状态，可不安全。

　　她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还那么做了。

　　结束。

　　冥无冽躺在血泊喊她。

　　她摘下眼罩，朝他走去。

　　他趴在池沿，视线随她而动。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连话都说不出口。

　　云苳舒坐下，她弯腰俯身，捏住了他下巴，不带任何犹豫，凑过去。

　　“亲亲，不止张开嘴。我教你啊。”

　　然后，她就教他，还有更亲密的。

　　冥无冽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好像被上了药，止痛，舒缓。

　　他像是被顺了毛的猛兽，服帖凑过去。

　　柔弱美丽的冥无冽，限时独有。

　　娇弱美味的他，恢复之后会有什么感想？她不知道，反正，她这会儿挺爱的。

　　所以，她不吝啬教导这个时期的娇夫一点快乐。

　　他凑过去，抱着她发抖，“为什么？”

　　为什么，你那么会！

　　嗯，云苳舒自己翻译的。

　　她亲亲他带着汗水的额头。

　　心智都还不齐全，“小心眼”倒是本能带着。

　　她逗他，“我学习能力很强啊。《十万个为什么》里，没有教你？”

　　他委屈，“根本没有。你骗人。”

　　“是吗？”她笑。

　　他抓住她胳膊，看起来是的确可怜极了。

　　不但可怜，还可口。

　　她发现，自己是真坏。

　　不过，逗弄他的机会有限啊。

　　不抓住，不对不起自己吗？

　　当然，逗归逗，可不能让人真着急了。

　　她哄：“因为，是我跟你一起学的。我们一起学，一起进步。你现在忘记了而已。”

　　他眨眨眼。

　　原来如此。

　　嗯。他累了。

　　身体沉沉的，但不痛，因为她安抚了他的痛觉。

　　“睡吧。”她说。

　　“嗯。你抱着我。”

　　说娇，他还真娇给她看。

　　但她能怎么办？

　　她吃这一套啊。

　　把人抱着，轻轻安抚。

　　冥无冽就放心了，安安静静的睡去。

　　不过，这不是结束。

　　之后，循环。

　　杀戮——虚弱——自我重组——恢复几分。

　　两次循环下来。

　　二十天过去了。

　　冥无冽的状况，只能说恢复了三分之一。

　　云苳舒不着急。

　　既然在恢复，那就是好的。

　　当冥无冽第三次起杀戮知之心的时候，附近的魔化兽已经不够了。

　　所以，他们得外出。

　　这颗小星球，也就第一次展示在云苳舒眼前。

　　星球不大，人类居住的范围更有限。

　　而且，显然居住环境恶劣，不是正规的“国家”集体形式。

　　也正常，这颗星球，虽然有主，但以前就跟没有一样。

　　大家自己占地居住，规则在混乱中建立。

　　当然，这些跟云苳舒没有什么关系。

　　冥无冽自己的仇，要自己报。他选择的领地，当然，要他自己处理。

　　杀戮的血液归于平静。

　　第三次，他不再弄得自己满身是自我爆裂的伤。

　　他已经渐渐能掌控。

　　云苳舒就没跟太近。

　　然后，她发现，已经结束，他却还没有动静。

　　她便找过去。

　　然后，她看到冥无冽皱眉疑惑在思考什么。

　　“干嘛呢？”她走近他身边。

　　没等他回答，她就听到了声音。

　　是男女，在一起，快乐的声音。

　　这种地方？

　　她担心是出了什么问题。她虽然良心缺缺，但顺手救人是没什么好犹豫。

　　她被冥无冽拦下。

　　“我担心有人受伤，去看过了。不是。”

　　“……”

　　“怎么确定？”不是她不相信他，但他现在明显不正常。

　　“那个女人，邀请我加入。男人说，让我一起快乐。”

　　“！！”她明白了。

　　那么，选择这种地方，好像也不意外。

　　“走吧。”她说。

　　她牵着他的手，要带他离开。

　　但是，没拉动。

　　她回头。

　　他盯着她看，“那个男人，跟我的问题有点类似。”

　　“……”

　　“他还跟我说，有这种问题，就该那么做。”

　　他求知看着她。

　　她无语，“这件事，我没办法教你。”

　　“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会。需要等你恢复之后，我们一起学。”

　　别的倒没事。

　　那最后一步，当然需要他恢复的时候，再进行。

　　哪怕她有多喜欢现在的小娇娇，但这一点不会变。

　　她的回答，似乎戳中了冥无冽的某个点。

　　他眼神亮起来。

　　“满意了？”

　　“嗯。”

　　“走吧。”

　　每次杀戮无法控制之后，他会进入一段虚弱期，很娇弱。

　　他牵住她，跟她并肩。

　　但两人还没有出去，一男一女走了出来。

　　云苳舒是听到了声音结束，但没想到，对方会走过来。

　　两人在这里，对方很容易发现，他们就是找过来，不会是凑巧。

　　女人靠在男人胸膛，面若桃花，“哇，两位的颜值可真高。”

　　接着，女人问云苳舒，“我的男人也不错。要不要，我们换换？”

　　云苳舒：……你们玩得可真大。

　　当然，她没有什么指责的心思，她很感动，但是拒绝。

　　她说：“我们只是路过，你们随意。”

　　女人的眼神落在冥无冽身上，绕了好几圈。

　　“怎么，不问问他呢？说不定，他会愿意呢？刚刚，他还很好奇来着。帅哥，对你刚刚看到的，还满意吗？”

　　“……”

　　冥无冽觉得恶心。

　　果然，是不同的。

　　他缠着云苳舒，赶紧看她几眼消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