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等结束之后,重新躺下继续用继季沉的手掌捂着肚子说:“一只手就够了,两只手抱着我咯的难受。”说完,她舒服地叹了口气,“睡吧!”
季沉听着木锦的话,自己傻乐了半天,等他心情平静下来,木锦已经睡着了,背对着他。
半夜季沉的手累了,他缩了回去,木锦也没有不适,两人就这样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雨已经停了,季沉躺在木锦旁边,仔细回想,昨晚他和木锦的对话,美滋滋地想起来煮早餐。
但木锦就已经爬起来了,迷迷瞪瞪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穿了他的拖鞋都不知道。
她在她自己书包里翻找了一阵,拿了一张正方形、上面有图案的东西去了厕所。
他又躺回去了,等木锦回来。
木锦从厕所回来之后,踢掉鞋子,整个人赖到床上一只手还扯着盖在季沉身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盖。
季沉看着睡得跟个猪似的木锦,笑了。怎么这么迷糊?
他绕过木锦下床,地上有三只鞋子,一双是木锦的拖鞋,他的拖鞋只剩下了一只,他蹲下看床底。
哦,原来另一只在里面。
伸手把鞋拉出来穿上,刷牙洗脸做早餐。
煮好后,他去上了个厕所,看见垃圾桶里面的垃圾,又想到木锦昨晚拿他的手来捂肚子,还有那句火山喷发的感觉,瞬间了然。乐颠颠地去搜索注意事项,等熟悉了注意事项,他关了火,叫醒木锦:“起床吃早餐了,煮好了。”他看着把自己裹住的木锦。
“几点了?”木锦闭着眼睛。
“快九点了。”季沉看着木锦,还闭着眼睛,他也赖上床挤着木锦。
木锦翻身不理他,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季沉。
“起来了。”季沉贴着木锦。
“不想起。”木锦往里面挪了挪。
“早餐会凉。”季沉跟着木锦挪。
木锦坐起来被子要掉不掉的挂在她身上,头发也乱糟糟的,季沉也跟着她坐起来,抱住木锦。
木锦顺势靠在季沉的肩头继续睡,季沉抱够了,一松开,木锦的头猛地往下一低,然后迅速一抬说:“我没有继续睡!”
结果磕到季沉下巴,一个捂头,一个捂下巴。
等疼痛缓过来后,木锦把被子扒拉下来,去刷牙洗脸,他刚刚有点欲盖弥彰了。
吃完早餐之后,两个人挨在一起坐着,不知道要说什么,气氛一时尴尬极致。
木锦打开了她的电脑,看起了她以前写的小说。
只要专注一件事情,她就能逃离尴尬。
季沉也凑过去看,是木锦以前写的小说,有浓重几年前网文的味道,看了几章。
木锦看不下去,全删了,点开了胡萝卜大战绵羊。
季沉也在看。
外面的天空黑下来了,直至一声响雷,将两人拉回现实。
木锦停了游戏跟季沉去收衣服。
季沉收,木锦拿。
扑面的狂风,挟着稀疏的风沙不断吹刮着阳台。
木锦翻出了一件卫衣穿上,然后继续打游戏。
季沉贴上来,木锦也没有察觉到。
等木锦打完一关后,她累了,发觉季沉贴着她。不动声色地戴上帽子,关了电脑,缩在沙发角落,手扯着帽沿。
颇有你看不见我的味道。
季沉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看着缩成一团的木锦,歪头:是害怕打雷还是害羞?
季沉挪过去把木锦当枕头抱着,还蹭了几下。
木锦哼哼唧唧了几声,用脚去推季沉,她不知道自己的脚落到季沉身上哪里,也不用力,就让季沉知道他的意图。
季沉也不管,就把头搁在木锦身上,那只脚的力道就像猫似的,还挺舒服的。
木锦见季沉不走,也不动了,这缩起来的姿势让她呼吸有点困难。
不知过了多久,季沉见木锦连动都不带动的,直接把缩起来的木锦抱起来往房间走去。
突然被抱起来,并且感觉呼吸更困难的木锦:季沉是发病了吗?
季沉把木锦放到床上之后就去做饭了,木锦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说实话,她有点后悔太轻易答应季沉了。
不对劲,木锦坐起来。他们之间好像少了点什么。
是少了棉花糖吗?
还是少了可乐?
想着木锦又出去了,等季沉炒完菜之后,他发现木锦不见了,下楼去找木锦。
谁知他刚出门,天就像被人撕了一道口子,不断泼水下来,季沉拿了把伞,挽高裤脚,冲进雨中,找人去了。
真是要他操心!
木锦坐在便利店外的椅子上,看着被雨水模糊的街道,叹气:大意了,没有带伞。
抹了把脸,雨滴砸落到地面激起的点点水花已经飘进来了。
雨幕里有个人,模模糊糊的。
木锦内心升起了一点欣喜:会是季沉吗?
人影逐渐清晰,真的是季沉!
她的嘴角弯起,看着板着一张脸的季沉走进来:“下这么大的雨还出来,欠收拾吗?”
“棉花糖给你,可乐也给你。”木锦的牛头不搭季沉的马嘴。
“以后不可以这样。”见木锦不回答,季沉就盯着她看,“听见没?”
季沉伸手戳了戳木锦,木锦似乎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立马就从椅子上弹起来。捂着被季沉戳过的地方仍然不出声,看着他。
季沉:……
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
见季沉不说话,木锦把桌上的棉花糖和可乐都推到季沉面前,刚想说话,却打了个喷嚏。
季沉:……
木锦:……
有点尴尬。
两人打算等雨小点在走,坐在椅子上。
木锦突然爬到季沉背后,踢掉拖鞋,两腿盘着季沉的腰。
季沉还没来得及感受着木锦贴上来的感觉,眼就看见木锦的一只拖鞋,顺着光滑湿润的地板滑了出去,冲进了雨里
他:……
木锦这拖鞋,它有它自己的想法。
“不要管它。”木锦的手环住了季沉的脖子,头搁在他肩膀上,双颊爆红。
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低弱:“这样就不冷了。”
季沉了耳朵也通红,很软也很暖。
他动作僵硬地开伞挡住了飘进来的水花,也挡住了他和木锦。
两个人的呼吸,逐渐一致。
他呼她呼,他吸她吸。
甚至能感受到木锦的心跳,很快。
雨势缓和后,季沉一手托着木锦的屁股,一手撑伞背着木锦去捡拖鞋了。
当然了,是木锦自己捡,自己穿。
她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棉花糖和可乐。
回到家之后,季沉把木锦摁在餐桌前。
“坐好。”
木锦想去帮季沉,季沉却让她坐着等吃。
季沉收下了木锦的棉花糖和可乐,但木锦感觉还是少了什么。
网课上了两个星期变结束了,要回学校那天季沉一直在打游戏。
木锦偷偷地在他头顶上扎了个朝天辫,然后自己去玩了,到了出发的时间季沉直接叫上木锦去公交站了。
木锦抬头看了眼季沉的小辫子,跳起来把橡皮筋扯了下来,感觉头发被扯掉几根的季沉:“……”
木锦把皮筋缠着的几根头发甩掉之后,把皮筋塞进口袋。
C城到nb高中的距离很远,木锦做到一半的公交车就开始脸色发白了,一直不断的冒冷汗。
季沉在旁边看着很揪心,他知道木锦晕车,但他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木锦就开始晕了。
他一边轻柔地拍着木锦的背,一边轻轻地在她耳旁说:“没事的,没事的,先睡一觉吧,到了我叫你。”
尽管如此,木锦仍然是强忍着不吐出来,到下站之后,木锦整个人都软趴趴的。软塌塌的靠在季沉身上。好像一股风就能把她吹跑似的。
线下的教学很快又开始了,中段考之后,年级里举办了篮球赛,木锦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不会去看。
直到决赛时,季沉死活都要她去看。
那天下午,阳光仍然炎热,木锦一下课就去了球场。
比赛已经开始了,球场周围围满了人,木锦不够高,也不和他们挤,站在花机上看。
看着看着,她发现有很多新来的高一的女生都在关注着季沉的身影,甚至在季沉进球之后兴奋的尖叫,听到她们的尖叫。
木锦想到了沾花惹草,招蜂引蝶,招摇过世,哗众取巧,不守男德!
她周身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再加上极具攻击性的脸,让人望而生畏。
球赛结束之后,木锦跳下花基,把书包放在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腿,好累好酸,季沉很快就找到他了,他朝木锦招手。
木锦把毛巾递了过去,季沉就盖着自己的头一通擦。
木锦看着他擦头,突然说了一句:“你挺受别人喜欢的呀。”
季沉擦头的动作一顿:“你也是人。”
木锦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季沉背起了他的书包,突然就很严肃的对木锦说:“小锦,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说完,他朝木锦伸手,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他说这话时,背对着夕阳,似乎周身都带着温暖的落日余晖。
木锦盯了他半晌,说:“好呀。”
说完,她就把自己的手放在季沉的手上。
季沉笑着把她的手握住,将她带到了夕阳底下。
木锦感觉两人之间缺少的东西被填满了。
她好像不必太在意另一个自己,因为她有了一个很了解她的男朋友。
季沉十分虔诚地抬高木锦的手,一面弯下他的腰,一面轻轻地吻上木锦的手背。
木锦心跳猛地加速,抽回了自己的手,低着头不说话,她猜她的脸现在很红,比晒足阳光的苹果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