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箐还在哭,“您就算是偏心,也不能这么对东铭啊!分给我们这样的房子、不给我们地,拿东铭赚的血汗钱养着一大家子我都认了,但东铭是您的亲生儿子,治眼睛的钱,您总得给他留下点吧!”
她哭得撕心裂肺的,眼都已经肿了,扶着墙难过的都站不住的样子,看的围观的乡亲们都微微动容了。
原主确实人缘不怎么样,但是徐东铭在村子里口碑还是不错的。
挺能干一个小伙子,这村最有出息的了。
要不是眼睛瞎了,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祝家这事儿,我也知道,祝老太做的是不地道,瞅瞅这房子,老大老三住得,都比这个强多了。”
“祝家老二也是个命苦的,爹不疼娘不爱的,还瞎了眼,这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一张口就是五十块钱!她这是要逼死老二一家子啊!”
“分家的时候我也在,老二确实什么都没分到,就这么个破房子。”
众人一阵唏嘘,摇头说了起来。
以往,祝老太一不合心意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对手了。
她脸僵硬了一瞬间,脸色更是难看的要死,愤怒的瞪了王思箐一眼。
“夭寿啦,你就是想逼死我这个老婆子——”祝老太哭着捶地。
王思箐一边哭着一边偷偷瞧了她一眼,咬了咬嘴唇,嘤嘤哭泣道,“东铭,以后你好好照顾萌萌,日子太苦了,我、我……”这句话没说完,她就满脸决然擦了擦眼泪,然后朝着旁边的墙壁撞过去。
你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干打雷不下雨吗?
那我就给你来个升级版的!
王思箐这番动作,吓得围观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也一个个的都变了。
当然,王思箐是没有撞到墙上的。
虽说徐东铭瞎了,但是他耳朵好使,而且因为做侦察兵的原因,十分的敏锐。
在王思箐快要撞上去的时候,就被徐东铭紧紧的抓住了。
王思箐一边哭一边拍打他的手臂,“东铭,别拦着我,让我死,我不想过这种日子了。”
心里却在想,好家伙,不愧是男主,动作就是及时,她可真不想撞一下子,得疼死她。
看着王思箐的动作,祝老太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傻眼了。
旁边的乡亲们见王思箐被拦下来了,也松了一口气。
可别真的闹出人命才好。
下一秒,睡醒的徐萌萌也听见动静跑了出来。
见她妈在旁边哭,奶奶凶神恶煞的在旁边站着。
想起以往,小身子一哆嗦,心里更是十分的恐惧。
嘴一撇,冲过去抱住王思箐的**,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奶,求求你,别、别打我跟妈了。”
没多久,娘俩个就抱在一块儿哭了起来。
哭声波荡起伏,要多凄惨有多凄惨,看的人怪心酸的。
这徐老太简直不当人,以前还经常徐老二媳妇跟孩子?
“徐家婆婆,徐老二怎么说也是你亲儿子,你怎么就能忍心他一辈子瞎着呢,孩子想治眼睛,你不给添点也就算了,还要抢人治眼睛的钱。不是我说,这事儿你办的太不地道了。”
“这一家子,最重要的是和和美美的,可别闹成仇人了。”
“老太太,都是亲生的,一碗水还是得端平了,不然以后怎么过日子,你说是不是?”
“做人也不能太偏心,房子跟地的事儿,确实是你不对,分家之前花老二的钱也就算了,分了家之后你还一张口就要这么多钱,你还真想逼死老二媳妇儿,摊上人命官司?”
徐老二都瞎了,手里哪里还有这么多钱!
也难怪徐老二媳妇要死要活的,谁摊上这么个婆婆,都得糟心。
平时,徐老太在家里闹得时候,不合心意了也是拿死威胁人,逼着别人妥协。
她仗着年纪大了的优势,哪一次乡亲们不是站在她这边儿?
无论是徐家人,还是其他人,没少被她这么逼着吃亏。
谁成想这次,踢到了铁板上,也尝到了一次百口莫辩的滋味儿,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她阴沉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瞪了王思箐一眼。
这老二家的,倒是长本事了。
最后,徐老太见钱也要不到了,全都是在帮着老二两口子说话的,闹了个没脸,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走的时候,王思箐还在后边儿哭,说,“妈,小姑结婚,我们两口子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给添头,这个您放心,我明天就去国营超市买个水壶,给您送过去。”
徐老太一听,差点给气死。
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的,要不是旁边人太多,非得冲回去撕烂了那老二家的嘴不成!
看来分了家以后,老二一家可真是翅膀硬了!
乡亲们闻言更是觉得,徐家老二两口子已经足够孝顺了。
这年头,给小姑子结婚送添头,送个水壶已经很不错了!
之前还觉得王思箐这个人整天一副苦瓜脸,见谁也不会笑,看了晦气,现在一看,倒是个不错的人。
对比之下,偏心偏到姥姥家的徐老太也忒缺德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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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太走了以后,围着的人也渐渐散了。
王思箐四下瞅了瞅,见没人了。
也不哭天喊地寻死腻活了,立马一抹眼泪,不哭了。
前后差距不超过两分钟。
将大门关了。
然后看着在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小丫头,心疼坏了。
亲了亲她的小脸,“萌萌,乖不哭了,你奶走了。妈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今天小丫头可帮了大忙了。
说完,就抱着徐萌萌往屋里走。
走一半,看到徐东铭还僵在原地,表情还有点古怪的样子。
便疑惑的问道,“还愣着干什么?进屋啊。”
徐东铭:“……”
他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沉默的进了屋子。
王思箐突然想起来,刚刚她戏精收拾了的小老太太是男主亲妈。
就算男主站在她们这边,也不是妈宝男,但任谁看到亲妈被人涮了,肯定心里多少也有点那啥。
她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道,“那什么……我刚刚也是,逼不得已。”
早知道,她就多哭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