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渝被昨晚定的闹钟吵醒，打了个哈欠就把这烦人的闹钟关掉。

　　手机屏幕显示时间，5：56，窗外天才蒙蒙亮。

　　到卫生间冲了把脸才清醒些，挤牙膏刷牙。

　　张之渝看着镜中的自己抓了几下乱糟糟的头发，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下去。

　　房外的吵闹声透过房门传进来，张之渝快速刷完牙出去。

　　他的邻居们已经在贴“囍”字，摆桌子了，伴郎团已经坐在沙发上喝粥了。

　　“之渝！”喊他的是其中一个伴郎，他叫张途，自小就和张之渝玩泥巴长大。

　　张之渝过去加入他们，拿起多出来的一碗粥问:

　　“这是我的?”得到答案张之渝才喝。

　　另一个伴郎问:

　　“之渝，我穿上西装怎么样?”

　　张之渝咽下粥，打量他，伴郎穿的都是灰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衫。半晌才笑着回答：“帅气！”

　　“谁这样问老渝他都是这样回答的！”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之渝哪有你小子嘴那么损。”

　　一碗粥下肚，勉强填饱了肚子。

　　“之渝。”

　　张之渝应了一声，向声音的方向看去，他妈妈刚从他的房间出来:

　　“先回房间换衣服，换完再继续吃。”

　　“哦，你们先吃。”张之渝起身对伴郎们说道。

　　伴郎们点头，算是回应。

　　张之渝关上门，看着被布置好的房间。

　　床从原先的单调白色系变成鲜艳的红色，床上摆的“早生贵子”四个大字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床头上方摆放着他们几天前拍的婚照，陈佳身穿洁白的婚纱，头发一丝不挂地盘在后脑勺，闭眼面向他。

　　张之渝穿着纯黑的西装，双手放在她的腰侧与她相拥，唇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眼睛上。

　　另一面墙上还贴着一张两个萌娃的纸以及一个大“囍”字贴纸。

　　房子内还挂了一些气球，五颜六色的。张之渝的西装放在床头，皮鞋也放在下方，他把衣服鞋子换好后，被人抓着化妆，定发型。

　　完事后继续出去吃他的早餐。

　　“之渝，帅啊!”一个伴郎调侃道。

　　张之渝回应：“你不也是一样！”

　　又一碗粥下肚，总算填饱了肚子。

　　“你们吃好没?吃好了准备去接新娘。”

　　“好了！”纷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人在门口排成两排，随亲队伍正对着门口排，前面是新郎和他妈妈，张之渝与他妈妈面对面。

　　妈妈给新郎官夹胸花。

　　说话的是张之渝的二叔，他有多次主持婚礼的经验。

　　张之渝妈妈照做，二叔又继续说:“帮新郎官整理一下西装领带。”

　　张之渝妈妈再次照做，双手先是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口，而后再是领带，每一步都轻柔细心。

　　“对新郎官说一句话。”

　　“之渝把佳佳接到家里来。”妈妈温柔的声音响起:“结婚后得对人家好。”

　　“我肯定会的！”张之渝面露笑意，眼神坚定。

　　“去吧。”

　　张之渝率先往门口走，两排的人把纸筒的线一拉，礼花从天而降，落在地上。

　　大门外一辆辆婚车停在那里，张之渝把准备好的喜袋给司机。

　　车头的花朵摆成心形，中间还放着一个相拥的人偶，一男一女，女的穿婚纱，男的穿西装。

　　张之渝随着婚车队到新娘家。

　　婚车停在新娘家门前的一块空地。

　　张之渝下车，随之而来的还有鞭炮声。

　　爆炸声停后，众人往新娘家走。

　　“里边请！里边请！”

　　个中年男子热情地招呼着：“给亲家们茶！”

　　张之渝从口袋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他。

　　后者“哎哟”一声，笑呵呵地把红包收了，“那我多沾点喜气。”

　　张之渝进去后接过递来的茶喝了几口，和人熟络地聊起天。

　　热闹的气氛被进来的一群小孩打断:

　　“姑丈好”

　　“姐夫好！”

　　小孩笑容满面地喊着。

　　二叔眼神示意他给红包，张之渝忙拿出红包连连称好。

　　把红包一个个分发给他们，小孩子们总是很容易满足，得到红包后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张之渝看了一眼小孩子们离开的背影，继续加入聊天。

　　聊了没一会，陈佳的爸爸问他：“小渝，佳佳化好妆了，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张之渝点点头，“你们聊。”就往二楼走去。

　　张之渝一步两阶梯，他的心跳声在这水泥楼梯中不断放大，传进他耳朵里。

　　脑子里浮现出陈佳拍婚纱照的样子。

　　等上到二楼客厅，看到陈佳的样子时，他已经想不起来陈佳穿婚纱的样子了，满脑子都是她现在的样子。

　　陈佳坐在软质沙发上，嗑着瓜子和人聊天解闷，双腿叠加在一起，绣有花纹的婚鞋包裹着她的双脚。

　　她身穿着鲜艳的红色婚衣，脸上扑上面粉，化上精致的妆容。

　　抹红的嘴唇，狭长的眼睛画了眼线，化了眼妆，眉毛被齐刘海遮挡，副刘海把脸庞装饰得更好，更漂亮。

　　金黄色的发叉把长发盘在脑后。

　　“之渝。”是陈佳的声音。

　　张之渝应了一声，坐在她旁边。

　　和陈佳聊天的人多为伴娘，她们穿着粉紫色的纱裙，脸上化了淡妆。

　　她们的发型有的扎了个丸子头，有的扎两个小辫子固定在脑后的头发上，有的人用夹子把头发扎在脑后……

　　伴娘们都长得不错，但此时也逊色于新娘。

　　“新郎官，新娘子好看吗?”扎丸子头的伴娘问。

　　张之渝随即回答：“好看！”

　　伴娘们在笑，笑容是说不上的怪异。

　　“新郎官，你这样子的回答很容易会被认为敷衍的哦～”

　　“男人嘴不甜，认错效果减半。”

　　张之渝终于知道她们怪异在哪里了

　　张之渝沉默一瞬。

　　陈佳甜甜地笑着：“行了，你们就别为难他了。”

　　一个伴娘应她:“那就待会再为难他吧。”

　　……

　　说是为难他，其实和她们原先定的计划都差不多。

　　一点，张之渝和伴郎团吃完午饭后和其他的一些人一起上二楼接亲。

　　新娘已经和伴娘回到房间等着他们的到来。

　　一群人都围着这扇白色的房门前。房门从里面反锁，门前摆了几杯用塑料杯装的啤酒，伴郎们把酒分了喝。

　　张之渝往门缝里塞进去了好几个红包，门没过多久就开了。

　　伴娘团甜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新郎官你们来啦。”

　　随后让出一条路让他们进去。

　　陈佳坐在床上，裙摆把她的下半身遮住，双手捧着一束花在退上。

　　他们一进来后就要找婚鞋，被伴娘们阻止：

　　“哎，你们急什么啊？找婚鞋之前得经过我们的考验啊。”

　　“什么考验？”

　　伴娘面上的笑容越发明显：“首先是第一个，30秒快问快答，答不出来给我们每人-一个红包。”

　　几人站在床尾，面向新娘。几位伴娘坐在陈佳身后。

　　新娘手里拿着一张卡:第一个问题，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张之渝答:“7月6。”

　　伴娘说：“恭喜答对！”

　　陈佳继续问：“第二个问题，是现在的我好看还是平时的我好看？”

　　“都……”张之渝张了张嘴，而后又闭上了嘴。

　　想起了前不久的对话，加上陈佳身后的伴娘们的笑脸，让他否决了都好看这个答案。

　　看到这样的张之渝，伴娘们笑得更肆意了：“新郎官你怎么不回答了，是不是新娘子都不好看啊?”

　　“不是……”

　　“之渝！回答都好看”一个伴郎着急的说。

　　“30秒时间到！第二题的答案是都好看！”

　　听到这个答案，张之渝沉默了，“你们不是说那样说会被认为态度敷衍吗？”

　　“你都说是我们说的了，这些答案都是佳佳定的。”伴娘们从这道问题开始嘴就没合过。

　　“来来来，下一题。”

　　问题不多，一共五题，还好剩下的问题都不再为难他了。

　　剩下的项目难度也不简单。

　　“第二个考验，项圈套鹿角。”丸子头伴娘说着就从床边拿出一个红色的塑料小鹿。

　　伴娘给他们每个人几个各色的项圈，“第一次每个人免费得到三个项圈，之后就是一个红包三个项圈。”

　　几个大男人兴致勃勃地扔项圈，伴娘们在另一头拿项圈。

　　几轮结束，胜利欲占据了脑子。

　　“之渝，你往左一点啊！”

　　“太过了，往右一点！”

　　“你说的那么轻松，你来啊！”

　　“我来就我来！”一个粉色的项圈从一个粗长的手中飞向鹿角，和鹿角相撞，项圈围着它转了一圈套进了鹿角。

　　“噢耶！”

　　“中了，中了！”

　　笑声和狼嚎在房间内回荡。

　　“噗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怎么还上头了，那后面筷子夹纸钱不是更沉迷！那还娶不娶新娘了！”

　　“哈哈哈哈哈，当然是要娶的啦！”

　　伴娘说：“来来来，第三个考验！筷子夹纸钱。”

　　小辫子伴娘把喷钞机给陈佳。

　　张之渝几个人围着陈佳，手里各拿着一双一次性筷子。

　　陈佳按下开关，纸钱不停地喷出来，几个男生拿筷子飞快地夹着。

　　一张张纸钱灵活轻快地从筷子中飞过，掉到地上。

　　纸钱像是无穷无尽，不停地喷出来。

　　一张纸钱从高处慢慢地飘落，飘到张之渝肩部的高度，被几双筷子齐齐夹住。

　　“呼呼！夹到了！”

　　几人蹲下把掉落的纸钱捡起来，放一边。

　　“哈哈哈哈，恭喜恭喜！最后一个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