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年还是离开了。
站在窗台边的闻知月双手抱胸,盯着门外那黑色的轿车渐行渐远,缓缓吁出一口气。
她走到封夜的床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摸索着他指头的关节,忍不住笑道:“我差点以为,你真要死在那个疯子手里了。”
封夜,我找了你那么多回,可是你这人傲慢的很,总是躲着我避着我,整得我好像是洪水猛兽似的,我还能把你给吃了吗!
说来也是离谱,偌大的封家也就只有跟你说说心里话能放心,反正你是个植物人,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如果爸爸妈妈还在,我是不是就不用这样辛苦了,我也好想能够去为自己活一遭,哪怕是睡个安稳的觉,也好……
闻知月摸出来一支烟,叼在了嘴里,怔怔地点燃了烟,烟雾在屋中飘荡着,钻进了她的鼻子里,有些呛人。
她将烟扔在地上,踩了两下,又伸出手在半空中挥了挥弥散开的烟雾,“封夜,好难闻啊。”
“其实我是不爱抽烟的,都是装给他们看的,装着能压得住他们,男人能做的我也能做。”
“真好笑,按理你应该是我的死对头,我居然在跟你说心里话。”
说着说着,她便趴在封夜的床边,揪着他的手指头不由得睡着了,莫名的有些安心。
她甚至在想,倘若封夜一直是这样,醒不过来的话那也挺好的。
夜渐渐深了,柜子不动声色地往门边挪了下,一道人影朝床边的女人逼近。
封夜停在了她的身旁,手指头从她垂下来的发丝间钻进去穿过来,最后落在了她单薄的脊背上,轻轻地点了点。
“你,你是谁?”
闻知月的睡眠浅,察觉到自己的身侧还有别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不安地询问着。
但她也还是猜到了,能够在封家如此进出自由的,怕就是只有封庭晚!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摸进了自己的房间!
严格来说,是摸进了他大哥大嫂的新房。
没有得到回答,闻知月只感受到冰冷的手指头在她的脸颊游走,最后落在了她的脖颈间,轻轻一拉,掐着她的脖颈,两人的鼻尖都快凑到一起。
闻知月能感受到脸颊上笼着层温热的气息,竟带着几分危险,“封庭晚,你就不怕…”
“知道我是谁了?”
封庭晚凑在她的耳边,“我有什么好怕的,大嫂带着陌生的男人在大哥床边卿卿我我,那会儿胆子不是挺大的吗,现在抖什么呢?”
“很喜欢跟我装?”
男人落在闻知月脖颈间的手指头不由得加重几分,“你就不害怕我大哥突然间睁开眼睛,看到你那副下贱的模样?”
闻知月脸色涨红,有些喘不过气,大力地拍打着对方的胳膊,“那你呢,那你现在跟我这样,又能跟你大哥说得清吗!不怕他被气醒吗?”
封庭晚坐在床边,他那冰冷的手指落在半空中,随即缓缓落在男人的脖子上,对着闻知月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你说,要不要我帮你掐断他的脖子?”
“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