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绾一怔，心里想着，自己当时就在旁边，又怎么会不知道。
“怎么了？是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临舟表情凝重，说到这，还叹了口气：
“她的状态不是很好。”
女人低头扣手，一切的情绪都在不言中。
若不是宋临舟提醒自己，恐怕她白月绾都要忘记了白明雅被墨靳尘送了进去。
那样的地方，又怎么会待的舒心。
“这样啊……”
她深吸一口气，基于对白明雅的仇恨，她内心并无其他波澜。
反之是扬眉问道：“然后呢，有什么奇怪的症状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宋临舟见她倒是不怕，心里有种奇怪的情绪忽然涌了心头。
这件事他纠结了好久。
不知要不要告诉白月绾，可他没想到，人家比自己想象中的淡定。
安静的室内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静的针落可闻的房间里，白月绾仍旧用一双无辜且清澈的大眼睛看向宋临舟。
后者却是心一磕，缓缓说：
“白明雅进入医院后就开始神志不清，现在的状态很差，真的很像是精神病人，并且她在医院里……经常没有原因的攻击别人。”
白月绾闻言，心里也算是有一阵感叹。
造化弄人，说的就是白明雅吧。
前些日子还是那样一个光鲜亮丽的小姑娘，现如今被送进精神病院，被人折磨的已经不成样子。
她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再看向宋临舟时，脸色更沉了几分。
“没办法，为了不让她再继续做傻事，只好把她送进去。”
“说的也是，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了朋友格外“照顾”白明雅了，若是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会随时和我沟通。”
他特意强调了“照顾”两个字。
让白月绾听了心里还不太好受。
“你找了谁？医院的医生护士应该可以看好白明雅的吧，你跟着操心这件事，不是给自己徒增烦恼吗？”
“倒也不算，我这样做，不过就是避免她以精神病为由开脱犯下的罪罢了。”
两人谈论至此，白月绾这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如果白明雅真的在装疯卖傻，旁人却又没有证据，那到时候开庭，白明雅也就可以以此来脱身。
她的理由很多。
届时再想将其绳之以法的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你好好休息，我就先下去了，最近一段时间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她目送他离开。
这道身影还有些让人恍惚。
两人这才多久没见，说话就有了不小的嫌隙，完全没有了曾经的感觉。
另一边。
不仅宋临舟对白明雅出手，墨靳尘更是特意派了人过去，专门刺激白明雅。
他总要替白月绾亲手整治对方一番。
这样的行为一共持续了半个月，白明雅在双方的拉扯中，最终还是敌不过折磨而精神失常。
“墨总！”
某天，墨靳尘的办公室。
特助敲门进来，急匆匆的将白明雅的病例放在墨靳尘的桌子上。
男人则是双腿自然交叠，十分轻蔑的看了病例一眼。
“怎么了？这是白明雅出事了？”
特助缓了口气，说话的嗓音还带着沙哑。
若不是他急着将这个消息告诉墨靳尘，他真的想一屁股坐下来赶紧喝几口水好好缓缓。
“墨总，白小姐那边出事了，听说除了我们的人在动手，精神病院里还有其他人在针对她，并且现在已经把她折磨的精神失常了。”
精神失常是墨靳尘早就料到的结果。
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没想让白明雅好过。
只不过……
“另一方动手的人是谁？”
他慢条斯理的搁下手中的咖啡杯。
指尖的圆珠笔不断转动的同时，特助被其的气场压迫的只敢喘一口气。
男人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道：
“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消息还没调查出来，不过我确定，那边不是我们的人，是其他组织或是大佬在背后同样动手了。”
——
“我是白明雅的经纪人，我进去看看都不行吗？”
精神病院。
经纪人米亚前来探望，女人拎着果篮站在门口，却正好被小护士拦了下来。
“可以是可以……就是……”
小护士眼神飘忽，边说边将恐惧的眼神落在这扇门上。
门的上方刚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玻璃窗。
从里面能看见病床的情况。
彼时，白明雅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披在后面，两只手扣着床单，身子也跟着晃动。
动作看起来诡异，任谁见了心里都有一阵发怵。
小护士毛骨悚然，赶紧打了个寒颤说：
“是这样的，这病人的情况不太稳定，我怕你要是进去的话，可能会引起她的过激行为……”
米亚一怔，赶紧透过玻璃窗看了白明雅一眼。
在她眼中，这样的行为不过就是白明雅日常发呆罢了，又怎么会有过激行为？
小护士一看就知道，米亚不了解白明雅近期的情况。
为了提醒好病人家属，她只能又多了一句嘴：
“白明雅进来之后的情绪就一直不是很稳定，尤其是最近更严重了，我们医院虽然在药物控制治疗，但白明雅还是不配合，您要是执意进去的话，还是保护好自己。”
小护士说完就走。
只剩下米亚愣在原地。
女人抬手瞧了瞧门，见屋里的白明雅没反应，她便犹豫了两秒才将房门推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药味和消毒水味。
以及白明雅口中正在喃喃自语：
“去死，不得好死，都死——”
起初米亚没听懂，可越凑的近，这声音就越明显。
“白明雅？明雅？”
米亚坐下，抬手拍了拍白明雅的肩膀。
对方却像是惊弓之鸟一般，迅速从床上弹了起来！
若不是米亚亲眼所见，她还真不敢相信，现在的白明雅居然这样敏感。
“你怎么来了！”
她嗓音尖锐，无论米亚的声音有多温柔，都能被白明雅如此急躁的声音回应。
“谁叫你来的！”
米亚一愣，试图安抚对方情绪：
“没谁叫我来，我今天过来就是来看看你……毕竟你是公众人物，这……”
“对啊！我是公众人物！哈哈，我可是公众人物啊！我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的粉丝不会知道吧！？网络上有没有关于我的传言！？”
不等米亚说完，白明雅立刻将话抢了过去。
不仅如此，她疯疯癫癫的，居然让米亚看了还有些害怕。
她于说话中夹杂着笑意，甚至还在自言自语。
若不是刚才的小护士提醒自己了，恐怕现在的米亚早已被对方吓走。
“你听我说，你冷静一点，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要和你商量这件事的！”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白明雅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既然你都来找我了，那就说明网络上的事情已经很严重吧？哈哈哈，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被送进精神病院了？我的粉丝们呢？他们还在支持我吗？”
米亚被问的无话可说，白明雅却滔滔不绝：
“这可不行，你作为我的经纪人，不能对于这种情况坐视不理！”
“我日后可是还要复出的啊！哈哈，我是要成名的人，我是要做大明星的！我好不容易积攒的路人缘和粉丝，不能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啊！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骂我，还是说，大家都很心疼我？”
白明雅自言自语，每一句话都踩在米亚的雷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