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生,白小姐身上的伤我们也很意外!但这真的和墨总没关系!墨总赶到的时候白小姐已经这样了……墨总也很心疼啊!”
属下凑上来,说话间还将两人拉开。
宋临舟闻言,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忽地紧了紧。
他没说什么,可眉眼之间却是攀附上一层怀疑。
他紧锁眉头,一双剑眉好似麻花一样拧在一起。
就连墨靳尘靠在墙壁之上叹气的动作,都在宋临舟看来如此刺眼。
“你刚刚说什么?这事儿和墨靳尘没关系,是白家做的?”
属下一时情急,没经过墨靳尘的同意擅自开口。
此刻,他心虚的低下头,不知墨靳尘让不让自己继续说下去。
可墨靳尘就像是个局外人。
好似此事和自己全然没关系一般。
他抬手摸出一支烟,自顾自的点燃。
烟头上的火星忽亮,居然还给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明知道这里不能吸烟,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属下要劝,宋临舟又说:
“你赶紧回答我的问题!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属下两头为难。
他上前的脚步忽然顿住,抬手又张口,终了只憋出一句:
“我们过去的时候,是在白明雅的别墅发现的白小姐,我们把白小姐从地下室里带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
简言意赅,这和墨靳尘没什么关系。
一切都是白明雅和继母做的。
宋临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再也没时间去管魂不守舍的墨靳尘了。
“这边就交给你们守着了!我可警告你,白月绾一旦有了消息,马上联系我,我现在还有事,先走一步!”
宋临舟走得快,说的也快。
不等那属下接话,宋临舟已经一溜烟的离开了医院。
等他出了门,立刻给自己的助手打了电话。
“赶紧帮我调查一下白明雅现在的位置,我要知道她的下落!”
宋临舟不知道白明雅被墨靳尘耍了的事儿。
他一直认为,墨靳尘将白月绾从白家带出来,兴许白明雅是逃走了。
也许为了活命,说不准现在已经去了国外呢?
可助手那边查的快。
他一早便定位了白明雅的手机,想要知道她的具体位置,简直易如反掌。
“老大,白明雅现在……去了墨家的公司。”
墨家的公司?
白明雅居然没走?
宋临舟心里生疑,电话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挂断的。
只是隔了几分钟,宋父的电话打了过来。
那边的声音低沉,不带有一丝犹豫,尤其是和宋临舟说话的时候,疏离的感觉尤为明显。
“你在哪。”对方质问。
宋临舟一怔,抬眼看了看医院的大门。
“你管我,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需要处理一些东西。”
“是关于墨家公司的吧?”
宋临舟自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更何况这通电话才刚刚挂断没多久,父亲怎么就这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
难不成……
他身边也被安插了眼线和帮手?
宋临舟的瞳仁冷冷一眯,居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你怎么知道。”
他先质问,又自顾自的回答:
“你放心,我不是针对墨靳尘,我是想要了解一些东西。”
宋父不知宋临舟的目的。
更不知他调查墨家公司到底是出于什么事儿。
他只知道,要赶紧阻止宋临舟的行为,不能让他被墨靳尘盯上。
男人清了清嗓子,带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我不管你要干什么,你要调查什么事儿,但我要警告你,千万不要插手他们墨家豪门的事儿。”
父亲说到这,宋临舟能明显的感受到他深呼吸一口气。
紧接着,他慢条斯理的搁下手中的烟灰缸。
瓷器和桌面发出的声音十分清脆,磕的宋临舟心尖一颤。
“你要是还想做你的小医生,就不要管这些有的没的,尤其是关于墨靳尘,以及其他豪门家的事情,这些不是你一个小医生应该管的!”
他格外强调了“小医生”这三个字眼。
在一句话里面,出现最多次的,便是这“小医生”。
是在暗示自己吗?
宋临舟哭笑不得,却被对方激起了逆反心理。
“我为什么不能管?先不说我没有想插手他们墨家的任何事,就算是我想插手,我又怎么不能管了?还有,我就算是小医生,也有基本的权利!”
宋父沉默良久。
他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而是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了,你要是还想当你的医生,就不要管这些!”
那他要是不想当了呢?
宋临舟扯了扯嘴角,唇边噙起一抹笑。
“如果我回家继承家业呢?我是不是就能插手这些豪门之事了?”
“你什么意思?”
宋父一怔,暂时还没明白宋临舟的意思。
对方却笑,心里早已做好了打算:
“这事儿就这样定了,之后的,等我回家再说。”
只有他回家继承了家业,就可以正面和墨家硬碰硬了。
这一次,是他要调查白明雅。
可日后,是他要和墨家的墨靳尘展开激烈的角逐。
电话挂断,宋临舟咬了咬牙抬脚离开了医院门口。
另一边。
宋临舟走后,墨靳尘依旧靠在墙壁之上。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雷打不动。
一旁的属下不知劝了多少次都劝不动。
到最后,属下也懒得开口了,只能默默的站在身边陪着。
他能感受到墨靳尘情绪的变化,看出来男人双眼通红的站在手术室外。
不多时——
“喂,您?”
属下接起电话,那边却是白父的叫喊声猛然传来——
“叫你们墨总接电话!”
属下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拿的是墨靳尘的手机。
他不敢耽搁时间,只好颤巍巍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墨总,白家的电话。”
白家……
墨靳尘瞳孔一眯,周遭气息极冷。
待他接起那通电话还未说话时,白父的声音便怒吼而来:
“墨靳尘!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报警把我家夫人抓进去!”
——
十分钟前,警局。
白父得知继母被关,吓得驱车而来。
门口几个警卫拦住自己,白父却伸出一只手,直接推开了对方。
“都别拦我,你们抓了我的人,怎么还不让我进去了!”
声音大到吸引了警局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为首那个警员缓步而来,剑眉紧锁,气宇轩昂的开了口:
“吵什么呢!你的人是谁都不能这样在警局撒泼!”
白父本想硬抗。
可一想到继母还在局子里,他态度瞬间软了下来。
男人想要拿钱赎人,一张卡刚刚从怀里掏出来。
硬质卡片还没塞进警员的手里就被对方甩开。
那人义正言辞:“你干什么!警局不是你行贿的地方!”
白父一愣,赶紧赔着笑脸,笑嘻嘻道:
“别误会别误会!不是行贿,您也辛苦了,我这是孝敬您!”
这警员看起来不大,见过的世面却多。
他知道白父这样子,一看就是想要拿钱办事,可他偏偏找错了人。
“不需要!有话就说,别整这一套!”
白父表情尴尬,眼前自己被人拒绝,只好又笑盈盈的将卡收了回去,继而小心翼翼说:
“我家夫人,被你们关进来了,我想着……咱们都是平民老百姓,不可能做那些违法的事儿,想必这中间是有误会呢!要不然我们拿点钱,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这不是你拿钱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