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这场恶作剧最终以君子严自食恶果告终,一家人过上了几天安宁的日子。
君矜矜每天晚上偷偷摸摸的跑出去,原本以为叙叙师生情,却不想直接被拖走学习。
李闵:他就没见过那么笨的徒弟。
“这个是什么?”李闵指着本子上一个以奇异姿势存在的字。
“夕夕。”君矜矜凑过去,瞅了瞅,一脸肯定。
李闵更是精神,好久没有这种教导小孩子的成就感了,果然孩子还是笨点好。
“这是多,是一个字,它是上下结构。”
“哦哦。”君矜矜慢吞吞的继续写下一个字,纠正了自己的错误。
只不过在学习下一个字的时候,很快就忘掉了,“夕夕”重出江湖,独自两字挑起了大梁。
“多怎么写的?”冷飕飕的眼神刷的一声扫过来。
君矜矜抖了抖,又恢复了过来。
“我说六宝怎么半天总是睡觉,原来原因在这。”
一个冷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君子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树枝上。
跳下来,目光落在李闵的腿上,有些意外。
“这是?”他记得前世残的是他的小外甥。
“小事,碰到一个养不熟的狗,被咬了。”李闵表面云淡风轻,手在毛毯的遮挡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甲扎进肉里流下鲜血。
“狗咬你,那就炖了。”只会一昧的忍让成不了大事。
君矜矜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唇微张,还没从被发现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两个人的对话更是让她云里雾露的感觉。
被发现了……
“嘿!下次不要半夜出来了,天凉了容易感冒。”
君子安顺手推着轮椅朝着小屋子走去,原本不怎么大的屋子因为多了一个人更显狭窄。
“其实你们可以住我屋里,太挤了。”李闵忍不住皱起眉头,注意到地上的地铺还有坐在桌边的人。
两个少年挤在一起,秋天的虫子也不少再加上天气慢慢转凉,总归受不住。
“没事,明天我们就搬走了。”君子严显然是认识眼前的青年,只不过与印象中的样子有很大的出入。
在他的印象里青年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杰俊,以不到30岁的年纪登上医药界的登封,不过大家谈起来却带上了传奇色彩。
“你认识我?”李闵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对方,但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带着熟悉。
“啊,我听大哥说过,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如同传闻一般。”脸上又戴上了虚假的面具,一副伪君子的专属模样,很是客套。
李闵也是熟练的打招呼,两个人一来一往看向对方的目光带上了欣赏。
君子安则是在一边抱着自己的妹妹看热闹,两个人说不定是一丘之貉,鬼知道是怎么做到短短几分钟臭味相投的,反倒是自己和双方认识那么久两个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嫌弃。
“哥哥,师父和小二的脸上笑得好假哦。”君矜矜凑近在大哥耳边轻悄悄的说,又瞅了瞅两个人的脸,两个人像极了戴着面具的妖怪。
“是不是很丑?六宝不要向他们学习。”
两个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听到,共同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你——要不要搬去和我们一起住?”君子安朝着李闵邀请,身后的小萝卜头也投向期待的目光。
“不了,不太方便。”李闵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难看,修长的手指抓紧膝盖。
君子安却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落了下来。
“嗯,明天早上我们就要走了,要送送我们吗?”
李闵思索了几秒钟,点头答应。
四人告别之后,君子安却跟了上去,没多久又脸色难看的返回来。
“六宝想不想让师父和我们一起住?”坐在床边掖被角,整理了君矜矜脸上的碎发。
君矜矜眼前一亮,没过多久又失落的低下脑袋,小手不自觉地揉着被子。
“想,但是师父不和我们一起住。”
“我们可以偷走他啊。”君子严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凑了上来。“背着我说什么呢?”
“这个想法不错。”君子安点头赞同,脸上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这态度却让君子严一愣,他也只是随口一说,怎么就随便偷一个大活人?
“偷人?”虽然怪怪的,但是没有错误。
君矜矜一脸的兴奋,趴在床上和哥哥们密谋大计。
师父一个人在这里会很孤单的,她曾经被关过小黑屋知道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很难受,而且师父的腿有好浓的黑气。
她可以感知到一种很难受的感觉,这几天趴在师父的腿上废了好大的力气才驱散了一点点黑雾,但是第二天又会恢复原样。
“那我想要一个粉色的麻袋偷师父。”
“不行,君矜矜同志,现在组织给你下达一个重要的任务!”君子安一脸的严肃,“能不能做到?”
“能!”君矜矜肃然起立,不假思索地咬上了鱼钩。
君子严看出了苗头,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堆的瓜子,站在一旁看戏,。
“小同志,很好,现在你需要把我们的东西收拾一下,叠好小杯子,之后把存钱罐抱走,好吗?”
“好。”君矜矜答应之后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费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目送哥哥们离开这才后知后觉。
“不是说一起偷师父吗?”
“可恶,又被骗了!”
小胖手捂住了心脏,一副受伤的样子,垂头丧气的收拾东西,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抱着东西到了家,还没等到哥哥他们,君矜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留在眼尾挂在了睫毛上。
君子安回到家便看到小妹乖巧的坐在石凳上,一脸呆愣愣的样子,有些像——像笼子里那一只呆呆地小兔子,团着身子,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你,不躲不闪也不会逃跑,等被抓住了一对长耳朵,这才后知后觉地挣扎起来。
身后推着轮椅的君子严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忽然有了一种会有人在深夜给你留一盏灯,等着人回来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