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商冷冷的目光看着她,她惨白的面孔让雨水刷洗的几乎透明。
接着她冲到那两个保镖的身前,狠命的推开他们,把那坚硬的铁锹,在她看来是计宸的刑具一样的东西扔出去。
计宸冲了过来,抓着虞芊默的肩膀,死死的盯着她那双只有一堆白骨的眼睛,“芊默,我才是……”
话音未落,虞芊默只感觉到后颈一下吃重,然后失去了知觉。
计宸一下抱住她瘫软下去的身体,他的话还没说完。
是计商打晕了她。
唐城默惊骇的一下冲上前,接过北宸怀里的妹妹,想要去和计商算账,却顾不得。
战琛一手捂着头,愤怒的看向计商,却被战煜扶着晃悠的跟着唐城默离开。
“你在干什么?”计宸的眼睛里杀气腾腾,火焰愤怒的燃烧,马上就要对这个一直隐忍的弟弟动手。
“她只是晕倒,总比在这儿陪着一堆白骨要好。”声音仿佛是从这些泥土里发出来一样冰冷,阴森,没有一丝感情。
计宸看着哥哥那不顾一切用手挖白骨,真的想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可是眼前的计商已经不再是他可以信任的弟弟,只有继续隐瞒身份才能更好的保护他们。
那堆白骨只有计峻在乎,他的手也被划破,佟美心疼的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他一块一块的把那堆白骨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计商恨不得把这些白骨殛为齑粉,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离开。
这堆幸运的骨头的主人是孟朗给弄来的,即将有一个非常高端的新住处,在另一个世界一定是顶级豪华别墅,也算没白被挖得骨头一根一根的散开了。
那日虞芊默照顾计宸离开后他便慢慢的有了知觉,但是因为身体好几个月没动过,并不灵活。还没等他能起身,灯就突然灭掉了。
忽然闯进来几个人,慌慌张张的把自己装到袋子里,其中一个还躺倒床上。他被快速的抬到一个车上,然后那群人就又急忙跑回别墅。
很快别墅里又灯火通明。
计宸知道拉着自己的车已经急速离开,而且听到熟悉的声音。
“老爷,这个二少爷怎么处理?真的找个地方伺候起来吗?”一个人疑惑的问。
“留着?哈哈!”是秦正庭奸诈的声音开始在车内回荡,“留下他,要是醒了,我们就一个也别想活;要是不醒,又有什么用,哪天要是真的被发现了那个计宸不是真的,一样会查出来。”接着恶毒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只有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掉了包,然后再消失得无影无踪才能以绝后患。”
“老爷的意思是?杀了他!”那人显得惊愕不已。
“他本就是一个死人,我们只要帮他建一个坟就行了。”邪恶的语气让整个车子都像是阴森的。
计宸刚刚能动,如果被发现自己醒了,这车上几个人,自己也必定是死路一条。只能装作还是昏睡的植物人。
他被抬到了树林里,然后有人开始挖土,接着他就被抬了进去。一锹一锹的泥土盖住他的身体,脸上。
因为确信他是植物人,所以并没有覆盖太多的土,也仅仅是为了掩盖这个躯体,不被人发现。
所以在他们离开后,他便一点一点的抽动手,从泥土里面爬了出来。他直接找了孟朗,要他拿一具尸体来他指定的地方。
见到醒了的计宸,孟朗惊喜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们把计宸的衣服给这个尸体换上,又埋了进去。
“这尸体是谁的?”
“放心吧,一个流浪汉,疯了,没有家属,从高架桥上掉下来摔死了。”
所以他们因为大雨和悲伤并没有注意到那些骨头很多断了,只以为是在土里腐烂的原因,不知道只有生前折断才会造成那样。
接着被埋的第二天假计宸就按奈不住的醒了,迫不及待的代替他的身份。
而计宸虽然醒了,但是身体状况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所以被孟朗秘密安排出国。
临行前他特意去看虞芊默,远远的看着她一个人大着肚子走在路边,手里拎着一些菜。一项凌厉的目光此刻隐忍心痛,“对不起!芊默!只有和我没有关系你才能安全,我们要忍耐暂时的分别,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虞芊默一个不经意的回眸,也成了他远离她的日日思念。
孟朗则时长的去假计宸那演演戏,然后慢慢的疏离。还和计宸抱怨,“赝品就是赝品,绝对只是一致的包装,里面实在天壤之别。”
计家刚刚办完一场葬礼,没几天又是一场,不是空前的盛大,但是空前的悲伤。比上一次更阴郁、哀婉、委屈、令人扼腕叹息。
连很多无关的人都来了,这个英年早逝的商业奇才,在域城的福利院、敬老院、学校等这样的机构中有很多的崇敬者,他们接受过盛雄的帮助,都来此对这个意外同情而又悲伤。
虞芊默一身素黑,静静的站在远处,她看到人群中,计峻对姐姐不一样的眼神,而佟美却全然不知。
她要阻止她,即便计家当年对不起她,那也只是顾云的错,怎么可以破坏他们已有的安稳幸福
。
还有计商,明明知道那是秦正庭的阴谋,那明明是他的哥哥,还特意去山顶像欣赏日出一样的去等待看着假计宸的死亡,在坟前恐怖的用铁锨去对待一堆白骨,是什么样的仇恨这样对待计宸。
“计宸,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的家人,就像你保护我一样!”她已下定决心,凛然的离开阴翳的黑压压的一片。
“芊默,我已经把找到你的事情告诉了爸爸妈妈!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看到妹妹的眼睛好了,他终于敢将隐忍了这么久的惊喜告诉两位更为殷切等待的父母。
因为战琛马上手术,此时她还在医院照顾。
唐城默已经安排可靠的人去帮陈姨照顾外甥和外甥女。
风尘仆仆但是在别人眼里尊贵荣耀高高在上的两位年过半百却健朗精神的人,步履匆匆内心急切而狂喜的直接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