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张镶框挂在墙上的她单独的照片,都是那次虞芊默落下了手机,他给弄到自己手机里的。
桌子上两个杯子,也印上了虞芊默的照片。
两盆淡淡的兰花,安静而优雅摆放在一边。
……
“和她在我森林里那个家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虽然那时她对我充满了愤恨。”他嘴里嘟囔着,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唐城默听。
其实在绝望角找了几天大家心里都知道,虞芊默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却都带着自欺欺人绝口不提,继续找,好像她只是故意躲起来。
他回到了森林里的那个房子,把那里装扮得和这里一样。全是田园的清新,窗帘、床单、被罩、家具都换成清雅的淡色,实木的本色。古朴的花盆,简约的线条,好像让世界都变得简单,平和。
因为他知道虞芊默现在的卧室就是那样,很温馨踏实,有暖暖的感觉,又不失清丽,让人觉得没有压力的淡雅。
唐城默嘴张开,又闭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干一杯!”战琛给唐城默倒上了一杯酒,递给他,又把自己的送到嘴边。唐城默一下按住他手里的杯子,看了他一眼,随即把自己的酒一口喝掉。
战琛见他干了,便拿开了唐城默的手,一饮而尽。
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他多数都是炫酷的发型,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正常”人的发型了。
掸了掸衣服让它更平整,然后邪肆的扯着僵硬的嘴角,“看我这身帅不帅?”还晃悠的张开手臂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示给唐城默看,像一个旧时过年终于穿上期盼了一年的一件新衣服的孩子。
“这是我的新朗装,呵呵!”“对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抓着唐城默,“这是芊默的!”
一件洁白的婚纱,无数颗的钻石闪闪发光,炫耀着这种圣洁。璀璨得有些炫目,两个人都直直的盯着婚纱,好像看到虞芊默玲珑的轻盈的身段穿着婚纱,两手拉起裙摆,在原地转动,灿烂的笑容,咯咯清甜的笑声,回荡着像清泉一样潺潺的清凉。引来蝴蝶跟着一起翩翩起舞,美的像个仙子,灵动的没有任何束缚。
唐沉默猩红的眼睛里已经溢出泪,他多希望可以挽着自己亲妹妹,她穿着婚纱,把她亲手送到新朗的身边,幸福出嫁。
战琛又把手伸到了怀里,晃悠的掏出了紫色宝石手链,“这个我要亲自带到芊默的手上。”然后朝着婚纱走去,还一面说着,“记得我是你的妹夫,芊默一定要嫁给我的,我也只会娶芊默。”
可是走到婚纱跟前,要去拽她的手臂时,他一下愣住了,目光里满是惊愕,瞬间从自己幻想的美好世界中一下坠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悬在半空的手,好半天,迟疑的慢慢的收了回来,把手链紧紧的握到了手心里。
秦家的生意突然间,解约的解约、终止的终止,很是凄凉冷清。
秦心宁因为姜春生和虞熙的事情频繁曝光,已经对这个肤浅的男人厌恶至极,甚至将原来的寄托依恋变成浓浓的恨意。尽管秦正庭还劝慰着女儿,他还有利用价值,可秦心宁和他依旧是貌合神离。
每次回计家老宅,她都难掩心底的不安和慌乱,尤其所有人都对她和姜春生的儿子计曜曦视若珍宝时,她更是有站在悬崖边上的忐忑,甚至因为害怕而精神恍惚。
“爸爸!子宸哥在哪里,我想见他!”满脸的泪水,是思恋,更是内心对他的愧疚,和无地自容的羞耻。
“他现在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你去见他有什么用?”秦正庭还是要隐瞒下去,然后很是不悦的又说,“秦氏现在什么样了?你做为秦家的女儿到这个时候还只想着那个就是一具尸体的男人。”说着他站了起来,在地上心神不宁的来回走,“不行,姜春生这个混蛋,把盛雄败落到这种地步,再不弄到我们的名下,恐怕就只剩下一具躯壳了。”忽然他的狐狸眼睛闪着贪婪狡猾奸诈的光,表情像是灵光一现,“遗嘱!对!”
随即,他让自己的律师起草两个文件,一是秦心宁和计宸的离婚协议;二是计宸的遗嘱。
秦心宁看到父亲的样子只觉得太遥远而没有亲情,她麻木的开着车子,速度越来越快,却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
忽然一个急刹车,她看到计宸(姜春生)和虞熙,她的心里竟然想要直接猛的踩下油门,让一双厌恶的人从此消失。车子随着脚上的力度,发出疯狂的吼声,车子猛冲过去,好像马上就要终结这一切让人厌恶和承受的压力,揭开这贪婪虚伪的骗局。
可两秒这样的风驰电掣,她又收回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她不能因为这两个看似高贵实际卑贱的人,去这样做,她的子宸哥还躺在那里。
“我还要见子宸哥!”
于是一个急刹车,她惊恐的喘息了半天,还在后怕。迈下车,径直的冲着他们走了过去,到了姜春生的面前,毫不犹豫的用足了力气,啪的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她出现的太突然,这巴掌更是没有任何防备,惊愕的姜春生许久才反应过来,顿时感觉怒气冲冠。此时她已经回身又向虞熙打去,只是手轮到空中一把被虞熙抓住,狠狠的甩开。她愤怒的再次冲过来,却被突然挡到虞熙前面的姜春生恶狠狠的,一巴掌打到脸上,顿时头晕目眩,嘴角也流出一条红线。
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盯着姜春生,“你以为你是谁?你敢打我?”她的手扶上自己红肿的五指印,“你以为盛雄是你的?还是计家是你的?这里有什么属于你?你以为这身皮囊会让你逍遥多久?不过是你的美梦,很快就会醒过来。”她恨恨的目光,恨不得现在就扒下着人面兽心的假皮囊。
姜春生听到她说的这些,慌乱的看向虞熙,然后又上前,想要用手捂住秦心宁的嘴,又像要跪倒地上求她不要再说。
“你们在做什么?”顾云的厉声,一下让几个人顿时安静,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