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宸没等舒言说话,便径直的走进房间,一楼找了一圈,直接向二楼走去。
“哎!你站住!谁允许你进我家啦。”她害怕的冲过去,站到台阶上拦住计宸,计宸看了一眼一个大字站在眼前的人,毫不客气的双手掰到一边,径直上了二楼。
“人呢?芊默呢?”查看了一圈的计宸带着怒气,脸上挂着让人害怕的威严,强大的气场,阴沉的像突然压过来的乌云,“芊默呢?”三个字好像要吃了舒言一样。
“我……我……我……”她紧张的语无伦次。
“不是洗澡吗?这么快你的浴室就干的一滴水都没有了?”他一面追问,一面向前,吓得舒言不断的后退,直到贴到冷冷的墙壁。
“芊默在哪?”“说!”
舒言被这个带面具的人吓得快要哭了,“你问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芊默好了!”她眼泪流了出来,“她也不接我电话!”“臭丫头去哪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一边说,一边靠着墙蹲了下去。“怎么办,我也找不到她!”“怎么办?”
“芊默没和你在一起?”因为给计宸开完门还没来得及关就跑过来阻拦,所以战琛直接进来,刚好听到舒言说不知道虞芊默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不接我电话,怎么办?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她忽的站了起来,带着担心的惊恐,看着两个男人。
计宸看了一眼哭泣的舒言,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舒言看向战琛,他也转身冲出了房门。
“芊默,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舒言含着泪嘴里嘀咕着。
“查芊默从车上下来后去了哪里?”那语气,让樊宇的细胞一下紧张起来。
“是,宸少!”
虞芊默昏昏沉沉,医生又给她输了好几袋药水,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喘气也是急促,她用尽全力,站了起来,挪到无菌窗口前。
忽然外面一只手趴到了玻璃上,虞芊默被惊了一下,接着就是一张带着口罩只有一双眼睛,很是虚弱的一张面孔。
那人的眼睛看着双层玻璃后的虞芊默,然后颤抖的用手把耳朵上挂着的口罩一头拿了下来。
虞芊默惊讶的看着那张害自己被传染上病毒的人。
那张脸还带着那天狰狞的笑,只是笑得那么痛苦。
几天的功夫,眼窝深陷,腮也塌下去,面色焦黄,仅剩细长的一条,即便这张面孔已经足够骇人。
“把病传给你,我得到了很多钱,很多钱,很多钱!哈哈!”说完,一阵非常难受的咳嗦,每一个呼吸浑身都在颤抖。接着,那人眼里含着泪,不知道是因为咳嗦还是别的原因,“这些钱……”“这些钱……”还没等说完,那人的手和面孔就慢慢的从贴窗口移了下去,皮肤摩擦到玻璃,脸被拉得更长,变了形,好像肉皮变成可以抻开的面,然后消失。
接着防护严实的几个人冲过来,把那个奄奄一息的人迅速的抬走。那些在眼前盖了白布的人都会被统一的处理,即便亲人也不能亲眼看到最后一面,就连那轻飘飘的骨灰都不能回到亲人身边。
虞芊默伫立在早已经消失人影的无菌窗前,那个人说的那句,“把病传给你,我得到了很多钱,很多钱,很多钱!哈哈!”的声音还在回荡。
没过多久,那个人便盖着白布被几个人推了出去。
虞芊默平静的挪到病床前,进来几个医生护士,防护的装备,即便是眼睛也看得模糊。给她测体温,依旧高烧。
“医生!”她的呼吸有些费力,“我有多少治愈的可能?”三天在她的小窗前已经十几个盖着白布被推走的人。
“虞小姐,我们的新型药剂研究已经接近尾声,相信我们,会好起来的。”
虞芊默虚弱的微笑。
等人都出去了,她费了半天的力气拿起手机,已经没有电了。
这时门又开了,进来一个全身防护身高一米八几的人。
“医生,可以借我充电器用一下吗?”她虚弱的发出声音,竭尽全力,有些沙哑。
那个医生一动不动的伫立了半天,让虞芊默有些错愕,“没关系的,没有就算了!”然后又虚弱的喘了起来,那个医生急忙上前扶着她。
“谢谢!我没事!”
把虞芊默扶好,把病床上的被摆到床头,示意她靠上。
“没有充电器,可以借我纸和笔吗?”
那人点头。
她笑着靠到床头的被子,缓解身上的乏力。
“宸少,虞小姐的病情就是这样。”
“除了等药剂的研究,还有什么办法?”穿着防护服的计宸,心像压着石头,沉闷得喘息都费力,他刚刚看过虚弱的虞芊默。
“宸少,全国的科研单位都在紧急的研制,和临床试验,也许……”
“治愈情况?”
“现在,还,还没有治愈的人……”“但是,但是有症状好转的……”
“需要什么资源只要我可以帮助的尽管提出来。”
“是,是,是。”“宸少,就算您对太太的感情深厚,可是这病毒及易感染,还是请您离开隔离区吧!”
计宸像是没听到一样,转身便离开。他拿着纸笔和手机充电器又进了虞芊默的隔离病房。
这里严格的隔离,不允许任何家属的探视,当计宸查出虞芊默在隔离区,就直接独自驱车赶来,樊宇再三劝阻也未能劝得住,以他的身份还是被特批允许进入,只是同样不能随便出去。防护非常严实,除了护目镜可以看到不是很清楚的眼睛,其余都包裹得像个刚刚返回地球的宇航员。
虞芊默看进来的医生把她的手机冲上了电。
“谢谢!”
然后医生没有出去而是坐到了床边。
“你们也很想念亲人吧?”她带着口罩,只露着眼睛。
见医生不说话,到也没介意,也许他们每天见到的病人太多,每一个都感觉很是独孤有的甚至惶恐的焦躁万分,见到他们就嘚吧嘚吧的絮叨以证明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