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犹寒抱着花束走进大厅,望了一眼一楼大厅舞池上方巨大的灯光球向右边的楼道走去,一脚刚踏上一步台阶身后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姐妹,有卫生纸吗?”
水犹寒回头看了她一眼,低头从工作服里摸出一包纸给她。
任暄妍抽出两张,一张擦了擦鼻子,一张包住嘴里的口香糖扔进了楼梯角落的垃圾桶,抬起头重新嚼着一块口香糖。
“106。”
她低语一声,甩甩头,又挤进了舞池。
水犹寒看着她穿过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推开一个向她靠上去的男人,然后就不见了。
搂了搂手中娇艳的玫瑰,水犹寒加快步伐朝楼上走去。
106,和她要去的房间相差不远。
走进二楼宽敞明亮的走廊,水犹寒看了看楼道两旁包厢,抬脚向右边走去。
这儿的隔音效果好像相当不错。
走过一个转角,到106包厢的门口,水犹寒装模作样地从衣兜里摸出送货小抄看了看,然后往回走到103号包厢外敲了敲门。
不知道任暄妍有没有事先动过手,还得提防走廊内的摄像头。
象征性地敲了两次门,水犹寒推开门走了进去。
“打扰了,请问哪位是饶语风小姐?”
“哦——”
在几个人的起哄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沙发上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我是饶语风。”
“饶小姐,这是你的花。”
水犹寒把花递给她,顺便把笔递给她签字。
看着女人脸上幸福的笑容,水犹寒一阵失神。
玫瑰,明明是带刺的花,却是代表了爱情。
接过签名,水犹寒略一低头,“谢谢,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转过身走向门口,拉开门的瞬间右手一挥拉下身上的工作服连带扯下帽子,在踏出门口的时候扔到包厢的一角,低头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就朝公共洗手间跑去。
约摸过了十分钟,任暄妍推开洗手间的门。
她上下打量了水犹寒一圈,来到洗手台洗了洗手,“你怎么来了?”
“跟着你进来的,想看看你打算勾搭谁。”
“待会儿给你看,不过,既然你来了,也顺便可以勾搭一个。”
“我不要。”
“你知道全世界我最不喜欢来中国的,监管太严,人手不够就算了,家伙还上不了手。”
她说着就朝她走过来,从后腰的皮带内抽出一把小刀,一刀划开水犹寒肩侧的衣料,露出半个白皙的肩膀,抓起T恤的下摆束成露脐装,再放下她满头的青丝。
水犹寒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有必要这样吗?”
“今天绝对有。”
她拨弄着水犹寒额前的发丝,说:“这次来取一个人手上的腕表,叫唐厉,我来就好,他穿红白相间的条形衬衣。”
“外面的摄像头?”
“放心吧,知道你要继续待在这城市,拍不到你。”
水犹寒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她不需要知道她为什么要那块表,也不需要知道唐厉是什么人,她只要可以帮到任暄妍就好了。
来到106包厢,任暄妍抬手敲敲门,门从里面被打开,两个保镖站在门口。
任暄妍抬脚走进去,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男人,妩媚一笑,“请问,哪位是唐总啊,初来乍到,原谅蔷薇不识泰山啊。”
左边四五十岁的男人呵呵一笑,朝她招招手:“这小妹会说话,过来这边坐。”
任暄妍过去,顺势靠在他怀里,看着另外一个男人,向水犹寒使了使眼色。
“唐总,也不介绍介绍你这位朋友,我们这小妹可是刚来的,害羞得很呢。”
“你不也是刚来的嘛。”
唐厉拉着任暄妍的一只手放在自己手里,“叫张哥吧。”
“张哥好,我这妹子不懂事,张哥可得多担待。”
水犹寒怯生生地看了看张哥身后的两个保镖,走到张哥身边坐好,“张……张哥好。”
被称作张哥的男人朝身后挥挥手,两个保镖同时向后退两步。
张哥一手挽起水犹寒的一缕发丝,一手揽住她的肩:“别害怕,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水犹寒抬起头看了张哥一眼,弯起眼睛甜甜地一笑,顿时看得张哥心猿意马。
“回张哥的话,我叫月季。”
“哈哈,好,好,好,唐总,这地方真不错。”
尝惯了各种风情万种的女人,这样的清粥小菜怕是更让人觉得有味道吧。
任暄妍满意地收回视线,伸手从茶机上倒了一杯酒,又靠回唐厉的怀里。
“唐总,这酒看起来不错啊,蔷薇喂你喝一杯怎么样?”
伸手夺过那杯红酒轻轻摇曳,唐厉凑到任暄妍耳边问她:“那蔷薇,想要怎样喂呢?”
任暄妍娇笑一声,“那,就用唐总最喜欢的那种方法吧。”
“那好啊。”
唐厉搂过任暄妍的细腰,把酒倒入口中,刚要凑过去,就看见任暄妍媚眼如丝,一只手抚过他的耳际,挑逗着向下划过脖颈。
唐厉一个颤,硬是把酒给吞了下去。
“你个小妖精。”
“那唐总,喜不喜欢这个小妖精啊?”
“啊,张哥,有人……”
任暄妍一眼看过去,水犹寒被张哥搂着,困在沙发里,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张哥一把抱起水犹寒站了起来。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说着就朝包厢外走去。
看着包厢门关上,任暄妍看了一眼包厢内的其他三个保镖,伸手在唐厉胸口戳了戳:“唐总,不会是想现场直播吧?”
“我还真有这个意思,怎么,你不敢吗?”说着打了个响指,三个保镖立即转过身背对他们。
“你娘的!”
任暄妍心里暗骂一声,脸上笑意未减。
这王八蛋也太警慎了吧,你当他们是聋子啊!
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色咪咪地亲过来,任暄妍双手一勾搂住唐厉的脖子,顺势倒在沙发上。
“啊——”
“怎么了?”
“有东西咯着我了。”
她一只手自然地摸过去,摸到了唐厉手上的腕表。
“唐总,这表价值不菲吧,不怕我给你压坏了?”
唐厉笑着抽回手,“把我伺候好了,送你个更好的。”
“那就说好了,到时可别舍不得。”
对面的包厢里,水犹寒躺在床上双手假装无力地推了推搂住自己腰身的这具身体,低头柔声道:“张哥……”
“不用怕,张哥我会好好疼你的。”
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脸色相自顾自地解着衬衣纽扣,水犹寒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她快没有耐心了。
有些不耐烦地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水犹寒右手慢慢朝床头柜的方向挪了一点,张哥刚要扑下来,门外就嘈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