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好着呢!”奎得摇摇头说,她从围栏上跳下来,双手紧扣在谢迩腰间,她的头靠在他胸口:“谢迩,我在想,婚礼的时候一定要在开满花的花园里,要有很多很多花,就像旅店的那个花圃,地震以后我帮忙他们一起修整来着,你记得吗?”
“记得。你说的我记住了。”谢迩点头说,他一只手摸着奎得的额头,“你病了,奎得。你没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啊。”奎得直起脑袋,看着谢迩,“你为什么老说我病了?我没醉,也没病。我感觉挺好的。就是有点……思维跳跃,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你就是醉了,而且还病了。”谢迩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向步梯。“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下去,你太累了。”
“好吧。”奎得跟在谢迩身后,谢迩一路小心翼翼看着她,好不容易到达底层。
“累不累?先坐一会儿。”谢迩找了一块石头,和奎得一起坐下。
现在太阳已经沉入山间,只留下晚霞还散发着橙红与粉紫色的光彩。
谢迩开始打电话:“你好,请问此地有没有医院……或诊所、药店什么的?……哦,马克大夫……繁花街8号……好的,谢谢你,再见。”
“我说了我没病。”奎得靠在谢迩肩头,她自己确实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就是莫名地心慌,头也有点疼,还想睡觉。“我应该就是累了,今天玩儿得太高兴了。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他蹲下来,将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将她背在背上,一步步地往诊所去。
奎得现在休息下来,才开始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眼皮似有千斤重。可是脑子里却纷纷扰扰的许多念头在撞来撞去,想睡却睡不着。
她趴在谢迩的背上,随着他的脚步颠着,莫名觉得安心。
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脖子旁,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谢迩。”她轻声唤着。
“嗯?”谢迩答应着。
“我喜欢你,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奎得用鼻子蹭着他的脖子,懒洋洋地说着。
谢迩笑着,“你才只是喜欢我吗?我早就在爱你了。”
“不,泰利说,不能随便跟男人表白。”奎得一本正经地说。
奎得这两句话倒是惹得谢迩乐不可支,他将她往上抬了抬,只觉得背上的奎得热烘烘的,她落在他颈间的鼻息烫烫的。他说:“奎得,你现在像只在喷着热气的小火龙。”
奎得笑起来,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火龙咬人了。”
“你别这样,奎得!”谢迩实在受不了她这样,“你真是不消停,连生病都不安分。”
他们回到村子里之后才开始看见人,村里的街道和小巷子里都挂满了彩灯和彩带,人们在院子里吃饭喝酒跳舞,其乐融融。
谢迩背着奎得一直走,一位热心的马车夫路过,载上他们去找繁花街8号的诊所。
医生为奎得简单检查了一下,量了下体温,对奎得说:“的确是发烧了。我让护士先给你注射一剂退烧药,然后观察看看。”
“医生,”奎得躺在体检床上,喊住医生,“请先给我一粒止痛药好吗?我头疼。”
“你平时也会头疼吗?”医生问。
“会,老毛病了,我去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医生也就是让我吃止痛药而已。您放心,我没事。”奎得向医生解释道。
“好的,请稍等。”医生说完就出去通知护士取药了。
谢迩蹲下来,他瞧着奎得的眼睛,一手轻抚着她的鬓角,问道:“你怎么有头疼的老毛病?经常疼吗?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没事的,别担心。”奎得微笑着说:“经常疼,我已经习惯了。吃一粒止痛药很快就好。”
“你应该去检查一下。”谢迩说。
他关切的眼神令奎得就想要对他和盘托出,但她又转念想到,告诉他又怎样呢?无非是多增添一些担心而已。于是又咽下了,只淡淡地答道:“查过了,就是血管性头痛,没什么问题的。休息不好就会这样。”
“你今天是太累了,你的伤才刚恢复没多久。”谢迩握着她的手,“等打完针,我们还要留在这儿观察半小时,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带你回去好好睡一觉。”
他转念又说:“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别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