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迩把奎得从床上扶起来,一起站到窗户前向下看。
只见前院门前停了一辆皮卡,车上装满了各种鲜花。
“现在是冬天,哪来这么多花?”奎得自言自语着。
“奎得!有人送了那~么多花给你!快看!”泰利在楼下挥着手喊道。
“谁送的?”奎得大声问。
“不知道!你自己下来看!”
奎得转过头看见谢迩的脸色却不是太好。
“谢迩,怎么了?”奎得问道。
“没什么。快下去看看吧。”谢迩低垂着睫毛,沉声说。
“你到底……怎么了?”奎得似乎猜到些什么,但她不敢确定。她歪着头,把下巴抵在他的胸口,抬头瞧着他。
谢迩被她逗笑了,说道:“去吧,快去看看。看看是哪个情敌送的。”
“我就知道,”奎得双手扶着他的前胸,踮起脚在他的下颌上亲了一下,“你吃醋了。”
“好啦,走吧。”这回他直接抱起了她走向楼梯。
“不怕被人看见了?”奎得搂紧他。
“就该被人看见。”他说。
缪里在花丛里找出一张卡片,她举着这张卡片跑向奎得,“奎得,花是投资人送的!”
“真的?”奎得看着卡片的落款,的确是投资人的印章。“他怎么知道我病了?”
缪里笑着说:“你都病了两三个月了,整个拉玛镇都知道了好吗!联系人打过电话来问,那肯定是他告诉投资人的。”
“他怎么送那么多花!”奎得看着院子里几乎堆满了所有角落的花,惊奇而又感激。“替我写封信谢谢他的关心吧,缪里。”
“没问题,我晚上就写。”缪里往奎得手里塞了一束玫瑰,“晚饭就快好了,马上开饭。”
“投资人…是谁?”谢迩从没听奎得提起过,他问奎得。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一直有个中间人在帮我们联系,他每年都会向画廊追加投资,我们给他每年10%的收益。这次危机,他还给我们捐赠了一百万。”奎得向谢迩解释到。
“那可真有些奇怪。”谢迩环顾着那些花说道:“现在是冬季,这些花势必是从南方空运过来的,别说这么大量,就说这运输,应该也价格不菲。”
奎得说:“是啊,他一直在帮我们,但是他从来没透露过身份,我也很想知道他是谁。”
谢迩不再追问,他拖过一把椅子照顾奎得坐下。“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谢谢你,谢迩。”奎得捏捏他的指尖说。
晚餐氛围特别欢乐,一群年轻人聊着笑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他们离开前还把奎得家都整理干净了,只留下那些花和气球,还有庭院里闪烁着的彩灯。
现在只剩下奎得和谢迩两个人了。
谢迩仍旧是把奎得抱上二楼,在浴室外等她洗完澡换好睡衣,将她妥妥贴贴安置在睡床上。
“我先走了,明天我一早就过来。”谢迩抚摸着奎得的头发,帮她掖了掖被子。
“别走,”奎得拉住他的手,“我害怕。”
“没事的,我明天保证在你醒来前就到。”
“我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是担心你…”奎得说。
谢迩明白她的意思,但他更愿意保持着礼节去对待心爱的人。
“留下吧,两个月了,我已经习惯有你在了。”奎得摇晃着他的手。
“奎得,我原先是真的没发现,”谢迩笑道,“你竟然那么会撒娇!”
奎得嗤嗤笑着,瞧着谢迩从衣柜里翻找被褥,然后在床边的地板上铺好。
“行了。”谢迩在奎得床边躺下来,舒了口气。“我不走了,这回满意了吧,奎得小姐?”
“不太满意。”奎得把上半身欠出床沿,俯视着谢迩,“距离太远了。”
谢迩用胳膊肘撑起上身,作势去亲她,奎得却笑着躲开了,用被子蒙着头。于是他暧昧地说道:“奎得,我看你的胆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小,非要这么撒娇吗?何况,你的伤还没好呢。”
这么一说,倒是让奎得害羞得说不出话。
她一翻身,在床上躺好,闭着眼睛说:“不说了,睡觉。”她笑容的涟漪却从她的睫毛和嘴角荡漾起来。
“奎得,我们去繁花谷吧。”谢迩突然说道。
“繁花谷?”奎得只听说过这个地方,但她从没去过。
“对,就在距离这里大约200公里,其实我要带你去的是繁花村,就在峡谷中间的平地上,那是个很小的村落,但是特别美,特别安静。”
“你去过吗?”奎得想象着那个地方,她的睡意逐渐爬上她的眼皮。
“去过,很多年前了。”谢迩答道。
“那你也带我去一次吧。”奎得闭着眼睛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身体允许,那里倒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谢迩说完,没有等到奎得的回应,只听见她沉沉的呼吸声。
他爬起来趴在床边瞧着奎得,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睡吧,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