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奎得足足病了一个星期,发烧反反复复,鼻塞流涕打喷嚏,昏昏沉沉、腰酸背痛。
好在谢迩始终在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什么都不用管,只需按时吃、倒头睡,虽然病得难受,但心情颇为轻松。
这天她早早地醒来,感觉自己好了许多。谢迩还未进来看她,房间里静谧幽暗,而窗外的鸟儿已经开始喧闹,春天的甜味也从窗帘缝里钻进来。
她起身拉开窗帘,晨曦如瀑布一样倾泄进来,朝阳的光芒使一切都变得新奇可爱。
奎得自去梳洗,前几天每天都是谢迩准备好牙膏毛巾,甚至替换衣物给她。现在她拉开抽屉,看见叠得整整齐齐的贴身衣物,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才意识到,这些天,都是他在为她照管着一切,连这些贴身衣物也是他为她清洗并整理的。——虽然他们分房而睡,但这样的亲近和照顾,和“丈夫”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不禁脸红心跳起来,穿好衣服来到阳台上,探出头去深吸一口气,迎面而来的春日的气息令她无比幸福。
“醒了?”
奎得循声望去,是谢迩。他正在阳台上倚靠着栏杆瞧着她。
“谢迩!”奎得欢快地与他打招呼,然后回转身跑出去。
她扣开谢迩的房门,直扑进他怀里,“谢迩,我觉得今天我彻底好了!”
“那不错。”谢迩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打量着说:“嗯,脸色红润,双目有神,看来我照顾得不错。”
奎得心领神会。“谢谢你,谢迩。”她嘻嘻笑着,拾起谢迩的左手,将木头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你这是?”谢迩勾起嘴角,看着奎得。
“你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小姐吗?谢迩先生?”奎得抬起头,直视着他。
“我当然愿意。”谢迩的目光从欣喜变得深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那么,我就要亲你了。”她说着,就踮起脚要去亲吻他,她的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这一个星期,我一直想亲你来着。”
“你到底好了吗?”谢迩笑着问:“你生病的时候也是这么胡言乱语,颠三倒四的,什么都敢说。你平时可不这样。”
“平时怎样?病了又怎样?”奎得歪着脑袋瞧着他,“以前是跟你不熟,我现在什么都敢说。”
“说什么?跟我不熟?”谢迩来了兴致,“那什么时候算开始熟的?”
“大概就是…在帐篷里的时候。”奎得红着脸,落下视线,只盯着谢迩的喉结看。
“哦…是不是…”谢迩说着,倏地将奎得按在自己怀中,低头去寻她的唇,然后沉沉地吻下去。
正如那天的那个突然而又强势的吻,却不同于那天的意外,此刻奎得亦深深地回应他,她此刻是欢愉的、自在的。
许久,他松开她,“是吗?”他微微喘着,低低地问她。
“不是。”奎得笑着,但抿着嘴唇摇摇头。
“那是什么时候?”谢迩懵懂地瞧着她,亲着她的鼻尖。
“是那天晚上,你在我身边做戒指,我在你身边睡着的时候。”奎得深情地望着他,“那时候我就想,两个人在一起,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相互陪伴,大概就是结婚的意义。那天晚上让我觉得,我们好像已经在一起了很多年,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谢迩定定地看着她,认真地听她说完,收紧了胳膊将她捂在自己怀中,沉声答道:“我们就是在一起很多年了,我的心从八年前起,就没离开过你,将来也是这样的,奎得。”
奎得轻轻点头,她沉醉在他胸怀中的味道,不想离开。
“奎得,我认真想过了,”谢迩忽然很严肃地说:“在这个国家已没有我的藏身之处,但我不可能要求你跟我浪迹天涯。”
奎得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为了你,我不能再这样东躲XZ地过日子。”谢迩紧紧地抱着她:“我必须做些事情,我不能让你提心吊胆,我得让你正大光明地、无所顾忌地和我在一起。我们得好好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