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神话为引传承断」
花羡君的声音很轻,似是专门说给路逸听的,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对此,路逸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直截了当的提问道:
“花兄可否详说?”
被打断的花羡君也不恼,停下脚步,回身开口,只不过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马兄应该不准备在万木城久留吧?”
闻言,路逸有些讶异,他明明没提过,居然被看出来了,不待他说话,花羡君继续说道:
“看你这般,想来是被我猜到了,其实像你这种武法同修者,昔日我也见过不少,他们与你一样,不善假于外物,唯有一颗坚定的向道之心,往往最后不是死在了求道路上,就是成为了世间少有的绝世强者。”
说到这里,他神色有些迷离,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最后却只是轻叹一声,没有多言。
忆往昔,他何尝不是一位坚定的求道者呢,奈何,身为人子,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你的,想去哪便去哪,看似身若无根浮萍,但根又比谁扎的都深,算了,不说这些,你便当作花某的无心之言罢。”
感慨一声,花羡君收回心神,这才把话头引回正题。
“你应该知晓术士的不同境界,神念灵动,蜕生魂胎,脱胎神聚,反化凝形,以及传说中的万法皆通。”
“然而灵动和魂胎都是随手可成,但到了神聚境和凝形境,就只有天赋卓绝者才能踏足,当然,有大机缘者不在此列。”
“可到了传说中的通法境,就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涉足的地带了。”
路逸耐心的听着,别觉得神话传说都是笑谈,想要了解一方世界,由此介入不说最好,但也再合适不过。
“数千年前,有一乡人,从无到有,开拓出术士一道,那人万法皆通,言出法随,于世间行走七七四十九日,留下最初的道统后,破界而去。”
“自此,天地间除了武者,又有了术士,其法之精妙,完全不似此间所有,更像天外来物。”
花羡君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路逸皱起的眉头。
天外来物?
当他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路逸顿时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因为他自己就不是此方世界的存在,现在只能说是披了层外壳,本质上更像域外天魔。
如果以此为基准的话,那么是否可以猜测,传说中的那人也是外来者,在恢复实力的同时,顺便留下了自身的道路,这才有了和武者一道完全迥异的术法一道。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想,是否如此还有待验证。
此时花羡君的讲述仍没有停下。
“后来人拾人牙慧,创立了最初的武法联盟,其内有武者,也有术士,所有人通力合作,互通有无,存在一段辉煌无比的时期,虽然没有再出现通法境的无敌者,但武圣和术尊却不在少数。”
“可惜,好景不长,后来不知为何,联盟内部爆发了一场大战,毁去了大量传世典籍,两道的传承皆是十去八九,差点断了后来人的上升之路。”
“哪怕是到了今日,过去数千年之久,世存强者也就那么大猫小猫两三只,连古时万分之一都不及,只有在不时出现的秘境中,才能自管中窥豹,一睹往昔繁盛。”
他的语气颇为感慨,显然是无比向往那段武道昌盛,术法层出的辉煌时代,显而易见,花羡君同样是一位求道者,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再后来,人们捡拾着两道残骸,重新建立起秩序,形成如今以术宗为首的格局。”
话落,一直在旁边倾听的路逸才接过话茬,开口道:
“那还真是可惜了,我虽是一介山野之人,但如果有机会的话,也想见识一番昔日的辉煌。”
他说的不是假话,语气中充满了惋惜之意,因为按照花羡君所言,此方世界不仅有术法传承,就连武道传承也有不少,若非那场大战,如今必然是武者和术士分庭抗礼的局面,而非一家独大。
可惜之处也在于此,相比于术法,他还是更倾向于更为熟悉的武道。
闻言,花羡君亦是认同的点头,随后话头一转:
“看你的气血,想来是困在瓶颈了,武法同修虽然强大,但过高的神念抑制血气向真气转变,通常需要一种名为【虚念花】的灵物暂时压下神念,放开对身体的限制,恰好,我手里就有一朵。”
“想来你是需要的,一会我便可回去拿给你,只不过还希望马兄三日后帮花某一个忙,放心,稍有风险,但回报巨大,另外,此事并不强求,一切以你的意愿为主。”
听到这话,路逸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武道修为卡在了净血境,迟迟无法突破,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没想到居然是神念属性对身体的限制。
既然如此,那虚念花就十分必要了,毕竟他一身实力至少有九成在武道上,现在以术士的身份出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说花羡君提出的要求,那根本就不是问题。
想到这,路逸理清了思绪。
“花兄但说无妨,马某人定当竭力。”
见此,花羡君露出笑容,接着摆摆手,重新挪动脚步,向着城主府的方向前去,边走边说道:
“此事不急,你先与我来,我把东西给你,服用虚念花会有两个时辰左右的神念虚弱期,待你武道修为突破,我再和你细说。”
若不是了解花羡君的为人,路逸是说什么都不会接受这赠予,但奈何人家当真是一位在世君子,都说到这份上了,哪怕所求之事不容易,他也不会轻易拒绝。
没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城主府。
门口卫兵是两位后天境武者,观其气息,定然不是初入,而是步入后天有一段年岁了。
“属下见过公子。”
他们问候一声,同时对路逸点点头,对花羡君没事就带几个朋友回来这种事,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二位辛苦,此人乃我至交好友,与我这驻留几日,若有人问起,你们便这么说。”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