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七天假,宋漪涟带唐锦容游山玩水,两人除了到处乱窜就是吃吃喝喝,简直乐不思蜀。
假期最后一天,他们来到R城,游览当地著名的青龙崮。此处山水秀丽,风景怡人,游客们慕名而来,络绎不绝。
天色将近黄昏,两人几乎游遍了各个角落,该看的都看了,该玩的都玩了,现在是时候返程。
虽是游玩,几日连续下来同样令人身疲体乏,所以下山途中,唐锦容即便心情愉悦,却也步履沉重,懒得讲话。
宋漪涟明察秋毫,很快看出唐锦容的疲惫,当即蹲下身去,拍拍自己肩膀。
唐锦容心领神会。她四下望去,见大部分游客早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便也不做推脱,爽快的笑纳了这份殷勤。
宋漪涟体格健壮,精力旺盛,于他而言,这根本算不上是体力活。只见他步履平稳,不疾不缓,神色甚是轻松,且愉快。
“本非同类,注定殊途。孽缘终不得善果,何必强求。”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宋漪涟转身望去,见一青年立于树下,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此人大约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其相貌硬朗,五官深邃,剑眉星目,甚是帅气。一身运动装虽简单低调,却十分合身,旁人一眼望去只觉气质非凡。再加上其身形挺拔,眼神坚毅,整体颇有一番英姿飒爽之风。
“哟,这位青年不错啊,连我都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真帅。不过唐锦容,你可不许乱看,旁人再帅终究还是不及为夫啊~”宋漪涟轻声玩笑道。
唐锦容轻笑出声,问道:“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有吸引力吗?”
“这还用问?最有吸引力的人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啧啧~你倒很有自信。那你可知道,美而不自知才是最吸引人的法宝。这类人极富魅力,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人群之中的焦点,不论男女。而你呢,虽然长得好看,却过于美而自知,极易产生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心态不同,气韵则不同,较低端的一方难免略逊一筹。”
“所以,你是说我不懂谦虚,不够高端喽?”宋漪涟故作委屈地反问道。
唐锦容拇指与中指一捏,在他耳边轻轻回答:“是有,但不多。你看,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哦~”
两人谈笑间,那青年已然朝他们走了过来。
“这位帅哥,你刚才的话,是对我们说的吗?”宋漪涟很有礼貌的问道。
“非也,然也。”
“哦?此话怎讲?”
“原本,我不过是有感而发,只因见证过不少孽缘的悲惨结局,心中感慨良多,顾自说自话。今日,你们二位既无意间将此话听了去,也是机缘。若此后遭遇波折,望二位将此话记于心间,好自为之。”
青年淡淡然说完,目光灼灼地望着宋漪涟,嘴角泛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而后,径自转身,向山上走去。
宋漪涟双眼微眯,心道,此人不简单,怕是来者不善。他的眼神,他的话,分明就是一种警告。
“这人好怪。”望着青年离去的背影,唐锦容说道。
“是吗?你也这么觉得?”
“嗯。你看,日暮西下,大家不是都下山回家吗,这个人却往山上走。而且,他讲话也很怪,什么非也然也,又不是古代人。”
“你说的很对。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世界上,总少不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反正我们又不认识他,无所谓。”
宋漪涟语气轻松,却言不由衷。他预感到,这个人,或许会给他带来大麻烦。
不过,这有什么好怕的,任凭是谁,但凡阻碍他宋漪涟,他决不会让对方有好果子吃。
四个月后。
一切准备妥当,这对蜜里调油的小情侣,终于携手走入婚姻的殿堂。
俗话说,有钱能使磨推鬼,果然,钱多好办事,宋漪涟斥巨资举办了一场空前的婚礼,轰动一时。
唐锦容事先并不知,狡猾的宋漪涟故意设计了两套婚礼方案,一套是他跟唐锦容一起商量好了的,另一套则是他“私藏”起来真正要用的。
所以婚礼当天,唐锦容整个人都是懵圈的——这怎么跟先前定下的不一样呢?
看着眼前隆重奢华的场景,勤俭惯了的唐锦容可心疼坏了:这太奢侈了!这个宋漪涟,就算是不缺钱花,结个婚也没必要这么铺张吧!真是败家!
于她而言,婚礼不过是个仪式而已,只要达到一定的仪式感即可,真正重要的,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并且婚后能过得幸福。
唐锦容一向喜欢简单低调,宋漪涟自作主张,将婚礼搞得如此隆重奢华,引人注目,这令她实在有些措手不及。
她知道,宋漪涟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他深爱着她,所以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包括婚礼。
感动是有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宋漪涟几句。她对之前定下的方案明明就很满意,这个败家玩意儿。。。
当漫天的黑色烟花在空中炫然绽放时,唐锦容睁大了双眼,不禁对刚才暗骂宋漪涟感到抱歉。
她被眼前的浪漫景象惊呆了,宋漪涟实在太会讨她欢心。
只见,在蓝天白云之中,一朵朵盛开的烟花如墨染,开出各种浪漫唯美的形状,有波纹爱心、玫瑰、天鹅、海豚、蝴蝶等,一个个竞相盛放,美得令人眼花缭乱。
不只唐锦容一人,在场的所有看客无不为之震惊,纷纷发出阵阵赞叹声。在此之前,从没有人见过黑色烟花,谁也不会想到,黑色竟也能美得这般梦幻。
最后,这场烟花秀以一朵巨大黑莲的盛放作为结尾,成为H市的一段经典传奇。
婚礼圆满结束,唐锦容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她知道,自己嫁对人了。
夜晚,唐锦容躺在宋漪涟的怀里,望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喃喃道:“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英年早婚,而且我的丈夫还是一个高富帅。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宋漪涟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趁她不注意,突然一口咬在她的脖颈上,疼得唐锦容惊呼出声。
“宋漪涟,你干嘛?”唐锦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疼吗?”
“废话,我咬你一口试试?”
“看吧,你能感觉到疼,这当然不是在做梦啦。锦容,我们两个结婚了,这是真的。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后,有我为你遮风挡雨,我要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宋漪涟目若朗星,笑容如春风。
此时,一位年轻的道士立于道观院内,仰头望着星空,发出一声轻叹,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希望它能听得进去。若不肯听劝,肆意妄为,那就休要怪我替天行道。”
而这道士,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宋漪涟和唐锦容在青龙崮遇见的那个“奇怪”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