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母心中一惊,赶忙开口道:“月月,那个房间堆得都是些杂物,好久都没人打开过了,可能门锁坏了。”
此时门后有个女子,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四处看看有没有藏身之所,但动静也不敢太大,怕引得外面的人听见。
延月没看延母,还是看着延麒:“弟弟,你说这个门的坚固程度,需要我用这把刀砍多久啊?或者说叫个开锁师傅过来会花多长时间呢?”
延麒手握成拳,脸色恰白,额头上隐隐有汗珠冒出,一时间连手臂上的疼也顾不上。
见他不答,延月自径走到栏杆边,对着左丞俞道:“丞俞,我的手机还在她那里呢。”说着还用下巴指了指延母,给他示意。
见左丞俞看过来,延母背上冷汗直冒,乖乖的把手机递过去,此时再说什么没意义了,饶是厚脸程度如她,也不知道该继续编借口,而且延月那模样,看起来是什么都知道了,否者为什么那么多间门她都不开,偏偏要开那间门。
延月笑的和善,对着下面延父延母道:“是想我帮你们开开呢,还是你们自己开开呢?”
延父延母:“…………”
延家,客厅里。
该到的人都到齐了,延父延母最终无奈,还是把人放出来了。
躲在厨房里良久的保姆也可算是得了空闲出来了,给坐着的人一人倒了一杯茶,又端了点瓜果点心后,就又转身回了厨房。
左丞俞双腿交叠,倚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女子道:“你是王辉的女儿?”
延月恍然,怪不得说她有些眼熟,原来是明辉集团的千金王馥婉。父亲买凶杀人未遂,现在应该还在牢狱里感慨世事无常,自己没把小三藏好吧?怎么他的女儿这么快就要堕落到来勾引害他父亲入狱的凶手的地步?
王馥婉绞着手,点点头,没说话。
延母左右看了看延父和延麒,开口道:“丞俞啊,我知道是我们家高攀了你们家,以前的事是我们做的不对,但现在,阿姨再求你一件事……麒儿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和明辉集团合作了项目,阿姨不敢奢求你把那块地皮让出来,只希望你撤诉,放王辉出来,我们一家子的钱都投进去了,他人在监狱,我们想把钱要回来也要不了啊。”
延月噗呲一笑,见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她又无所谓的摆摆手:“您继续,继续。”
延母酝酿好的情绪被延月一打断,一时间忘记该说什么,嘴巴张了张,瞄了瞄延麒,又开口道:“那次绑架,他也是鬼迷了心窍,才犯下糊涂事,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他吧,反正你现在也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就不必再深究了。”
左丞俞微微勾唇:“延夫人说笑了,人证物证都在,这也不是左某能左右的。”
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袖口上的扣子,继续道:“左某没收到任何关于延家投资了明辉集团的消息,延夫人还是好好查一下钱的去处吧。”
此时延月有些口渴,刚端起面前的茶水,不知想到什么又把茶水放下,端起了左丞俞面前的那杯茶喝了。延母看见这一幕,眉头皱了皱。
延月看着对面一直低着头的王馥婉,微微挑眉:“王馥婉,你又不是延家的人,又为何在这里?”见王馥婉脸色一白,延月勾唇,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和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好上了吧?什么把钱投进去了都是些借口,目的就是撤诉,救你父亲!”
“但我不以为我那冷血的父母会为了旁人施以援手,很显然,我弟弟更不是那样的人。但只是因为你和我弟有染,还说不动我父母的,你应该肚子里已经有了延家的孩子了吧?”
其实她推出来这个结果是因为之前看她下楼时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肚子。
王馥婉抬头,满脸诧异。延父延母也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延月。
他们忘了,半年前延月会被他们算计,是因为延月虽然对他们感情淡薄,但还是有对父母的无条件的信任在里面。延月再怎么说也是延老爷子亲手带大的,怎么可能真的那么蠢!还会再被他们算计一回!
左丞俞也十分意外的看着延月,看来又要对这位夫人重新审视一番了。
延月不管他们的反应,继续道:“王馥婉,我劝你还是早点和他们划清界限,否则那天被卖了都还不知道。根据我对他们的了解,让你悄悄躲进房间是为了用你的清白来要挟我的老公的吧?你看看,你都怀里延家的骨肉了,还这样利用你,这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遮羞布被扯开,众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没了顾忌。延母的慈爱面孔没了,突然笑的有些猖狂:“月月啊月月,终究是小瞧你了,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会就这样白白放你们离开?”
延月突然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想起身却无力的往后仰去,双眼也有些模糊,意识开始神游。在最后倒下去的时候,她看到门口冲进来好多人,好多好多人,然后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终究还是低估了延父延母的手段,竟然在左丞俞杯子里下药,那些打手原来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得而知,只是后来的后来,听司机闲谈时说,那夜他和他家俞总很是风光,打了有史以来最痛快的一场架,虽然身上挂了点伤,但终究还是从那地狱般的延家逃出来了。
延月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被套,还闻到淡淡的药水味。
是间单人病房,单人病房里除了躺在床上的延月,便没有其他人,旁边的柜子上放了一束康乃馨,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窗外天色晴朗,空中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有些滑落在那颗茂盛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