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腰从楼梯上走下来,门铃锲而不舍的响着。
门口站着一个快递员,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白色信封装好的快递。
“您好,您的快递,轻签收一下。”
张丹疑惑皱眉,她最近也没买什么东西啊?谁会给她寄信来。
心中虽然有些不解,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直接了当的把信封拆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黑色的录音笔和一张信笺纸。
恰时,周贤也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疑惑道:“丹丹,谁呀,一大早的。”
张丹拿出信封,一边打开一边回答:“不知道谁送给我的信。”想了想,脸上突然充满幸福的表情:“也许是哪个暗恋我的人送给我的情书吧。”
周贤也没在意,先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对于她后面自恋的话充耳不闻。
‘张小姐,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信封上写着这几个大字。
由此,她就更加确信是某个暗恋者送来的东西了。
迫不及待的打开录音笔,延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阿贤,你回心转意了吗?”
张丹脸色变僵,心里忍不住唾骂,呸,勾引人的妖精。紧接着,她就听到她家阿贤迫不及待的声音。
“月月,当初离开你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多么的痛苦,对你日思夜想,想的睡不着觉。”
“都是张丹那个贱女人,她来勾引我,她想让我离开你,每天把我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气你,她嫉妒你,你想报复你,所以才用尽一切手段来勾引我,想要分开我们!”
“……”
她听到了昨晚还和她翻云覆雨,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男人,对她难掩厌恶的语气,用着恶毒的话来说她,然后撇清自己的责任。
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渲染干净;迫不及待的,想甩下她,和对面的女人旧情复燃。
录音笔被死死的捏在手里,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浑然不觉。
周贤上楼的脚步一顿,觉得她的背影有点奇怪,像是在隐忍着。
想了想,还是转身朝她走去,从背后轻轻搂着她:“宝贝,发生了什么?”
压制在体内的怒火早就冲上了天灵盖,转身,巴掌,快得不等他有所反应,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啪!”英俊的脸颊上瞬间浮起了一个巴掌印。
足以见得甩这巴掌的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张丹把录音笔甩在他的宽松睡衣上,眼眶里噙着泪花:“这里面说的是真的吗?”
周贤皱眉:“你在胡说些什么?”
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录音笔,刚一打开,听到延月熟悉的声音后,他就愣住了。瞬间僵化在原地。
录音笔从他的手上再次掉落。延月这个小富婆,买的录音笔质量还是顶好的,就算被摔了这么多次,也依然完好无损,里面的声音吐字清晰。
周贤立马跪在地上,朝张丹挪过去,抓住她的裙角:“不是真的,你信我,丹丹,你信我,这都是合成的,我怎么可能对你说这种话……”
“丹丹,你相信我,是延月!是延月那个贱人!她,她嫉妒我们,她不甘心,她不甘心看着我们这么恩爱,她陷害我,她想毁掉我们,这里面的话都是假的,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丹丹,你信我,你相信我!”
张丹神色木然,任由他抓住她的裙摆:“你说的……是真的?”
周贤不住的点头,他怕,他怕失去张丹后,他就会流落街头;他怕他会一无所有;他怕他会被扫地出门。
而张丹,看着他卑微乞求她的模样,如同一条怕主人抛弃的小狗的,突然觉得周贤这个男人,也不过如此,长得好像也没有那么好看了。
但,终究是爱过的。
她跌倒在地,和他平视着。
周贤眼里闪过一丝希冀,他看到了希望,张丹是还爱他的。内心开始有点欣喜若狂。
张丹伸手抚摸上他的脸,在他的巴掌印上细细摩擦,像是情人之间的缠绵。细细摩擦了一会儿后,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按压在他肿起来了的脸颊上。
眼神变得有些狠毒:“痛吗?我的心,比你这里痛百倍!”
周贤摇头:“丹丹,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眼中噙着的泪滑落了下来,她一把把他推到在地,忍不住咆哮道:“你当我是个傻子吗!”
“是不是你的声音我听不出来吗!”
“是不是合成的我真的不知道吗!”
周贤傻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癫的张丹,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张丹红肿着眼眶看着他:“你说是合成的,那你敢去找延月对峙吗!你敢去找那个狐狸精对峙吗!”
痛到极致便是冷静。
张丹闭了闭眼,任由眼泪滑过脸颊,滑过脖子,滑入心口。
“周贤,我不想再看到你!”
…………
此时,远在D市的延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虚的揉了揉鼻子。
总归是做了点亏心事。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现在顺利的绕过了十座庙,也顺利的拆散了一对情侣。
左丞俞要来D市谈一桩生意,她本来是死活都不来的,结果今早醒来时人都已经在D市了,很可惜,又不能好好的看戏了。
酒店楼层很高,有一面透明的玻璃正面对下面的车水马龙,坐在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D市,酒店下面还有一方喷泉,源源的吐着水,水中放了几只荷花,开得正盛,随着喷泉从上而下的浇灌,飘飘散散的摇晃着。
左丞俞谈完合同后回来了,正好赶上的饭点。
他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延月,见她坐在玻璃窗前发神,便小心翼翼的放慢脚步朝她走过去。
人都走到背后了,她也没反应过来。
左丞俞拍了拍她的左肩膀,然后把脸蛋凑到右肩膀处,等待着一个香吻印在脸上。
良久,预想的吻并没有落下,睁眼就看见延月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左少爷,这又是去哪学的歪门邪道?”
左丞俞皱眉,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