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让您很失望?”
“森叔!”
一声长啸,拉开夜幕!
“小姐……”
碧瞳殇然,遗憾且不舍。
“小姐,森叔可能食言了!”
“你知道,我最讨厌食言的人!”
龙寒干巴巴说着毫无威胁的话语。
突然,远处照来一束刺眼的灯光。
皮卡像疯了一样,朝着两人奔来。
“走!快走!”
沐森忍者强烈的剧痛,将护在自己身上的龙寒一把推开。
双瞳颤抖,他大声吼道:“走!”
然后转身,朝龙寒留下一个最后的微笑。
苍然地闭上眼。
“嘭——”
血肉横飞,就像红色烟花,在空中散开。
为他的一生而谢幕。
“森叔!”
还没从沐森的惨死中缓过来,又一阵阵轰轰声音传来。
……
两个小时以前。
流沙低落,从计时器上面里缓缓滑下至底部。
不经意间,被窗外透进来的白月光缠上。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宫琛强大的气场无声铺开。
欧苏在离宫琛两米的地方停下脚步,语调平静。
“你想好了?”
宫琛没有抬眸,不语。
他猜到了来的人是谁。
唇,逐渐抿紧。
好像在下定某种决心。
独自坐在沙发椅上的他,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
苍白的霜,给他添了些孤寂。
暮色浓郁,月光肆意倾泻。
“你这样做,让龙寒怎么办?”
大醉后的欧苏眼眶通红。
声如刀锯肉,难掩痛意。
他注视着面前犹如君王般的人。
高高在上,不容侵犯。
心,却滑过悲凉。
苍月白霜,窗外大雪簌簌落下,宫琛在桌前稳坐如山。
卷起的袖管露出他精瘦的小臂,他缓缓将钢笔插入笔帽。
低沉的嗓音随之传来。
“局,就得这样破。”
“龙寒呢?”
“你想说什么?”
宫琛缓缓撩起凤眼,毫不掩饰眼底的讥笑。
眼前的人,就像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物件。
淡淡的,他平静收回目光。
打量着玻璃罩里一直未停下的流沙。
“暗夜我要,人,我也要!”
音色醇厚,声线华丽,恍如天籁。
就像帝王的宣告,不可一世!
“我会让她忘记。”
“让她的记忆里只剩下,爱我!”
话落,空气中都带着他的高傲,在欧苏耳边久久回荡。
“宫琛,你这样做,置龙寒于何地?”
“这……究竟算什么?!”
欧苏的话就像点着了一把蓄势已久的干柴。
宫琛直接站起来,步步逼近欧苏。
“算什么?”
眼神,带着彻骨的冷!
“你对龙寒的心思,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看见她的时候,眼睛的柔光都快把人化了!”
“你以为我是傻子,任由你玩我!”
“你说,这究竟算什么?”
就像上帝俯视人间时的不屑,他殷红的嘴唇扯开一个恰到适宜的弧度。
薄凉凄冷。
“她把你忘了,你就不会再有机会!”
“可你牵扯了整个龙家!”
看见欧苏脸上的错愕,宫琛再次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你与其在这儿跟我争论这件事,还不如好好回去,救救你的欧家!”
大雪飘在窗楣上,天地间一片苍白。
宫琛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道:“龙家现在,估计已经是一片血海……”
“欧家,你现在回去,说不定还有救。”
说完,他咧嘴一笑,发出轻轻的低笑声。
就像魔鬼,唱着死亡之音。
他似乎欣赏着欧苏脸上的丰富表情。
欧苏气得双肩颤抖,他紧紧握住拳头想一拳砸向近在咫尺的脸。
但他克制住了。
抬脚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龙寒喜欢的一直是你。”
话落,欧苏离开了房间。
在欧苏离开以后,宫琛快速出了房间。
他对保镖冷冷吩咐:“去龙家!”
龙家。
屋外大雪素裹,屋内,猩红一片。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他还是对龙家下了手!”
龙庭耀自嘲一笑。
红色的血雾一路攀岩至黑色云端,诡异地在龙家房顶绽放出滴血的蔷薇。
微笑着吞噬着下面的一切。
他早就猜中龙家逃不掉这个结局。
居高位者,自古以来多疑阴鸷。
宫琛的疑心太重!
褚景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顺着龙霆耀的话,善意提醒,“龙家,树敌太多。”
“龙老爷,路终究太窄!”
“哈哈哈哈哈——”
褚景笑得猖狂,笑得肆意。
转瞬间,他的眼底闪过厉色。
“去死吧!”
“不要!不要!”
“不要!”
龙寒眼神空洞,声嘶力竭。
“嘭——”
“爸爸!”
“爸爸!”
子弹正中龙庭耀眉心。
枪,开了。
在倒下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龙寒做出一个口型
宫琛。
痛,锥心刺骨!
褚景没有看见龙霆耀的嘴型,嘴角的笑容丝毫未退。
“褚景!”
“你给我等着!”
龙寒死盯着刚才开枪的人。
眼角近乎崩开,脖颈上青筋暴起,就像一头雄狮被困笼中。
大雪下得纷纷扬扬,没有一点要停下的趋势。
院子里的蔷薇却迎着风雪开得娇艳,只是凋零了几片。
血,染红了平地。
是她的自大,害了她的家人…….
是她的傻,种下了今日的果。
瞳仁里泛起让人看不懂的点点笑意。
潋滟芳华如同青烟,被风无情揉碎。
“放心,一个都不会少。”
龙寒勾唇一笑,面色苍凉,唇角的血渍瘆人寒骨。
龙寒被迫单膝被人压跪在地上。
想再次站起来的她,毫不留情地被人再踹了一脚。
双膝跪地。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