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药
苏满被捏的生疼,手腕试图挣脱,却几次失败,这纸鹤是顾萤之前教给她的,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告诉她。
“这是哥哥教我的,这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说这话的时候,她骄傲的抬头,又神秘兮兮且瘪嘴。
“要不是我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教给你让你来帮我,毕竟这个家里,只有你跟我关系最好。”
苏满不懂,不懂只是不同于其他的折叠法,怎么会变成礼物,更是不懂他的情绪为什么会霎时激动。
手腕的刺痛,刺的她忍不住开口,“疼。”
声音沙哑却也清楚,让顾庭泽近乎失控的情绪,得到片刻的清醒。
纸鹤被打翻一地,顾庭泽眼神比刚进门的时候更为冷漠,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沾满鲜血的凶手。
“苏满,你欠萤萤的,我会替她讨回来。”
“你就半点都不心虚吗?”
苏满没说话,只是捏紧了最后一个纸鹤。
在手心皱巴巴的,因为捏的太紧,手心都生疼,疼到骨子里的痛楚。
顾萤,顾萤。
她怎么会安心,每每午夜轮回,总会梦到那绝望又凄凉的声音——
“满满,我真的错的离谱,满满,我不想死。”
字字如同压在身上的沉重锁链,让她深陷泥潭,却再也无力挣扎。
“顾庭泽。”她终于开口,抬头看他。
眼角潮红,微微仰头,才逼退眼泪,一字一顿,说的清楚:“我要出去。”
却被箍住下颌,顾庭泽弯腰,讥嘲讽刺,“去?去哪?”
“苏满,你以为凭着跟黎曼同样血型这个事,就能保一世平安了?等黎曼一个月后动完手术,你就该去监狱给萤萤赎罪了。”
字字冷漠,又带着彻骨的寒冷和恨意。
顾萤是他唯一的妹妹,更是他自幼捧在手心上的明珠,谁知道这一夜之间会惨死在外边。
苏满脊骨在颤,长睫也因为剧痛而轻颤,“阿泽,你不信我?”
许久未叫的亲昵称呼,从她唇间冒出。
她睫毛颤的厉害,似乎还沾着濡湿,声音嘶哑干涸,带着颤带着说不出的情绪。
“信?拿什么信你?”
“是刀上的指纹,还是现场的监控,苏满,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萤萤下狠手,但是——”
他厌憎松手,转身出去之前,掷下冷冷的几个字,“一命偿一命。”
门哐当关上,也不知道是因为下颌的剧痛,还是因为他的话,苏满抱着膝盖,手轻轻地贴在腹部,压着情绪,却依旧忍不住轻颤。
他不信她,从来都不信。
……
晚上等到门口保镖换值的时候,是逃离出去的最好时机。
苏满用枕头把被子拢好,然后推门出去,一路竟是罕见的畅通无阻。
一直到赤脚出去,站在路边拦车的时候,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出来了,竟然真的出来了。
却没注意到旁边停着的黑车,车内的人不解的询问,“为什么这么做?”
那人回头去看,却看到黎曼幽深且意味深长的视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差点给忘了,黎曼这人表面多么明亮干净,内里就有多么的阴鸷狠辣。
怜悯的看向外边的人,只怕,又要有人遭殃了。
一直到苏满打车离开,黎曼才开口解释,“当然是送她一份好的礼物。”
这份礼物是她宁愿冒着被顾庭泽发现的风险,也要实施的,因为太不安了,苏满像是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胁迫感。
所以,这个威胁,必须尽快除掉。
……
会所内。
陈元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等见到来人的时候,忍不住斥声。
“你搞什么,上次就害我差点死在顾庭泽那个神经病的手里,这次又——”
忽然顿住,皱眉复杂的看着她,半天才说:“你怎么这副死样子?”
她身上拢着外套,隐约看到里面的病服,赤足而来,脚上布满被刺伤的伤痕,看着狼狈又仓皇,陈元讪讪,“顾庭泽还有这嗜好?”
苏满没回答,而是扫过周围,着急问:“查到了吗?”
她迫切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光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那个倒在血泊里,绝望的说自己错了的女孩。
陈元拿出资料,推过去,“诺,查到的就这些。”又皱眉,心烦意乱,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总感觉好像背后有人在干扰一样,在我手上还没失利过的事呢,你先看着,我等着继续查。”
他原本就想糊弄一下,没打算真的去查,可偏偏调查的不顺让他一阵挫败感。
越是这样他越是好奇心重,非要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资料不多,苏满看起来的速度很快,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原先没注意到的地方,如今再回头看,竟是漏洞百出。
她收起资料,急促想要离开,毕竟这次是偷偷出来的,若是被发现的话,以后只怕更难。
陈元也没拦着,只是好奇心爆棚,视线在她身上不停的扫视,忽然问:“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她这样子,跟被虐待的看着没两样,不由的啧几声,倒是没想到顾家那个看着像模像样的,私底下也玩的那么野。
苏满没时间跟他胡扯,起身出去的时候,头忽然有些眩晕,紧跟着腹部腾升起来阵阵热浪,而旁边的陈元也是怒骂,“操,谁给老子下药!”
刚才的水,有问题!
药效过猛,她的意识有些昏沉,咬破舌尖,勉强撑着出去,孤男寡女,谁都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踉跄出去,跌跌撞撞,走廊的人疑惑回头看她。
腹部的热浪一阵高过一阵,也不知道是不是下药的人放的剂量过重,那种灼热感已经一路灼烧到大脑,让她意识几度陷入迷幻昏沉。
“帮,帮我……给乔医生打……”
话说的断断续续,苏满喘息更重。
被她拽住的女人忍不住后退几步,生怕沾上这是不是毒瘾的女人,连忙摆手离开。
周围虎视眈眈的男人不少,苏满不敢停留,踉跄出去,凭借最后的清醒,站在路边伸手拦车,被迫弯腰蹲下,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