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哄不起
柳大少爷拿出来的赔罪态度极好,大有古时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的架势。
似要豪掷千金买了今晚所有的拍卖品,然后再双手递到程之行跟前来。
以至于,楚汐生生的坐在一旁看戏,真正的把“花瓶”两字的含义展现得玲离尽致。
她看着柳大少爷摆着霸道总裁的姿态,拍卖品送上来时,都会十分“宠爱”的问程之行一句。
“喜欢吗?”
尤其是他眼里的期待。
熠熠生辉。
楚汐觉得,程之行这位“小娇妻”可能是个高冷的人设,面对柳大少爷的万分“宠爱”,也只是冷冷的给了一个冷若冰霜的眼神。
柳铭允吃了瘪,也没有气馁,反而是越挫越勇了。
他拍着胸脯,“看上了,你开口,多少钱我都给你拿到手。”
这不是纯纯的霸道总裁的爱情模式吗?
程之行面无表情的将卖品介绍单直接往柳铭允面前推,声线低沉。
“去告诉主办方,今晚的卖品你柳大少爷全要了。”
柳铭允眼角一抽,怔怔的看着那份介绍单,好一会儿才哭丧着脸。
霸道总裁的姿态瞬间坍塌,欲哭无泪的求饶。
“我要真去跟主办方这么说了,明天一起送到你别墅的卖品,可能还有我这个被柳董一脚踹出柳家的流浪汉。”
楚汐撑着下颌,轻轻笑了一声。
程之行抬眼,朝柳铭允看去,一字不言。
柳铭允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
如果真要将今晚所有的卖品豪气收入囊中,那可能是一笔天价。
楚汐睨了苦不堪言的柳大少爷一眼,轻声问程之行。
“他惹你生气了?”
赔礼道歉都是以金钱来作为搭桥的桥梁,可楚汐没想过,有那么一天,能看到这么好玩的一幕,男人哄男人的招数,也是花钱。
而且,哄的对象还是一个并不缺钱的男人。
程之行道:“要听实话?”
楚汐略微思索了片刻,颔首,“洗耳恭听。”
“听了后呢?”男人问了一句。
楚汐笑:“学习学习,以免之后我做了什么也惹了你生气,或许可以效仿效仿,然后也想知道,程总是不是可以用钱哄好的男人。”
程之行眸色顿时沉冷。
良久,男人冷嗤一声,“你哄不起。”
楚汐本想反驳一句,但转念一想,程之行这话倒是没说错,若真的按照柳大少爷这种“哄人”的手法,那她还真的哄不起。
不由眯了眯眼,“也是,而且你也不需要我哄,我也不可能哄你。”
话落,男人的神色愈发冷了。
楚汐只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犹如寒冬腊月的一盆冰水,“唰”的一下,从头淋到脚,冻得她瑟瑟发抖。
程之行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
楚汐懊恼自己的好奇,八卦心理实在要不得,好端端的吃着柳大少爷的瓜,一不小心把这瓜给引到自己身上了。
等柳铭允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再凑过来时,氛围比刚才还僵硬,瞬间满腹疑惑,他这才过了几分钟好似错过了什么精彩的阶段。
“之行,你……”
“你今晚的道歉缘由是什么?”
程之行冷声问道。
柳铭允倏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程之行,“你不会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赔罪吧?”
“为什么?”问的理所当然。
柳大少爷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难受的变换了好几种表情,最后只剩下无奈,肩膀一塌,“所以,我没有得罪你。”
程之行似是听不懂柳铭允我的胡言乱语。
“所以,我今晚赔罪赔了个寂寞?”柳铭允顿时不知道该以什么情绪来表达此刻的无语,长长呼了口气,提起视频那件事,随后说道,“……你挂了视频,莫从璟这不让我来给你赔罪了。”
柳铭允为了今晚的赔罪,可谓下了一番苦心的,结果……
揉了揉眉心,又问,“那你怎么把视频给挂了?”
程之行缓缓开口,“在处理工作,你们太吵。”
柳铭允:“……”
这都是什么事!
柳大少爷起身,离开了内场。
他要去把莫从璟杀了。
今晚就跟个小丑一样,亏得他还因为今晚的赔罪不出差错,把女伴给扔下了,孤零零的待在房间等着呢。
这个大乌龙的延续是楚汐真的把程大总裁给惹生气了,接下来的时间,都没有见他嘴角提起来过,身上的气息冷冰冰的。
直到拍卖会结束了,也没再见到柳大少爷的人影,不过他倒是让人替他拍了一位著名老先生的字画,花了大价钱。
楚汐昏昏欲睡。
白天的工作本来就累人,能坚持到这么晚还有精神,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
高级的地方永远会处处细节好评,卫生间居然有卸妆的东西,楚汐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皮肤,明艳的妆容几个小时没有一点晕妆,还是干干净净的。
昂贵的礼服是私人定制,得还回去。
楚汐卸了妆离开的卫生间,长廊尽头,一个男人倚靠在那儿抽烟,听见脚步声偏头看过来,看见了美艳动人的楚汐,眯了眯眼,随后站了起来,抬脚就朝这边走过去。
“美人,有没有兴趣一起喝杯酒?”男人故意将烟喷向楚汐。
浓烈呛人的烟味让楚汐皱紧眉头,后退几步想要错开男人离开这里,可男人却大步跟上,拽着她的手臂,“美人,你跑什么?”
他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酒味。
这种私人会场,竟然也有借酒耍流氓的人,楚汐低头,看着男人攥着自己的手,好脾气随着男人的花言巧语和轻薄无礼一点点抛之脑后,反手用力挣脱掉男人的手,力道用足了劲,顺着扬手的轨迹打到了男人的下颚。
楚汐顾忌着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不想纠缠,得了自由就想离开。
可男人酒精上头,加之又被某种情绪控制,恼怒的抬手去抓楚汐的肩膀,嘴里还恶狠狠的骂着,“穿成这样还不让男人碰,都跑到这种地方来了,想立什么贞节牌坊,你们女人……”
“啊!”
男人的惨叫飘荡在安静的长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