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不要动,我帮你取。”
“你小心点。”
“这个不能吃,对伤口不好。”
“……”诸如此类,真的太多了,一开始蒲夏还觉得有些别扭,可是后来,也挺喜欢他们这种相处的模式。
爱情有时候,无关性别,只要那个人是你就好。
“这次,真的谢谢你们了,等许文轩胳膊好了,一起吃个饭吧。”
许凯正在给许文轩换纱布,抬头看了一眼蒲夏说:“我们也没有帮什么忙,胡奇本来就和我们有过节,我们也算是报了我们的私人恩怨。”
“况且,最后,我们打胡奇的时候可都是没有下轻手。”许凯将纱布收紧,笑的有些奸诈。
蒲夏和何西来以后,迅速将那几个人制服,蒲夏拎着胡奇进了那件破碎不堪的木屋。
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之后。
再出来时,胡奇已经几乎看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毕竟,袭警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袭警?
嗯,是的,有异议?
嗯……没有没有。
蒲夏背靠在墙上,右脚尖触地,一下一下,事情都解决了,现在就是他自己的想法了。
何西说的对,我们谁都不能抱着回忆过日子,现在,只要他想往前走,就一定可以。
往前走,他也有往前走的理由。
必须走的理由。
兜里手机振动,像是能感应到一样,蒲夏觉得,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重要。
“我在你门外。”
简单的几个字,蒲夏睁大眼睛,来来回回确定了好几遍,心跟着漏跳了好几拍。
“她来了。”蒲夏看着何西说,可又像是再说给自己听。
汽车直接刹停在单元楼门前,蒲夏的心快要跳出胸膛,他摔上车门飞奔进楼,两三步冲上楼梯,跑上走廊。
不想了,这一次,什么都不想了。
他只想要她。
无论怎么样,他一定要呆在她的身边。
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要现在还在一起,就是好的。
走廊里光线昏暗,小莫微低着头,靠在他的门口,脚边放着一个蓝色的小行李袋,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她抬眸向他看了过来。
她原是静静地,一看见他就笑了,蒲夏止住脚步,走廊不长,可对于他们来说,格外的长。
就这样子安静的对视着,凝视着对方,像是怎么也看不够,想要将这些日子以来亏欠的都补尽。
小莫站直身体,伸出双臂,冲着他笑。
她想冲过去,可是她的身体不允许,所以,这一次,换他向她走来。
蒲夏微愣向她跑了过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两个人紧紧相拥。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也无需说起。
他将她搂在怀里,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
莫名的他有些发抖,但不是害怕,是满心雀跃,她还在。是失而复得,她还是属于他的,此刻她还在自己的怀里。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深吸着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她的心里酥酥麻麻,一颗心被他填的满满的,仿佛这一刻就是圆满。
她真的是爱惨了他呢。
他亦如此,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孩儿,似乎用尽全力,快要讲她折断,他感受着她清晰的心跳,是鲜活的,是温暖的,与他的心跳缠绵共舞,他说不出话来,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对小莫的爱,比自己想象的要深的多。
她一笑,他的命,他都可以给她。
掏出钥匙,他在她身后摸索着开了门,抱搂着她进门,伸脚将门合上,将她抵在墙壁上。
他微松开她,低头找上她的唇,他哑声说:“对不起。”
“没关系,我来了。”房间里的温度突然升高,她迎上他的吻,堵住他即将说出口的抱歉。
有风从窗户里进来,窗帘在他们的身后缠绕,她呼吸渐乱,眼神迷离,却见他目光幽深,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明确的爱欲。
那是一种再原始不过的爱欲。
他对她的感情,似乎比以前更加浓郁。
小莫呼吸越来越乱,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人,突然觉得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曾纠结过,仿徨过,甚至退缩过,她以为他们彼此都会走向新的生活,会遇到很好的人,可如今,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于她,她于他。似乎比以前更甚。
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们此刻在一起,这就是最好的见证。
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这是她的爱人,她宁愿用生命如换的爱人。
他含住她的唇,咬着,缠着,几近贪婪。
……
太阳早已落山。
晚霞透过窗帘铺在床上,他和她躺在床上,小莫趴在蒲夏怀里,鬓角汗湿,面颊粉红,她在他怀里抬起头,说:“蒲夏,真好,我们依旧在一起。”
蒲夏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下巴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发顶,发丝柔软,一如她这个人。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蒲夏嗓音有些干哑。
听他这样说,小莫又向他怀里缩了缩,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仅紧紧相拥带来的心口饱满感。
像是想到了什么,蒲夏伸手覆在小莫心脏处,有些自责。
“你身体没事吧,刚才……”说到这里,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微晒,刚才情到深处,竟忘了照顾到她的身体。
知道他要说什么,又想到他们刚才.……,脸颊两侧迅速染上颜色,她埋着头又钻进他的怀里。
“没事,我是医生。”怀里小莫闷闷的声音传来。
她温热的气息撒在他的胸膛,他感觉自己全身都起了火。
狠狠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像是在努力的劝着自己,而后转移了话题。
“下午一起回去南城吧。”
“嗯?”小莫在他怀里抬头,蒲夏很自然的将胳膊伸出去,她枕在他的胳膊上。
“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看怀里的女孩儿目光依依的看着他,刮了下她的鼻子说:“家就在那里。”
蒲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微愣了下,随后又眉目舒展。
他以为经过那件事后,他可能这一生都无法被治愈。
可是她来了,她陪着他走了出来,像是绝处逢生里开出了一朵小花。
不大,却足够耀眼。
足够治愈他所有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