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他口中不堪的女人
她仰起头,漆黑的眼中带着沁人的寒意,冷冷注视着面前沾沾自喜的女人。
“秦依依,他今天这样评价我,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他口中不堪的女人。”
秦依依脸色一变,眼瞳微缩。
“你以为我是你?我不会走到你这个地步。”
许悠悠不反驳,笑了笑,“好,我拭目以待。”
许悠悠目送着秦依依离开。
这个公司,被搞得乌烟瘴气,早就不是她之前为之奋斗的地方了。
许悠悠打开电脑打下一份离职书。
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将离职需要的资料都准备好,然后关了电脑前往了疗养院。
“许小姐你来了?”护士看到她出现在病房外,笑着打招呼。
“嗯,我来看看杨老师。”她微微点头,笑着打招呼。
“杨老师在院子里晒太阳呢,今天难得阳光很好。”
顺着护士的指示,许悠悠在院子里的一颗榕树下见到了杨卉。
这是她的师傅。
把她从实习生带起来的师傅。
自己想要离开公司,也是时候来看看师傅了。
“杨老师。”
杨卉见她出现在这里,短暂的惊讶后,让她推着她在院子转,两人互相说着近况。
“你今天过来应该不是见我这么简单吧。”杨卉回身看着她人,淡声问道。
“我想要从斯芙辞职。”许悠悠握着轮椅的手捏紧把手,“我已经想好了,离开斯芙后,就算前路再难,我都可以挺下去。”
“嗯,好孩子,那你就大胆往前走,我永远支持你。”杨卉神色欣赏地看着许悠悠。
不愧是她一手带起来的孩子,有想法有干劲,也有魄力,“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
许悠悠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怕您会觉得我是忘了初心。”
“我虽然告诉你不要轻易让步,但是也没让你跟强权斗,我就是一个很好的失败例子。”
楚斯年回到家,看着门缝地下没有熟悉的灯光,微微皱眉。
许悠悠还没有回来?
他打开门,打开玄关处的灯,才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许悠悠,“你在?怎么没有开灯?”
“别开灯……”许悠悠止住了楚斯年开灯的动作。
楚斯年踱步到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客厅茶几上空了的灌装啤酒,未出口的关心变成了疑惑,“你今天想喝酒?我陪你?”
他没有追问一句,许悠悠心中暖暖的,举起手中的酒,“好啊。”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醉意。
楚斯年在她身边坐下,拿过一瓶酒打开,仰头就喝了一口。
许悠悠眼睛一亮。
楚斯年笑笑,也不说话,只是陪她喝。
许悠悠本来就没什么酒量,已经渐渐有些话都说不清楚了。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小脸驼红,砸吧砸吧小嘴,晃了晃空了的酒瓶。
“没有了。”
楚斯年从她手中接过酒瓶,“好了,没了不喝了好不好,我们来聊聊天。”
许悠悠近距离看着面前这张看了无数次仍然还是觉得惊艳的脸,眨了眨眼睛。
“好,你想要聊什么?”
“你今天是不开心吗?”楚斯年端坐沙发,唇角带笑,眸光宽和温煦,如同温润公子一般。
“嗯,不开心。”她一下瘪嘴,垂眸不悦地说道。
她清醒时候很会掩饰情绪,与醉酒后截然不同。
看着她可爱的小模样,楚斯年眸色微沉,嗓音却依旧如同哄骗小孩子一般轻柔,“那悠悠为什么不高兴?”
“公司有人很讨厌,我被欺负了。”说到被欺负了,女人眼角委屈的红了,倒真的挺像是一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是谁呀?”男人循循善诱。
“一个讨厌的人。”似乎是说到都会很讨厌,她眉头轻蹙。
“你要是不高兴就辞职,我养得起你。”楚斯年抿唇,神色认真地说道。
“不可以。”许悠悠拒绝得毫不犹豫,一本正经的给楚斯年讲起了道理,“女人的价值不止是相夫教子,我可以养活自己。”
男人被她的话逗笑了,但并不是觉得她的话可笑,而是觉得她认真给他输出价值观的模样很可爱。
“好,那就不辞职,那你跟我说欺负你的人是谁,我帮你帮仇。”
许悠悠还是摇了摇头,“不可以打架!”
他当然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不过许悠悠不说也没事,斯芙不大,问问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楚斯年不着急,现在哄他的小哭包比较重要,“那悠悠要怎么样才能高兴?”
“我不知道。”许悠悠说话时,眼睛就没有从男人脸上移开过,突然冒出一句。
“你长得真好看。”
楚斯年一楞,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皮囊生的好,自小就被追捧,他都已经习惯了。
他将脸凑近女人,垂眸笑问,“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说着还不满意,她还伸手抚摸。
楚斯年顿了顿,嘴角的笑容更加深刻。
“是吗?那你喜欢吗?”
“嗯,喜欢。”她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天真中带着点傻气。
楚斯年又靠近了一些,惑人的低沉磁性,“喜欢你就多看看。”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可闻。
客厅没开灯,只有玄关处开着一盏,瞬间,许悠悠就觉得自己的心砰砰跳。
可能是光线太暗,可能是月色太好,也不知道是谁先,两人便吻到了一起。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扶住她的肩,俯身吻住了她的,那滋味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带着些酒气,但楚斯年却觉得意外的好闻。
许悠悠就开始只是微微一怔,手下意识抵住男人的胸膛,但却没将人推开,慢慢闭上眼睛。
这个吻浅尝辄止却又深入无比,楚斯年克制住自己,只一会儿便退开。
女人的脸颊红如樱桃,湿漉漉的眼睛还带着几分迷茫。
楚斯年看到她这样,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别这样看我。”
他会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
手心里,女人长长的睫毛刷过,痒痒的。
他冷静了一会儿,微微低头,吻再次落下,这次却是落在她的额头,“乖女孩,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