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你是我什么人啊
傅峥嵘烦躁的糊了一把她的头发:“谁跟谁一家四口,我又没跟江桐领证。”
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说再多都是借口。”夏桑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傅峥嵘挑眉,以为她还怪自己当初喝醉酒把她强了。
他拎了个易拉罐过来,慢慢嗑着边缘掸烟灰,有点回味似的:“那事儿怪我疏忽了,第一次不该那么粗鲁。”
夏桑气的不行,你丫还当着我面回味起来了?
一脚踹他椅子腿上:“滚蛋,别妨碍我看剧本。”
猝不及防。
“……”傅峥嵘灵敏的稳住身形,还是没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你这什么态度,刚跟那个余清泽眉来眼去动手动脚的,我都还没问你。”
夏桑翻他一眼:“龌龊的人眼里只能看到龌龊的事儿。”
傅峥嵘不悦的拧眉:“以后不准你俩私下里单独对戏,听见没?”
“你管呢?”
“有什么台词要对的,可以找我,我这几天都会留在剧组。”
“你懂吗?真以为念台词是背书啊?”夏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俩眼珠瞪得浑圆。
“反正不许再和那个余清泽说话,听见没?”傅峥嵘压低声音。
真是当个老板投点钱以为自己就是皇帝了。
夏桑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是我什么人啊?”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傅峥嵘四下看了眼,见没人注意这边,直接把她捞到怀里摁着,语含威胁,“你故意气我是不是?他对你有好感,我不信你看不出!”
不等他说完,夏桑忽然一口咬在他颈中的喉结上:“那你呢?”
当下,一股又刺又痒的感觉直冲脑门,傅峥嵘头皮一麻,箍着她的腰,紧了紧,贴着她的脸直接咬了回去。
他身形高大,从外面的角度只看得着他一个人的背影,而被他挡着的地方,两人抵死纠缠,那股子狠劲,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恨极了还是爱极了。
傅峥嵘只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嚼碎了吞下去,省的她总在外面招摇诱人,惹得他心烦又心痒。
夏桑被他吻得喘不上气,推着他小声的抗议:“有人啊……”
傅峥嵘松开些,脑袋埋在她颈窝,咬牙切齿的吸了一口:“老子能死在你身上。”
夏桑气的一脚顶他腰腹上:“那你还不死远点?”
……
休息片刻后,继续开拍。
郑导看完片子说:“前半部保留,把夏桑失控这段剪掉,从这里开始重新拍。”
余清泽凑过来,也看向机器:“其实失控也不错,毕竟是被最爱最相信的人背叛。”
他说完,回头看向夏桑。夏桑已经补了妆,脸色苍白惨淡,阳光从她头顶照下来,脆弱的好像纸一样透明,让人看着就心疼。
她正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寻找感觉,余清泽走过去,手搭上她的肩:“不用担心太投入会失控,许多经典场面都是演员的临场发挥,只要台词到位,演绎出角色的灵魂就行。”
夏桑抬头看他,刚想点头,忽然感觉到一抹阴恻恻的眼神盯在自己身上。
她看向人群外眯着眼的傅峥嵘,又看了看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不动声色的往一旁侧了侧肩。
余清泽看到她用小动作避开自己的接触,虽然诧异,但也没放心上。
“好,我再试试。”
见她点头,余清泽便也没再说什么,起身走开。
摄影机就位,导演喊“ready”,夏桑几乎是一秒入戏。
江桐刚被她爆发式的演技震慑,这会儿还心有余悸,想着不能被她压过风头,表情反而有些夸张不够自然。
郑导在这头看得直皱眉毛,刚想说什么,突然,江桐冲上去,用托盘上的白绫死死勒住夏桑的脖子!
本来,道具上的这条白绫,是在夏桑死后,用来裹尸的,可因为两人灌酒时的激烈冲突,肢体碰撞避不可免,夏桑也死死的拽住江桐的头发,两个女人打架,场面叹为观止。
到这一步,虽然跟剧本不符,但改的也算符合画面张力。
只是,听到夏桑呼吸困难的呜咽声,江桐鬼使神差的没有松力,反而攥住白绫的两端,更加用力的向后扯去——
夏桑整个人蜷在地上,被她用白绫拖着挪动了两三尺,她也没想到江桐会表演的这么激烈,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忽然,脚尖踢到了现场的道具灯台,实木的灯架哐当一声倒塌,直直的朝着夏桑砸了下来……
夏桑两只手都在抠着脖子上的白绫,根本来不及躲避。
沉重的灯台结结实实砸到了她手臂上,她当时就闷哼了一声。
“咔——咔——”
所有人都放下东西,跑了过去。
郑导慌得连声喊:“快,快送医院。”
慌乱里,有工作人员要来扶她起来,被傅峥嵘挡在前面一把挥开:“不要动她,有可能造成骨头错位,打120先等救护车来。”
夏桑蜷在那儿疼的直发抖,嘴唇一直哆嗦。
傅峥嵘拂开她被冷汗粘住的发丝,看到她纤细脖子上那道暗红色的勒痕,脸色骤沉。
“这就是你们说的演戏?”
他把夏桑脖子上的头发扒开,所有人都震得说不出话来。
这段情节是临场发挥,化妆师根本没给她化这种受伤妆,只能是当时被勒出来的。
原先还有人感叹桐姐演技真好,现在全都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江桐也慌了神,吞吞吐吐的哽咽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入戏了……”
同一个借口,夏桑刚用过。
郑导叹了口气,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这事儿要是泄露出去,江桐在演艺圈算玩完了。
“哥……”夏桑趴着,忽然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呼。
傅峥嵘马上凑过去,半蹲在地上,握住她的手:“别怕,我在。”
这一声,她本来还忍着的眼泪,唰的就掉下来了。
视线渐渐模糊,她眼里的傅峥嵘忽远忽近,仿佛又回到她十八岁生日那天。
“哥,我疼。”
她哽咽着喊。
跟受伤的幼猫似的,把傅峥嵘的心唤的一揪一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