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屠妖场
一夜无话。
苏迁醒来后,发觉蜉蝣依旧待在他的头发里,蜷缩沉睡。
看来昨晚是吃饱了,就是不知道还要睡多久?
不一会儿,有人在外面轻轻敲门。
“少爷,您醒了吗?”
“哦,起来了。”
苏迁下意识的应一声。
“吱呀”
门外走进来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小丫鬟。
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细布长裙,裙摆处绣着几朵含苞待放的兰花,清丽脱俗。
正是他的丫鬟小云。
小云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盆清水,水面上飘着几片不知名的翠叶,清香四溢。
她笑嘻嘻的走到苏迁床榻边,明亮的大眼睛打量着苏迁。
少爷长的可真好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都这么俊俏。
苏迁有些发懵的看着小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小丫头片子干什么呢?
直到小云害羞的收回目光,伸出小手摸向苏迁胸口的衣扣时。
苏迁这才一个激灵,浑身像触电般微微一颤。
“等等,你干嘛?”
小云惊讶一声,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少爷,小云给你换衣服啊。”
苏迁连忙摇头:“我自己来就好,你出去吧。”
他还无法适应这么个小姑娘盯着自己换衣服。
小云听闻此言,动作顿时停在半空,脸上的疑惑之色更加浓郁。
自己来?
“少爷?”小云犹豫着开口。
“怎么了?”苏迁看过去,一脸不解。
“少爷今天不摸小云的屁股和……”
“你出去!”
门外。
小云呆萌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居然被少爷撵出来了。
平日里少爷总会趁自己给他更衣时占点便宜,比如摸摸她的小手、屁股还有……
小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脯,用力的挺了挺:“难道少爷嫌我的小了吗?”
房间里。
苏迁一脸汗颜,喘着粗气。
前身,你踏马能不能干件人事啊。
无奈的叹口气,苏迁利索的穿上干练的练功服。
等吃过早饭,苏迁便来到后院的演武场,邹伯已经早早的等候在此。
“听老爷说,少爷得了一场仙人造化,脱胎换骨,老奴在此恭贺少爷。”
邹伯躬身笑语,脸上层层叠叠的褶子绽放开来。
看得出,他是真心替苏迁开心。
苏迁笑呵呵的回应着:“多谢邹伯,我也是侥幸。”
前身记忆里,娘亲在他年幼不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老爹又整日忙于衙门事务,当了甩手掌柜。
从小到大,也就邹伯真心实意的照顾他,替他收拾各种烂摊子。
邹伯起身,一脸慈祥的看着苏迁:“少爷可全力出拳,让老奴看看少爷如今的体质与力量,也好为少爷选一门合适的上乘武功。”
苏迁点点头:“好。”
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演武场一角的木桩上。
木桩一人高,脸盆粗细,质地紧实无隙,好似精钢浇筑。
苏迁快步来到木桩前,五指握紧,并不调动丹田的先天灵气,纯以肉身力量,对着木桩轰然砸出一拳。
“砰”一声闷响后。
苏迁收回拳头,朝邹伯嘿嘿一笑。
“邹伯,你看如何?”
在苏迁出拳的一瞬,邹伯已是瞳孔一紧,脸上动容之色明显。
出拳如瀑,磅礴大气,刚猛无匹。
再看那木桩上,拳印清晰无比。
形状完整,力度饱满,拳头的轮廓甚至是指节的细节都被一一烙印上去。
足见这一拳的磅礴威势。
只是,少爷出拳那一刻的气势,竟看不出之前半点吊儿郎当之相,陌生无比。
“难不成是被城外的妖魔夺舍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便被邹伯排除脑海。
莫说城外的妖魔有没有这个本事。
又有哪个妖魔会去夺舍一个绣花枕头,还能瞒过身为武道宗师的老爷。
只能说,仙人造化,不可揣度啊。
邹伯满意的点点头,不吝夸奖之词。
“少爷这一拳,霸道无双,已抵得上寻常二流高手的全力一击,仙人造化,非我等凡人所能臆想啊。”
感慨一番,邹伯沉吟片刻后,呵呵一笑:“老奴想到一门武功,端是为少爷量身打造。”
“嗯?”苏迁闻言来了兴趣,“邹伯请说。”
邹伯笑呵呵道:“容老奴卖个关子,少爷先随老奴移步,去一趟屠妖场。这门武功,需要用到屠妖场的妖物。”
屠妖场?
苏迁不由一怔。
所谓屠妖场,顾名思义,是锦安县城里一处专门用来囚禁、斩杀城外妖物的场所。
里面关押着不少妖魔鬼怪。
有城外山林中的妖物,有害人的鬼魅,亦有修炼魔功,以人为食的狂徒。
对于屠妖场,前身也只是听说过,从未一睹真容。
苏迁来了兴趣,随着邹伯快步前往屠妖场。
屠妖场在锦安县的最北边,远离闹市,城墙高耸巍峨,虎踞龙盘,镇压一众妖魔。
一老一少两人很快来到屠妖场前。
铁铸的大门尽显肃杀之气,表面斑驳陆离,血迹斑斑,新旧交织,更添几分残酷森寒。
邹伯掏出令牌,递给守卫。
守卫验过后,双手奉还,一脸恭敬之色的打开铁门。
直到进了屠妖场里,穿过漆黑幽深的过道,站在编号“贰拾柒”的囚牢前。
邹伯这才解了谜题。
“少爷,老奴今日授你武功名为虎纵。”
虎纵?
苏迁呢喃重复。
邹伯点头解释:“顾名思义,如凶虎扑食,勇猛刚烈。攻击方式直接凶悍,务求一击必杀。”
苏迁有些琢磨过味来,看向囚牢:“所以,这里面关押着的是……虎妖。”
仿佛在印证苏迁的猜测,本是安静无比的囚牢里猛地想起一声惊天虎吼。
伴随着咣当作响的铁链声,一头虎妖赫然从黑暗里走出,目光残忍嗜血。
它顶着一颗威猛狰狞的虎头,身形壮硕,斑斓虎皮下肌肉虬结,皮毛上是狰狞可见的道道血痕。
虎目凶相毕露,虎妖打量着站在囚牢前的两人。
看到邹伯的一刹,虎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苏迁细微的捕捉到,虎妖眼底深处是对邹伯的恐惧。
侧头看到苏迁后,虎妖咆哮起来,嘴里喷出腥臭难闻的气味。
“哪里冒出你等乳臭未消之毛小子乎?劝汝速放汝虎祖宗也,毋令瞳山大王破城而入,届时则举家罹难,妻女受辱,勿虎祖宗谓言之不预者也。”
苏迁:“……”
他听得一阵头大。
这虎妖说起话来怎么一股子酸臭儒生的味道。
都踏马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