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就是...怎么说呢...”
烟罗吞吞吐吐的犯了难,看她眼中飘忽不定的样子,沈宁雪眯了眯眼睛,幽幽启唇:
“你要是在想怎么骗我的话,也可以,只要不怕我再套出来什么,随意啊~”
烟罗闻言一惊,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虚汗,尴尬一笑:“呵呵...你看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就是,怎么说呢...嗯...就这个...那个...其实吧...你还别不信...”
“其实余敢就是那个出国治疗的墨家继承人——墨程潇。”沈宁雪望着她断断休休说不清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替她说了出来。
烟罗又是一惊,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沈宁雪连眼神都懒得换,随意道:“哦,猜的。”
烟罗:“......”
“有什么证据吗?”沈宁雪忽地问道。
烟罗想了想,随后指着屏幕回答道:“这里的什么路线地点都是他指给我的,不然我不可能对这里那么熟悉。”
沈宁雪也随之望去,凝视半晌,又问:“还有呢?”
“还有余敢说,可以作亲子鉴定”烟罗补充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沈宁雪挑眉问她。
倒是没想到,余敢会对她毫无保留。
烟罗肯定的点点头,解释道:“他忽然跟我说,说他是墨家的孩子,被送到国外疗养,醒来后更愿意追求田园生活,惬意一生,本来是不愿再回到墨家的。
但是...因为你...宁雪...你最近的动作太大了,他不忍看到墨家百年基业被毁,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告诉我,希望通过我阻止你...”
“他凭什么认为你可以阻止我?又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恼羞成怒伤害你?”沈宁雪忽然反问出声。
烟罗猝不及防被问了一愣,眨巴着眼睛呆愣了半晌也没什么其它的反应。
看着烟罗的模样,沈宁雪心下一软,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放缓了语气:
“烟罗,他,是在利用你啊...”
“不,他不会的!”烟罗回过神来猛烈的摇着脑袋,解释道:“他说了,如果暴露了,就让你去找他,他说他会跟你解释一切。”
“况且...”烟罗抬眸看着沈宁雪严肃的模样,竟直接抬起手来扯扯沈宁雪的嘴角,做出向上的弧度,笑着说:
“你看,你也没有伤害我,不是吗?”
“啪!”沈宁雪手一挥,挥开了烟罗作乱的双手,遂然起身,冷声道:“你就先在这里待几天,他那边,我是要问个明白。”
“啊?宁雪你要软禁我?!别啊~”烟罗反应过来,忙泪眼婆娑的扯着嗓子反抗起来——
“你不让我出去,我会憋坏的!”
“憋——坏——的——!!!”
“......”
沈宁雪揉揉眉心,招来一个人守在门口:“看着她,乱跑就锁里面,别放出来了。”
被忽然指名的小女佣:“呃,是!”
......
......
一个小时后,德鲁咖啡厅——
“呦!姐~怎么忽然想到请我喝咖啡了?”
一道愉悦的声音倏地传来,沈宁雪闻言望去,只见余敢还是那副活脱的模样,只是一直不忍直视的发型终于正常了起来,看着倒像个阳光贵气的大男孩。
“找你聊聊。”她径直走了过去,坐在软椅上双手环抱着直视着他。
余敢接了一杯咖啡,吹了吹上面冒着着腾腾热气儿,飞速了小抿一口,接着就被烫的直哈哈,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大舌头的吐字不清道:
“聊,聊什么?”
“聊聊烟罗的事。”她面色从容,不见任何异色,端起茶杯用勺子搅了搅,又轻轻吹了一口,姿态无不透露着优雅贵气。
余敢又成功了喝了一口咖啡,醇香沁人,满意的“嗯~”了一声,继而调皮的眨了眨眼,冲她笑道:
“烟罗啊~姐姐想知道什么?”
“你是真的喜欢她吗?”她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这可把余敢给惊了不清,刚喝进一口的咖啡“噗——”的一下就全喷了出来,好在他反应速度还算快,要喷出了刹那间右手忙拿起杯子,尽数吐在了里面。
咳嗽了几声后,颇显狼狈的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满脸幽怨的埋怨道:
“不是,姐你怎么这么虎?这么隐私的事儿怎么能就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人家可是藏了好久的小心思,连烟烟都没发现哎!”
“连说都不敢说出来的喜欢,算什么喜欢?”沈宁雪不以为然。
烟罗阅人无数,心中总是会有几分考量的,她不信烟罗没看出来,只怕是经历了太多骗局,不敢相信罢了。
又或者是对于自己以前的经历心有芥蒂,不肯放过自己,更怕耽误了别人...
“这可不是我不行...”余敢整个人瞬间焉了下来,耷拉着一张脸,满面愁容的喃喃道:
“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烟烟她这个人...唉...估计我还没蹦出一个字儿,她人就跑没影儿了...”
“你倒是了解她...”沈宁雪忽地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意味不明的幽幽道:
“那你了解我吗?”
“不不不怎么了解...但是,但是我觉得,姐不是个坏人。”至少目前不是...
余敢在心里补充道。
悄悄瞄了一眼沈宁雪晦暗莫测的眼神后,努了努嘴,嘟囔一声:“就是现在有点吓人...”
“你觉得?”沈宁雪笑了,继续道:“只因为一个苍白无据的‘你觉得’,就能放心的教唆烟罗背叛我,在我眼皮子低下搞事情?”
“这就是你对烟罗的爱?利用她?不惜让她冒着生命危险去完成你的任务?”
“姐,这就不必诓我了,有些时候,我比烟烟清醒太多...”
余敢闻言忽地也轻笑起来,面上虽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但眼神却严肃的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哦?怎么说?”沈宁雪见他没有隐瞒的心思了,便也不在那般试探了,身子慵懒的往后靠着,一双鹿眸锐利晦暗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说来你可能不信...”余敢卖了个关子,转而问道:“姐姐相不相信鬼神之说?”
沈宁雪神情未动:“自然不信。”
“那就难了...”余敢面上有些发愁,抬手急躁的挠了挠脑袋,抿唇憋了许久,还是叹了一口气,正色道——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雪姐姐,请你一定一定,必须肯定的相信我!”
“其实...我...我是死过一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