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暗流涌动之山水有相逢

六、医生的话不靠谱

  经过将近四个月的治疗,西平的身体逐渐开始发胖,这是结核药物带给他的虚胖。

  在他离开临江第一人民医院时,主治医生说他最多还能活半年,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他的身体状况却越来越好,随着身体的长胖,他的胸膜炎消失的无影无踪,吃饭也有了胃口,体内的腹水也没有了,他不认为自己会在两个月之内猝死。

  起码不会在两个月之内病死!

  有时所谓权威的话,根本就不靠谱。有些所谓的专家起初或许有过不错的成就,在业内圈子享有盛名,然而这又代表什么呢?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说的每句话都真实可靠?

  如果他真这么认为,那就太不知所谓了。如果作为旁人你相信了,那你的思维有待改进。

  很多人都有这种臭毛病,成功之后不知道低调,喜欢到处夸夸其谈,仿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其实呢,他和以前的他,在思想的境界上,并没有多大改变。

  这种人的自我感觉良好,说到底,其实就是成功之后的一种心理的过度膨胀,也是一种虚荣心的迷失综合症。

  西平发现,自己身上出现许多鲜红的毛细血管,洗澡搓下来的污垢也呈现微红色。

  西平没有担忧,他甚至认为自己的身体构造已经得到一种升华,自己的身体已经具备了别人没有的功能。

  因为他每个月都会去镇医院做肝功能两对半检测,每次都显示出正常,而且感觉身体越来越好,既然这样,他认为自己的身体得到升华也就可以理解了。

  毕竟,妙真人曾经也说过他骨骼清奇。

  虽说西平的身体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但和正常人比起来还有不小的差距,起码,他做不了重活,不能做剧烈运动,就算多跑几步,也会气喘如牛。

  不过他并没有挫败感,既然做不了重活,他可以做一些轻活,比如去地里捡棉花,比如在家烧菜做饭,比如把家里的地扫干净,比如把盆里的脏衣服洗出来。

  只要他多做一些活,母亲就可以少受一些累。

  他相信,再过几个月,自己的身体会像以前那样有力,又可以出外打工赚钱。

  就算不能上班,他还可以去江口的天桥上摆残棋,他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前天上午刘香姨娘带了几十个土鸡蛋从莲花乡过来看他,跟着过来的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老婆子的眼睛很犀利,不时从头到脚打量着他,还跟他唠了唠家常,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西平当即明白老婆子是专业媒婆,心里有些好笑,觉得姨娘的安排太不靠谱了,自己这个状况,娶老婆不是害人家女的吗?

  他没有说什么,毕竟姨娘也是出自好心,免得让她在媒婆面前失了面子,至于愿不愿意到时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母亲刘惠很热情接待了两人,她清楚地知道媒婆的嘴在亲事上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再说刘香也是她在临江除了儿女之外最亲的人。

  在三年大灾难时代,她一路讨饭从贵州来到江南临江,嫁给了比自己大十岁的丈夫,在这里落叶生根。

  在她生了女儿东萍之后,回了一趟贵州的娘家,她和别的女人一样有着同样的虚荣心,言过其实地把临江的家夸了又夸,在她返回临江时,三妹刘香便跟着她一起过来,虽说姐姐家家徒四壁,好在生产队不缺吃,每天只要集体上工,念念语录,喊喊口号,到饭点去食堂享用共产主义的饭菜,比贵州老家强多了,然后刘香也选择嫁在了临江。

  单干之后,刘香家的日子过的很艰难,没有稳定的粮食来源,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全要靠她张罗,丈夫二根在搞集体时磨惯了洋工,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油瓶子在他面前倒了,他都懒得去扶一把。这人还有中国大多数男人重男轻女的臭毛病,觉得没生儿子对不起列祖列宗,也不知道他列祖列宗有过什么丰功伟绩需要他生儿子来继承血统。

  刘香在生了第四个女儿之后,在计生办罚款、牵牛、拆房的重重胁迫下,二根才选择了妥协,接受了结扎手术。

  作为一个男人,能甘愿接受结扎手术,这人也并不一无是处。

  那时西平家也搞得不好,母亲还时常偷偷摸摸送一些吃食给妹妹家,她觉得,妹妹之所以会过得这么苦,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好在四个女儿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大女儿嫁给贵州娘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二女儿嫁给了一个香港人,花了十多万给刘香家在莲花乡街上买了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因为靠近学校,在一楼开了一家文具店,二楼住人,三楼租给小学陪读的家长。日子过得红火起来。

  吃过午饭,没坐多久,刘香就和老婆子一起回莲花乡了,临走前约好后天去刘香的文具店和女方见面。

  西平把自己想法告诉母亲,自己身体这么差,家里又这么困难,去了要不被人嫌弃,要不就去害别人,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去。

  母亲说,先去看看,就算不成也没什么,就当去你姨家走了一回亲戚。

  西平一想也对,在村里他确实呆的很闷,出去走走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金红没在杨洁家多坐,晚上的蚊子太多,坐了不到十分钟,大腿上到处咬的是密密麻麻的包,令人痒的难受,她可不敢去挠,万一挠出血留下疤痕可就难看了。

  没等杨洁洗澡出来,金红起身便跟考英打了个招呼,骑着摩托匆匆回到家,先到东厢房里去看了看儿子,军军本来玩的好好的,看到她进来,欢笑着扑向她要她抱,金红见婆婆脸色不善看着自己,知道她担心什么,在儿子脸上摸了摸亲了一口便转身就走,军军哭着喊着要追了出来,却被婆婆从背后抱住,军军急得两脚乱踢,嘴里嚎啕大哭。

  婆婆便不住埋怨儿媳不该故意来招惹她的乖孙,回来就回来,回来回自己屋里就是了,跑来这里这不存心给我老婆子添堵吗……

  好在军军看到自己哭声不能让妈妈回来,很快便停止了哭声。才让婆婆心里的气逐渐平息下来。

  金红去后面茅房解了手出来,见吴老蔫赤着脚扛着锄头从外头回来,裤管担的老高,脚上有不少稀泥,一看就知道刚去过地里。

  吴老蔫见金红在家,自顾自笑道,听老李头说上面渠里来水了,刚才去给棉花地放了水,这水来的真是时候,再不来水的话,地都快要裂缝了。说完把锄头放在一旁。

  金红本要回厢房的,见他腿上和手上有不少泥土,不好一走了之。走到压水井旁笑着说,先别说了,我给你压水,你把身上的泥土洗洗吧。说罢俯身倒进引水‘奇卡奇卡’摇了起来。

  吴老蔫本想先抽一口旱烟的,见儿媳主动给自己压水,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跌说道,你回自己房里去,我自己会摇,这里蚊子多,不要让蚊子咬了,咬在身上很痒的。说着要推金红回屋。刚伸出手才意识到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儿媳,担心手碰到不该碰到的地方,赶紧又把手缩了回去。

  金红笑道,别说了,既然知道蚊子多,还不快点洗,洗完也好回屋看电视了。

  吴老蔫看了看金红,见儿媳是真心的,没有再推辞,反手把身上的背心脱下,又从绳子上拿了毛巾过来。

  金红以为他就要开始洗了,哪知道吴老蔫把毛巾往肩头一搭,双手把腰间的皮带解开,一弯身把长裤脱了下来,里面穿着一条蓝色紧身内裤,竟然是自己前几年为丈夫亚利买的。

  吴老蔫见儿媳用诧异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内裤,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一边把毛巾放进水缸,一边笑着解释道,我的那些裤子都太旧了,有的线头开了,有的松紧带不紧了,穿了老是掉下来,你婆婆就到你房里找了几条亚利以前的裤子给我,说这些裤子放在家里几年了,亚利回来也不会穿,与其白白浪费,还不如拿给我穿。要说还是以前的大裤头穿着舒服,哪像亚利这几件,布料虽是不错,可勒在身上极不舒服。说着还故意拉了拉做给金红看,示意自己没有说假话。

  金红刚看一眼早已臊得满脸通红,赶紧把头扭在一旁,心里怦怦乱跳,那份雄伟让她体内无端生出一股热流,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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