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唐昕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份。她好内疚,怎么能生气呢?他是她的恩人,最近怎么那么情绪化,这不像自己了。
第二天,依然忙碌。唐昕和李苹到x设计院做了个调查,统计哪日设计师的时间相对自由。她们分头行动,唐昕“扫”下面的楼层,李苹负责上面。
统计下来,星期五下午的时间相对充裕,回公司开会,决定将交流会就定在本周五下午2点一6点。前两小时是产品的阐述,第三小时现场演示,第四小时交流沟通。
公司很重视这场交流会,特向总部申请技术总监等业内翘楚到场。
确定下来,便准备邀请函、图集、资料等相关事宜,唐昕忙完回到家,已经八点了。
袁之彧不在,她煮了碗面条,吃了趴在沙发休息,这两日都没问他是否回家用餐,也不知道他如何解决的,她摇了摇头,管他呢,这么大人,总之不会饿着。
十点,他还没有回家,唐昕莫名叹了口气,心里空落落的。洗了澡,躺在飘窗上看夜景,心情突然就忧郁起来。
实在太累,她睡着了。袁之彧到家时已经十一点了,和昨日一样,屋内一片漆黑,他心底升腾起一股火苗。
泡好澡,他穿着睡衣去了书房,打开电脑,却无心画图,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两分钟,他关上电脑起身离开。
她的卧室没有上锁,台灯亮着,她躺在飘窗上,似乎睡着了。
唐昕闭着眼,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的,或许是他回来时,也或许是他推门而入时,可是,她不想睁开眼。心里有事,熟睡了也易惊醒。
他走到窗台边,静静看着她。房间好安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在唐昕以后他要离开时,她的身子腾空而起,她下意识地抓紧他,脸藏进他的怀里,以掩藏自己差点惊叫出声的窘态。
其实她抓住他的那下,袁之彧自然知道她醒了。
他抱着她去了他的房间,他关灯时,唐昕将脸埋进了被子里。真丢脸啊,她想。刚才不装睡,就不会被他轻易抱过来了。
他靠近,很自然地拥她入怀,嗅她发丝间的芬芳,耳语道:“以后就这样一起睡!”
唐昕耳根氧氧的,脸红红的,她动了下,把脸紧紧埋进他胸膛,悄无声息地笑了。
唐昕睡得很好,一早就醒了。她不敢动,怕惊醒他。熟睡的他,没有了平时的冷凛,让她觉得很温馨。
从不敢这样近距离专注地打量他,唇线分明,五官深刻,皮肤是高贵白,这是平时画笔下的人物啊。
唐昕不是颜控,她不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欣赏气质型,他呢,是她不曾幻想不会奢求的人物。如今,和他的关系到底算什么?他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自己?
这样想着,唐昕脸又红了,觉得自己沦陷了,真没出息啊,是不是他做什么,自己都拒绝不了。转念又安慰自己:这是应该的,从他帮助她的那一刻,自己就是他的人了啊。
胡乱想着,袁之彧突然醒了,四目相对,唐昕慌忙垂下眼帘。他捕捉到了那一丝娇羞,微微笑了。昨晚睡得很好,她是有什么魔力么?看来,昨晚的决定很正确。
唐昕奈不住了,翻身下床,退出一米开外,红着脸打了个招呼:“早!”
他没有回答,直接问:“这两日很忙?”他想起了她前两晚赌气的样子。
“是的!”她站在那里,老实的点头,乖得像只小绵羊。前两日,对他有些冷淡,这也算是解释了吧。
“今晚回家吃饭!”袁之彧说完起身去了浴室,他想念和她一起用餐的时光了,那才有家的温馨,而不是回家时黑灯瞎火,何况他还饿过肚子呢,这笔帐,就暂时不和她算了。
“好!”唐昕决定,晚上一定做大餐。
下午,李苹开车去机场接总部来的领导,公司里安排了几位同事陪唐昕一起去布置会议室。提前摆放好了资料和饮用水,水果明天买来再摆上,唐昕想去借一下院里的投影仪。
以前是李苹对接的,她没有见过总助。总经办没人,段工也不在,她跑上了七楼。她没有来过七楼,交流大会议室在五楼。
看格局,七楼是会客室和会议室。她有些纳闷,选了一间紧闭的会议室敲门。
一位年轻的设计师打开了门,问她找谁?这是间贵宾会议室,不远处围坐着一桌人,一位站着的高个子卷发女郎转头朝门口看来时,她看见了坐在旁边的袁之彧,有些蒙。
卷发女郎皱了皱眉,朝门口走了过来。
来者似乎不善,唐昕临时改了词:“我找袁工!”他说过的,可以找他。
卷发女郎走到门口,示意年轻的设计师进去,出来带上了门。
她沉着脸极为不悦:“谁准许你上来的?”
“我…我来找袁工!”
“袁工是你随意找的么?”她有些忿忿,上下扫了眼唐昕的职业装,“xX公司的吧?”
“是的,我想问一下院里的投影仪,明天下午可以借用一下吗?”
“明天再说吧!”女郎有些不耐烦,当着唐昕面拔了个电话:“通知下去,一律不许让外面的销售员到六楼以上的楼层!”
唐昕脸色有些发白,忙致歉:“不好意思,打扰了!”
见女郎挂完电话要进去,唐昕急忙问道:“请问您是总助吗?明天是直接联系您吗?我想问一下投影仪型号,如果和公司的一致,我们也可以自己带来!”
唐昕担心参数和幕布不匹配,这些细节,她必须弄清楚啊。
“让你们经理联系我!”总助冷冷地说。
保安怒气冲冲从电梯出来,指着唐昕:“快下去!谁让你上来的?”
总助斜了她一眼,转身进了会议室。
“快走快走!”保安不耐烦地在催。
唐昕叹了口气,无功而返。自己做事,咋就不那么天时地利人和呢?做业务被赶是常事,可因此,又多了一条严苛的制度,李苹会不会怪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