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穿上袁之彧的浴衣慢步走到卧室,推开衣柜门,她想拿隔屉里的吹风机。
柜门一推开,她愣了:纯洁无瑕的白,精致的薄纱,优美的线条设计,蓬蓬的裙摆…
四年前他为她订下的婚纱!偌大的衣柜里仅此一物。
唐昕的眼眶一下子模糊了。他一直留着这件婚纱,这间屋一直都保持着原样…
袁之彧在超市里逛了一圈,细细地检查有无漏买的必需品,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也有居家好男的潜质,想到家里的唐昕,他唇角露出微笑,加快了脚步。
家在咫尺却归心似箭,回家的感觉如此温暖美好,他感激上天让她回到身边,竟然莫名地多了份激动与紧张。
屋子好安静,她或许休息了。轻轻推开卧室门,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唐昕穿着婚纱亭亭站在房中央,如一朵盛开的玫瑰,绽放得如此美丽…
那是他梦了千百次的场景啊!他的女孩,穿着他为她准备的婚纱,洁白如玉,温柔如水…
他以为,他永远也等不来这一刻!
唐昕迎上他的眸子,深情款款!
他缓缓地走向她,带着不敢置信,犹如身在梦中!
如果是梦,他更要拥紧!
“唐昕!”他喃喃地念道,抬手捧住她双颊。
唐昕轻轻“嗯”了一声,似呢喃,似这手间的温润,袁之彧身心都暖了起来。
他低头,吻上他的美好,他的梦。
唐昕回拥住他,拥得紧紧的,她不想再放开了。
袁之彧低叹一声,揽着她滚到了床上…
唐昕从来没想过,他和她会如此亲密,如此自然…
很奇异地感觉,崭新的疼感也让她无法推拒他,似乎他和她,注定是要融为一体的。
唐昕觉得自己已经融化了,连意识一起融化,沉沉睡去时唇边含着浅浅的笑意,她想:我终于成为他的妻了!
她的头发凌乱着,还有些潮湿,袁之彧疼惜地吻了吻,轻轻扶起她,挪动了一下位置,将她的秀发全部舒展,用毛巾一缕缕擦干。
掖被子时,他忽然瞥见了床单上玫瑰花瓣似的印记,他并不是细腻之人,此刻却心潮澎湃。
拥她入怀,袁之彧现在特别后悔,后悔那些失去她的日子,那时的他,怎么舍得放手?
在她面前,他才是个凡人,食人间烟火,有七情六欲…敢情这三四十年,他都白活了。
唐昕是被他蹭醒的,刚醒又被他吃干抹净了,她软在他怀里,想着以前的袁之彧,是多么的温文儒雅,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
袁之彧见她可怜巴巴的,有些内疚,不忍再折腾她了,他有点不认识自己了,像变了个人似的,唉,他不过是想好好弥补下过去的岁月。
袁之彧抱着唐昕去了浴室,体贴地要为她擦洗身子,吓得唐昕抱着他不敢撒手,将红扑扑的小脸紧紧埋进他胸膛,袁之彧低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笑开。
接下来的几日,是二人最为甜蜜的时光。唐昕的电话一律被袁之彧拒接了,除了唐凌的来电。
铃声响时,唐昕正在睡觉,袁之彧犹豫了一下,到阳台上接了。
“姐!你在哪儿呢?出什么事了?公司里的人都找到我这儿了!”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
唐凌急了:“姐,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了?”
“她在我这!”袁之彧冷冰冰地吐出这四个字。
唐凌顿了顿:“啊,哈…哈哈,在姐夫这儿,我就放心了!”
袁之彧挂了电话。
唐凌好一会儿回过神来,袁之彧!她不知道该不该替唐昕高兴,绕了一圈,他们又走到一起了!
向何看见唐凌的表情,凑过来问:“什么情况?”
“没事!”唐凌笑了笑。
“姐夫?谁呢?”向何听到了一半。他想起上次遇见的那个男人,脸色有些阴沉。
“没你的事!”唐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瞧他这心操的,还放不下吧?
向何不再接话,他和唐昕的过往,唐凌多少是会介意的。
袁之彧接完电话,脸色很不好看。对于唐凌,他此生都不想再有交集。可她们,却是最亲的家人。
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秀发,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袁之彧的神情才渐渐舒展。
袁之彧抽空去了工地,和胡总仔仔细细重研究了当天的视频。
虽然休息室是监控盲区,但调取了各个区域的出入处和分析时间区间,都毫无疑问的将矛头指向了同一个人。
“吴安娜?”胡总深思地看了眼袁之彧,“还需要进一步求证吗?”
“不用了!”袁之彧的神色冷凝得可怕。
胡总点燃烟吸了一口:“照理说,别人的家务事我不便解决,但我,最烦人拿我当枪使,还是女人!”
袁之彧和吴安娜先前的关系,一打听便能知晓,想不到这袁工,平时看着正人君子,私下里也如此理不清。
袁之彧不屑地扫了他一眼:“有当枪这份觉悟,还在乎被谁握在手中?”
“你!”胡总瞪了他一眼,气结。
但他说的何尝不是呢?自己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地被当了枪?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一开始的乱子就别有用心,管理需要好好整顿整顿。
胡总又调查了前期材料进场后每一天的情况,并没发现什么异常,这要继续溯源就不在他的范围内了。
这吴安娜,倒唱得一手好戏,要么真的是她们公司质量出了问题,要么是她在仓库就做了手脚,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谁也不会料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论哪一种,即使查清了,作为公司内部,考虑到声益,多半都会大事化小。
追究下去,吴安娜只会推给唐昕,而公司,最近一直没联系上唐昕,此事就暂时搁置了。
袁之彧隔绝了唐昕与公司的联系,他不想让她再受伤害,只想好好保护她。
但事情,必须处理。
他给陈总去了个电话。
“袁工!”陈总如释重负,总算联系上了,自那日他将唐昕带走后,一直得不到他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