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在内心嘲笑自己:他们四年的感情啊,岂是你能比的?
袁之彧收回了手,他平躺着,望着天花板。
唐昕以为他默认了,他忽然说:“一半的原因吧!”
唐昕转过身,面向着他,眼神发出疑问。
袁之彧自嘲地笑了下,看着她:“我有病,你信吗?”
唐昕脸红,摇头,她不信。他象有病的么?
袁之彧侧过身子,与她正视。
他一手轻抚着她的脸庞:“唐昕,我没想过,会喜欢上你,我以为,我不会再动心了!”
“哎,”他低低地叹了声,亲吻她的额头、眉眼,“对不起,我没有骗你!”
“她下定决心后到学校来找我,我们去了郊外的草坪,她抱着我哭了,不让我走,她躺在草丛里,对我说…”
唐昕忽然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袁之彧拿过她的手,握在手心,放在唇边。
“我矛盾又痛苦,我憧憬过,但不该是这样的,她美丽的脸庞在我眼前突然变得丑陋,想到她为了物质,也会这样躺在别人身下,我崩溃了,我觉得这对我,是一种侮辱…”
袁之彧的情绪有些起伏,唐昕拥住了他,像拥着一个脆弱的孩子。
“后来,我发现我失去了兴趣,工作后,我故意找机会放纵,可是不行,一靠近,我就会深深地厌恶,厌恶她们,厌恶自己!”
“不要说了!”唐昕心疼,紧紧抱着他,把头埋进他怀里。
“我想,从此以后,应该和女人绝缘了,直到遇见你,”他吻着她的秀发,“我发现,你慢慢治好了我,可是,我不敢逾矩,我怕,”
“我怕,如果突破不了自我,如果失败,你会不会嫌弃我?”
唐昕快哭了,那么高傲的他,将创伤呈现在她面前,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她仰头吻住他,她怎么会嫌弃他?永远不会!
他回吻她,又停下,深深地望进她眼底:“给我点时间,我想让我们,有一个完美的经历!”
她是如此美好,他是如此珍惜,容不得半点失误和瑕疵啊。
他一直追求完美,他和她的关系,更应该完美,人生总有一种理想,一定要去实现。
次日,袁之彧开车送唐昕回家,周末,成了他最不期盼的日子。
唐昕要周日晚回来,他索性开着车去环湖湿地,准备去别墅呆上两日。
从唐昕父母家出来不久,他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担心自己看错,他放慢车速,定睛细看,没错,是消失的唐凌。
将车停在路边,他穿进了刚才唐凌出现的那条街道。
唐凌背着背包,从一家服装店出来,看清了挡在身前的高大身影。
“姐夫!”她有些惊讶。
“回家!”袁之彧吐出俩字。
唐凌想溜,袁之彧抓住了她的背包。
唐凌将背包扔下,刚跑出两步,背后传来他冷冷的声音:“你可想清楚了?”
唐凌站住,转身朝向他,这个男人,有震慑人的气场。
袁之彧将背包扔给她,转身朝停车方向走去。唐凌跟着他到了车前。
袁之彧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唐凌泪花在眼眶打转,倔强地道:“去哪都行,我不回家!”
袁之彧冷冷看着她,如果不是为了唐昕,他懒得搭理。
“姐夫,我不想上学,我想过自己选择的生活!”唐凌站在车门口叨叨。
“回去向他们解释!”袁之彧没有时间和她磨。
“能解释我用得着跑吗?他们只会逼我,没人真正了解我!”唐凌忿忿。
对于这种判逆女孩,袁之彧头大。
“你在外面能做什么?”
“能做的很多,做自己喜欢的事,连呼吸和思想都自由自在!”唐凌双眼闪闪发亮。
袁之彧仿佛看到了十八岁的自己,年少有梦。只是她这个梦,未免缥缈了些。
但要让他去说服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有些难度。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他忽然觉得,让这个捣乱的丫头吃点苦头也好。
“你自己做主吧!”袁之彧关上车门,不再强迫。
“谢谢姐夫!”唐凌走了两步,又折回来。
“帮我带个口信,说我很好!”
袁之彧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姐夫!”唐凌又喊住了他,奔到他身前。
“姐夫,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觉得我是个问题少女?”
袁之彧挑了挑眉:“没有!”
“那你,是不是嫌弃我?”
此话怎讲?袁之彧忽然想到了她上次来家里的事,心里有一丝歉意。
“不是!”
唐凌突然上前,伸出双臂抱了抱他,袁之彧正要生气,只听她悄声道:“好好珍惜我姐,她是个好人!”
说完,她冲他挥了挥手,露齿一笑:“再见,姐夫!”
如果不叛逆,倒是个明媚的少女。袁之彧摇摇头,驾车离开。
袁之彧周日接唐昕回家,告诉了她唐凌的事。
唐昕着急,问唐凌的状态好不好,为什么不带她回来?
“冷处理吧,累了,她就回来了!”强扭的瓜不甜,袁之彧觉得还是不要强迫的好。
唐昕担心她遇上坏人,但是唐凌的性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因为袁之彧的坦白,夜晚二人躺在床上,气氛有些微妙。唐昕不敢靠近,怕引起他的尴尬,袁之彧不能太主动,他怕,她误会自己是试验品,二人心有戚戚,反而没有之前亲密。
唐昕觉得,他说得对,他们应该有个完美的约定,这不仅是对感情的认可,也能抚平他过去的创伤。
“之彧,我们分开睡吧!”唐昕不想让他处在挑战自己的煎熬中,等时机到了,一切顺应而生。
习惯了相拥入眠,袁之彧虽不舍,但觉得这提议也可取,暂时的距离是为了以后更好的亲密。
他吻了吻她:“好!”
袁之彧觉得,应该加快自己的计划了。
严鹏带唐凌去了地州,与几位朋友合伙开了棋牌室,他和其中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女性走得很近,这引起了唐凌的不满。
“想啥呢!如果不是兰姐,我们这棋牌室开得起来吗?”严鹏觉得女人就是小心眼,成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