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真假蝴蝶梦
吃完饭回到家,穆家的气氛很是低沉,带着一腔希望去的,带回来的不光是绝望还有被看不起的失落和无处发泄的气愤。对于此事全家人总结门当户对很重要,以后绝不高攀。“清阳妈妈,清阳妈妈等一下。我有个事儿和你说,好事儿。”胖胖的田阿姨拉着穆清阳妈妈喘着气大嗓门说。“老田啊,啥事儿啊,这么着急啊?”田阿姨笑着说:“前楼的老尹家想让我给保媒,给你家清阳和他家的那个小子牵个线。”清阳妈妈笑着说:“啥条件啊?”田阿姨笑着说:“啥条件你还不知道吗?”清阳妈妈摇摇头,田阿姨神秘的一笑说:“走去我家,我和你细说。”田阿姨领着清阳妈妈回家,田阿姨给清阳妈妈倒了杯水然后说:“那小子叫尹东,今年31了,在市里的公安局上班,在编的公务员,老尹家两口都是五险一金。除了现在在咱们小区的这套楼,在市里中心医院旁边的那个新盖的大楼也有一套楼,大概好像是90多平米的呢。那小子就是个子不高1米7,条件挺好的是吧。”清阳妈妈心里暗暗的想,对比前后,思量再三后和田阿姨说:“老田,我回家和那爷俩儿商量商量。”田阿姨说行,又聊了聊别的事儿。穆清阳回家后,老妈说:“你田阿姨要给你介绍个对象,前楼的老尹家,条件啥的都行,是个公务员,就是个子矮。你看看啊?”穆清阳说:“妈,算了吧,你忘了李建一了,那条件的都瞧不起咱家呢,这个公务员我看我去了也是够呛。”清阳妈妈说:“去看看呗,能成就成,不成就算了。这个是人家托你田阿姨给问问的,估计能成。”穆清阳说:“妈,这个要是不成,能不能就别给我介绍了,我看够了,老是不成,还老是让我去。妈你不觉得我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吗,人家谁都来看看,看完后对我品头论足后笑笑走开了。甚至我觉得我还不如猴子呢,人家猴子还得先买票后观看呢,我这是免费观看。”清阳妈妈说:“你总扯这事,啥就猴子啦,看对象吗,一家女儿百家求,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呗。”穆清阳不言语了,拿着手机玩儿上了游戏。老妈说:“你看不看吧?”穆清阳说:“行行行,看看看,你安排吧,去也是白去。”
穆清阳像是飞在花丛中的蝴蝶一样,这里看看,哪里看看。这种车轮式的相亲袁园都如实的给BJ的杜希航报告了,杜希航快速的处理着公司的业务,推掉各种不必要的会议,将一些大的有必要的会议提前。终于挤出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杜希航飞回长春。袁园接机,在车上袁园笑嘻嘻的说:“哎,杜董,你别说,清阳那丫头最近见面的还真不错,长得不比你差,公务员,会浪漫,主要是人家年轻啊。”杜希航白了一眼袁园没有说话,将目光放在了车窗外。先不回家了,去公司。“去百货还是软件?”“她在哪里去哪里”袁园给杜希航一个我懂了的眼神将车开往百货公司。
“穆清阳,这个报表是你做的吗?”穆清阳看看了沙莎给的报表点点头问:“怎么了?”沙莎预谋一般的笑了一下说:“你看看,数量都对吗?”穆清阳说:“对啊,都是各个柜台报上来的数量啊。”沙莎先是摇摇头然后说:“阿迪那个专柜的数量不对,稻草人的数量也不对,淑女屋的也不对。去核实一下吧。”穆清阳打电话一一进行核实,数量确实是有改动。穆清阳知道肯定又是一轮沙式的批斗,可是没有办法,终究是自己错了。“组长,是改数量了,但是我不知道。”沙莎白了穆清阳一眼哼了一声说:“我作为你的直属领导,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而且我觉得你不太适合这份工作,不知道是什么支持你还这里工作,占着好员工的位置,工作不努力。”穆清阳一句辩解的也没法说,因为自己知道说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错什么,索性就什么都不说。沙莎站起来推了一下穆清阳说:“起来,还站在这儿干啥,赶紧把报表改了。”穆清阳转身看到了杜希航站在门口,后边是袁园。沙莎也看到了,赶紧一脸献媚的样子走到门口,一边走一边说:“总经理您来了,有什么工作分配吗?我全力以赴。”还没有等到袁园说话,杜希航开口说:“袁总,总部销售部想要调两个员工过去,我看她不错,你给办个手续,下个月到总部找我报到”袁园说:“好。”沙莎瞪大了眼睛,发蒙的想刚才的事儿是不是真的,我靠去总部啊,从哪里也轮不到自己啊,艾玛太高兴了袁园带着沙莎出去办转职的手续,出去后还把们给关上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来的不是好日子,是苦日子。杜希航又用手指了指穆清阳说:“过来。”穆清阳没想到杜希航能回来,这一年来杜希航从未在公司露过面,这几年也没见过,只是通过几次电话而已。爱到骨子的人,见面了想诉说想念,但是却又顾虑,自己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是靠着杜希航才能工作的,可事实就是因为杜希航才能在这里上班,不管沙莎如何想把自己挤走,都挤不走的原因也是因为杜希航。穆清阳心里想这想那的,杜希航看了一眼袁园,袁园笑着说:“清阳,董事长叫你呢。”穆清阳走了过去说:“两位总经理好。”杜希航点点头说:“来办公室一趟。”穆清阳前脚走,后脚办公室就开始议论纷纷了,都以为穆清阳这次一定是得离职了。
办公室里只有杜希航和穆清阳两个人。杜希航坐在会客沙发上看着杵在门口的穆清阳,一副好像自己要吃了她的样子,满肚子的火气瞬间就没了。其实穆清阳也不是怕,就是尴尬而已,表现得像是怕,只不过杜希航不知道。杜希航看着穆清阳笑了笑说:“听说你最近和男人打得火热的?”穆清阳没说话走了过去坐下。杜希航说:“不怕我了?”穆清阳说:“怕什么,就算是咱俩分手了,你也不还是我哥。”杜希航看着穆清阳说:“还知道有我这个哥啊,那你说你让人家欺负的跟个三孙子似的也不知道打打我的名号。”穆清阳说:“打你的名号那我不成了狐狸了。”杜希航笑着说:“你不是吗?”穆清阳说:“我还有那姿色呢?”杜希航一脸严肃的说:“你啊,把我的魂儿都勾走了,还浑然不知呢。”穆清阳不知道说什么,坐在沙发上不搭茬。杜希航拿出打火机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有点儿伤感的说:“小乖,你怎么不明白我的心呢?我心里只有你,你怎么就不相信呢?”穆清阳看着杜希航抽烟的动作和吸烟的样子,他变了,变得成熟有魅力。笑的时候影响着你的情绪,让你的心也跟着开心;伤感的时候,他蛊惑着你,让你的心也跟着悲伤。半晌杜希航将烟头熄灭静静地看着穆清阳,穆清阳说:“你少抽点儿烟吧。”杜希航用手呼噜了一下头发说:“以前我不抽烟的,你说你讨厌烟的味儿。后来你说分手,你说你讨厌我。你决绝的断了和我的一切联系,你真狠。想你想的难受的时候我就抽一根,时间长了就养成了现在的习惯。”穆清阳笑了一下说:“你可真能赖,你所有的坏习惯你是不是都能往我身上赖啊?”杜希航苦笑了一下说:“不赖你吗?我说了多少次让你等我,你答应了我多少回等我。可是你多狠啊,说不等就不等了,说离开就离开我了。”穆清阳说:“我狠,你呢?您人都领回来见家长了,都谈婚论嫁了,都亲亲我我了,你让我怎么想?”杜希航说:“我说那是假的,那就是逢场作戏,当时我要是说我爱的是你,我要娶的是你,家里会不会反对?当时的情况我能说吗?”穆清阳说:“当时什么情况啊?当时咱俩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杜希航说:“好好,都是我的错,我承认,我当时不是解释了吗?我当时不是认错了吗?可是你根本不给我改正的机会啊。你住院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多开心,我以为你原谅我了。我和朋友开车去医院看你,可是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开心的说笑,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绝望,失望,我甚至恨你。后来我想通了,你也许是在报复我,你知道我不会不管你,我肯定回去看你,所以你故意找个不相干的人来气我,恭喜你,你成功了,我生气了,我知道你看着我带别的女的回家的那种滋味不好受了。”穆清阳打断杜希航说:“行了,都过去,别再提了。”杜希航说:“好好,不提了,过去的就过去吧,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们不说过去了,说现在,别再去见那些陌生的男人了,回来我身边吧,好不好?”穆清阳说:“我们分手了,我们就是那掉在地上的镜子,回不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不打扰,我有我的生活,你也别来打扰好吗?”杜希航点燃第三根烟吸了几口之后说:“我的生活你不打扰,你怎么不打扰?你在我心里,你在我的灵魂里,我忘了我自己我都忘不了你。”穆清阳看着杜希航的样子,知道自己再待一会儿恐怕杜希航说什么自己都会答应。他是那一束光,自己是那扑火的飞蛾,对于他的邀请,自己的抵抗力太弱了。穆清阳站起身,走到门口没有回头说:“那就别来打扰我,我马上办理离职,找一个可以远离你的城市生活。”杜希航意识到可能逼小乖逼得有点儿狠了,怕她一走就不回来了,妥协的说:“好,我不打扰你,就维持现在的生活,我就做你的哥哥,好吗?小乖,好歹我们爱过,我不打扰,就远远地看着你还不行吗?”穆清阳说:“好,记住你说的。”开门就走,门关上的一瞬间,泪奔了。
穆清阳擦干泪,回到办公室,同事李雪问穆清阳领导找她有啥事儿,穆清阳说没啥事儿,就是简单的问问工作上的事儿。其他人还想问问其他的,可是看穆清阳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心里揣测可能是要辞退穆清阳,所以也就没有多问,都默默的做自己的事儿。晚上回到家,老妈看穆清阳的状态也是不好,问穆清阳怎么了,是不是沙莎又欺负她了,穆清阳说没有,说沙莎要调到总部了,没时间刁难自己了。老妈说自己才知道杜希航是她们公司的大领导,老妈说不行就找找杜希航,省的受欺负,穆清阳极力的拒绝了,说想靠自己,要是想靠杜希航的话早就打杜希航的旗号在公司里作威作福啦,自己又不是才知道杜希航是大领导。老妈摇摇头没说话,穆清阳说太累了,不吃饭了。躺在被窝里,不得不说杜希航的话真的影响到了穆清阳,闭上眼睛那些曾经甜蜜的,痛苦的所有的画面在眼前闪过。杜希航说他有多想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想他。那些他发给自己的短信,请求添加好友的微信请求,自己在没人的时候一遍一遍的看以解相思之苦;有多少次看着杜希航的照片流眼泪;知道他生病住院自己很是着急,总是侧方面的打听他的病情,知道他没什么大碍竟然激动的哭了好半天;当全公司的人都盛传他要给董事长当女婿的时候,自己的莫名的心疼了好久,直到后来袁园告诉她那是假的,自己才放心。杜希航,一个时间久了只能爱,不能恨的人;杜希航,一个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杜希航,一个放不下,舍不得,魂牵梦绕的人。
第二天周末,穆清阳休息,还没有起床手机就响了起来。‘肖思航’穆清阳点击接听,肖思航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出来“清阳,我回来了,你不是在长春吗,我就也回家了。对了我考上公务员了,吉林省公安厅,周一报到。”穆清阳笑着说:“你不是因为我回来的吧,是因为你考上公务员了才回来的吧。”肖思航笑着说:“一半儿一半儿吧,是因为有你我才回家来考公务员的。”穆清阳说:“可别这样说,我可担当不起,你现在在长春呢嘛?”肖思航说:“对啊,昨天晚上到家的。”穆清阳说:“我今天休息,我请你吃饭,给你接风,给你庆祝。你有时间吗?”肖思航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穆清阳下车就看见肖思航了,肖思航上身穿了一个中款的红底黑格的风衣,里面穿了一个白色高领的毛衫,裤子是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脚上穿着一双驼色的马丁靴。这一身时尚的打扮加上高挑的个头在人群中想不注意都不行。人生中爱了杜希航,遇见肖思航,还有什么样的人能入得了穆清阳的眼呢?穆清阳走过去在肖思航的后背狠拍了一下,肖思航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叫穆清阳这样一拍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地上。看着肖思航一脸惊吓的样子,穆清阳哈哈大笑。肖思航看着穆清阳的样子,满脸宠溺的颠嗔说:“你呀,多大了,亏了我没心脏病,要是有得让你吓死。到时候看你怎么办,看你说不说得清。”穆清阳笑够了说:“你要是有心脏病被我吓犯了我就给你送医院去呗,我又不能给你做人工呼吸。再说了,我有什么说不清的,我又不是故意的。”肖思航摇摇头没说话,看看手机没问题就问穆清阳请自己吃什么。穆清阳说:“你猜吃什么?”肖思航笑着说:“火锅?”穆清阳:“宾果,正确。赶紧走吧,我都等不及了。”饭吃到一半,穆清阳妈妈给穆清阳打电话说给安排了一个相亲,穆清阳看着吃鱼丸的肖思航心生一计脱口而出说:“妈,我有对象了,我俩吃饭呢。”肖思航听见穆清阳这么说都给惊讶的噎到了,喝了好几口水才顺下去。穆清阳慢慢悠悠的挂断电话说:“我妈老是让我去相亲,我不想去了。”肖思航挑了一下眉,满脸桃花的说:“那我从今后就是你的对象了,是吧,追了你这么多年,终于追到手了,今天哥哥请你,一会儿想买啥,告诉哥哥,哥哥给你买。”穆清阳根本没有理会肖思航,低头努力的吃着碗里的青菜,肉卷。肖思航笑眯眯的看着穆清阳吃饭的样子,时不时的递一杯饮料,一张餐巾纸。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心中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了,肖思航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以后所有的幸福生活。